“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
  早上顾悦己送任进出门，这是他们俩现在的习惯，有时顾悦己去洗手间或者在厨房收拾，任进也会等她出来送他再出门。
  任进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怎么了？今晚有什么安排？”
  顾悦己环上他劲瘦的腰，“今晚想做顿好吃的。”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任进微笑着点头答应，“好，我早点回来。”
  等任进出门后，顾悦己才去化妆，她平时一般出门不化妆，但是今天特别想要化一个。
  一个精致的妆容，配上一件漂亮的裙子，开着任进送她的白色奔驰，顾悦己早早去到银行。
  她耐心等待，在银行工作人员的指示下不厌其烦地在一张又一张纸上签名，最后半个小时不到，她把所有手续办好。
  居然这么快，
  但这条路她却好像走了那么久。
  当她再次推开银行厚重的玻璃门，阳光耀眼得她一时睁不开眼。
  光芒被利落分割，一条清晰光亮的线在脚下，她捏着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即大步走到阳光里。
  ——
  浴室里，任进站在身后单手箍着她的腰，低着头沿着她的脖子到蝴蝶骨，一路往下亲，顾悦己被迫只能仰着头，酥麻的感觉在全身乱窜，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浑然觉得天地都在转。
  任进看着镜子里他们耳鬓厮磨的画面，和回荡着整个浴室的顾悦己缱绻绵软的吟叫声，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他感觉身心都控制不住地不停加速。
  最后，在顾悦己一声声似痛苦又痛快的老公中，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了最高峰。
  任进抱着人贴在他身上，把她潮湿的头发别在耳后，疼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用那情欲后特有的磁性嗓音问她，“怎么样？我的特别服务还满意吗？”
  今晚他回来正在洗澡，她帮他拿衣服进来后靠在门边一直看着他，他不解地看她，她竟问有没有特别服务，这一问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他一把把人抱进来便开始服务起来。
  任进发现今晚顾悦己格外的主动，以前他想要和她一起洗澡要哄她很久，今天她居然自己进来，还主动挑逗要特别服务。
  两个人贴在一起，湿湿滑滑的，顾悦己喘着气说：“你还没帮我洗澡呢。”
  任进重一下轻一下揉捏着她的皮肤，“我又想来怎么办？”
  “我不介意享受两次服务啊。”
  任进抵着她的额头哼哼直笑，“怎么感觉我快要满足不了你了？”
  顾悦己手抚上他块状的腹肌，“那我给你多煲点汤喝。”
  任进笑得胸膛颤动，感受到她的肆意放纵，“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有什么好事？”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是有好事，等一下吃晚饭我再告诉你。”
  任进把热水拧开，“行，那我先把你伺候满意了。”
  把人抱到热水下，俩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厮混。
  顾悦己被伺候着先洗完了澡，头发吹到半干出来准备晚饭。
  她今天买了龙虾，和牛，还有一条石斑鱼，准备爆炒龙虾块，和牛薯仔粒，再清蒸石斑鱼。
  任进洗完澡又接了几个电话，等他出来，顾悦己已经做好了两道菜。
  看着料理台上的菜，任进笑道：“看来今天是一个大好消息啊。”
  顾悦己还嫌不够，“你去拿一瓶好酒出来，我们今晚再喝一杯。”
  任进发现这人一点都不会喝酒，却很爱喝酒，不开心要喝，开心也要喝。
  顾悦己见他站着不动，催促他，“快去啊。”
  任进只好认命地去给她拿酒。
  冒着热气的饭菜，顾悦己举起酒杯和任进一碰，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酒怎么是甜的？”顾悦己嫌弃地皱眉。
  任进无语地瞅她，“你这酒量就喝这个吧。”
  他特意挑了一瓶低度数的香槟，她这酒量还想他给她来茅台啊。
  其实顾悦己就喜欢喝酒这种感觉，喝什么无所谓。
  她又喝了一口郑重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任进看着她亮晶晶弯出两个弧度的眼睛，像两道娥眉月，配合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把债务全部还清了。”
  自从和任进结婚，所有生活上的花费全都由他来出，顾悦己和以前租房独自生活相比，省下了一大笔支出，而且任进总是各种理由给她钱花，所以她比预想的要更早还清了债务。
  今天上午她去银行办理贷款结清证明。
  任进其实已经猜到，能让她那么激动开心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
  “恭喜。”他和她碰杯。
  顾悦己两口喝完一杯酒，大大叹了一口气，今天一整天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处在被长久挤压后突然放松下来后的虚无感里。
  像是影片倒带，她回忆起这几年的创业经历，刚开始建网店的茫然，没有客户心里的着急，第一次直播不知道说什么的笨拙，每个月收到还款短信的压力，还有叶祖荣抛弃她后独自坚持的绝望。
  想着想着，她眼眶不自觉开始湿润。
  用力吞咽了一下，她凝着任进呢喃道：“我终于把债务还清了。”
  她红着眼眶对他微笑的样子，任进的心顿时又酸又软。
  他站起来过去把人抱住，“老婆辛苦了。”
  他突然后悔当时和她说介意她欠债的事，后悔没有坚持帮她把债务还清，让她一个人辛苦了那么久，甚至后悔自己那么晚才认识她。
  他一句话让顾悦己一直忍着的眼泪崩落了，头埋在他小腹上抽泣了起来。
  她能自己说服自己把这笔债看开，倔强地说自己还债没问题，但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走到这里，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压力有多大，她像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风雨交加，却看不到道路的尽头，直到任进说要给她一个家。
  “对不起，老公。”她抱着他哭着喊道。
  顾悦己曾经想过，以任进的条件其实可以娶一个条件远比她好的妻子，至少没有负债，没有压力。换位思考，如果任进是那个和前女友创业背负一身债的人，她会和他在一起吗？并不见得会。
  但是任进选择了她，主动提出要给她一个家。
  任进把她抱起坐到他的腿上，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和老公说什么对不起。”
  顾悦己却抱紧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哭，不愿抬头。
  她这样依赖地缩在他怀里，任进的心更软了。
  一个20几岁的女孩，无依无靠背负着几十万的债务，他能理解她的压力有多大，也明白她的委屈，就像当初爷爷生病，奶奶去世，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那么无助与无力。
  看着她缩成一团哭泣那弱小的样子，像个小孩一样，他把她拢紧，疼惜地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哭个够。
  等她情绪宣泄完，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拿起纸巾给她轻轻擦拭眼泪，“不哭了，以后一切有老公给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