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因为小王接下来的话，显得我很笨很蠢。
  “报告总探司，卖证件的并不是何永福本人，而是他的儿子何凯华。”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妈的，丢脸丢到封头市来了。
  若温婉在一旁憋笑，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原本很严肃的场合，被她这样一笑，突然间变得欢快起来。
  冯其伟咳了两声，主要是我的职位比他高，加上若温婉是跟我一路来的，他也搞不清楚若温婉和我什么关系。
  开玩笑，能在这种场合公开笑话我，若温婉是奇探事务所第一人。
  “行了大小姐，别笑了。”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想给若温婉两个大比兜。
  冯其伟问道：“小王，这个何凯华现在在哪里？”
  “已经带过来了。”
  审讯室内。
  由于这件案子事关重大，我决定亲自旁听审问。
  主审官当然是冯其伟，若温婉负责记录。
  “何凯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父亲的身份证为什么卖给别人？”
  何凯华一副痞子像，无所谓的说：“缺钱肯定就卖了啊，怎么，犯法吗？”
  “当然犯法，还有，你父亲去世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向我们销户？”冯其伟中气十足的问道。
  何凯华耸了耸肩说：“哎哟长官，我都说了缺钱嘛，我给你们报了，我还怎么用我父亲挣钱呢？”
  没说两句话，我就感觉，这个何凯华简直不是人啊，一股无名火就涌了上来。
  但是我也没发怒，只是阴沉着脸看着何凯华。
  冯其伟显然比我淡定多了，估计见多了这种人，他继续问道：“行，这些我们就不说了，你老实交代，证件卖给谁了？”
  何凯华用手抠了抠鼻子，很是恶心的抠出了一大坨鼻屎，随手这么一弹，鼻屎如同拥有滑翔轨道一般飞了出去，直接沾在了审讯室的墙上。
  我心说这人够他妈恶心的，今天最好别惹我，来了事务所你估计就出不去了。
  “这个不能说，我答应人家的，做人要讲诚信嘛。”何凯华懒洋洋的说道。
  冯其伟都气乐了，不过他还是没有生气：“何凯华，看不出来啊，什么事情不人道你就干什么，这时候你给我说诚信，你对得起谁啊？”
  “呵呵，冯大探长，我老爸死了，我没有结婚，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你说我需要对得起谁呢？”
  面对这种无赖，冯其伟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一拍桌子喝道：“我告诉你，你贩卖身份证，足够让你吃五年牢饭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身份证已经犯了多大的事了，间接性一条人命案，何凯华，你不用跟我在这牛逼哄哄的，你不说，我有办法查的到，封头市就那么几个贩卖证件的，抓过来一问不就清楚了，你以为你逃的掉？”
  “随便，你们爱咋的咋的，我去哪都可以，有水吗，我渴了。”何凯华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此时起身说道：“有，你等着。”
  我出了审讯室，倒了一杯水走了回去。
  到了何凯华面前，我微笑的看着他：“想喝水吗？”
  何凯华还以为我是新来的探员，连忙伸手来接。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杯子，我已经把水狠狠的泼到他的脸上。
  顿时，何凯华的整张脸都被水淋湿。
  “你，你们滥用职权，我要告你们。”何凯华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一拍桌子，脸色顿时大变。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何凯华，怒道：“何凯华，你是不是以为你不得了，我告诉你，你进了事务所，你觉得你还出的去吗，我告诉你，你现在的罪名有哪些，贩卖身份证，隐瞒你父亲何永福死亡情况，贩卖身份证间接性造成死亡案件，盗墓案，盗尸案。”
  “何凯华，你认为这么多案子加到你身上，你这辈子出的去吗？”
  我冷冷的看着何凯华的眼睛，继续说道：“在你看来，你只是卖了一张小小的身份证，没错，是无关痛痒，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他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得起你父亲在天之灵吗，你觉得他会安息吗。”
  “在别人看来，你比我年长，为人处世比我强，哼，在我看来，你比我还幼稚，简直就是法盲，为人处世的道理你懂吗，你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为人你为好了吗，你今天居然还在这里言辞凿凿，觉得自己很清高，你配吗，你够资格吗，你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迎接你的，不是自由社会的向往，而是冰冷的手铐，一副你永远都脱不掉的手铐，明白吗？”
  我的长篇大论，说的何凯华哑口无言，听的若温婉和冯其伟咂舌不已。
  此刻的何凯华终于醒悟了，他发慌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都交代，给我一个机会。”
  “可以啊，沈总探司，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口才。”
  审讯室外，若温婉由衷的对我说。
  我哼了一下，说道：“对付这种人，就要直击他心灵的要害，不然这案子怎么审。”
  很快，何凯华就交代了全部的事情。
  原来何凯华把他父亲何永福的身份证卖给了一个叫阿贝的人。
  当然了，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外号。
  有了这个线索，冯其伟的眼线很快就找到了阿贝的行踪。
  并且在一处巷子里面，抓到了还在购买证件的阿贝。
  今天的审讯室可热闹了。
  先是何凯华，后是这个阿贝。
  阿贝原名赵框项，封头市本地人，从事贩卖证件已经七八年了。
  在七八年的时间里面，赵框项一共贩卖各种证件三千多张，获利两百八十万，间接性发生的案件九百多起，特大案件八起，重大案件八十五起。
  可以说，这个赵框项这辈子已经出不来了。
  当然，这个赵框项很痛快，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个结果。
  就在我以为在他身上能查出，到底是谁在他手里买的何永福身份证。
  让我没想到的是，赵框项居然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