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计划都很顺利，谢商是不在计划之中的变数。
  VIP楼栋起火那日，温长龄就告诉了月她的计划。
  温长龄在帝宏医院待了两年，郑律宏这个人，喜欢找替罪羊，如果不拿到直接证据，要连锅端很难。
  所以温长龄故意暴露了护士站的电脑。
  月反对：“我不赞同这么做，太冒险了。”
  温长龄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万一你——”
  “没有万一，我信你。”
  月会去接应，而温长龄完全信任她。
  二十四号，零点十一分。
  温长龄再一次暴露了护士站的电脑。
  “鱼饵已经抛出去了。”
  凌晨两点十四分。
  车牌HHG322的救护车从帝宏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驶出。在距离医院一公里的路口，一辆黑色摩托车跟上了救护车。
  凌晨四点五十一分。
  救护车到达目的地——高阳的老中医院。月顺着空调外机爬到了二楼，打开一扇窗户，翻窗而入。
  是一间药房。
  药房外面有值班的护士路过。
  “怎么这个点还送人过来。”
  “钟副院长亲自送过来的，可能要得比较急吧。”
  等人走远，月从药房出来。
  前面拐角处有人。
  月立马进了楼梯间。
  “郑总，人已经送到了。”
  “您放心，一定处理干净。”
  等人走了，月再出来。温长龄猜中了，郑律宏怕留下把柄，他的老巢里保安很多，没有安监控。
  月第一时间找到了温长龄的位置，她在一楼的一间手术室里，有护士守着，里面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温长龄目前是安全的。
  月花了一个小时，熟悉这个所谓的“储药仓库”。
  凌晨六点零七分。
  温长龄所在的那间手术室里，人走空了。
  月立马进去。
  “长龄。”
  “长龄。”
  不知道温长龄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叫不醒。
  上午九点二十三分。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医生出现在了温长龄所在的那间手术室的门外。
  月在对面的空手术室里。
  “庞医生。”
  “手术都准备好了吗？”
  女护士回答：“已经准备好了。”
  “人醒没醒？”
  “还没醒。”
  上午十点十八分。
  月看见女护士推着医用推车进了温长龄所在的那间手术室，推车上摆放了各种药品。月看了看走廊，没有人，移动到对面的手术室门口。
  “庞医生，这个脱不下来。”
  “不用管，等会儿这手就没用了。”
  月压了压帽子，准备推门——
  “醒了呢。醒得还挺早。”
  “你们要做什么？”是温长龄的声音，“我知道你，你是眼科的。”
  终于醒了。
  计划可以继续进行。
  中午一点五十六分。
  月找到了太平间，一个储药仓库，有太平间很不正常，太平间里还有尸体。又是一个铁证。
  仓管员巡查路过。
  “谁在里面？”
  月把人劈晕。
  下午两点十八分，温长龄发来收尾的暗号。
  月刚赶到一楼，医院外面传来动静。
  谢商来了。
  这是计划里，唯一的变数，谢商找到了郑律宏的老巢。
  月直接从窗户离开，她的摩托车停放在了天桥下面。手机这时候响了。
  “夫人。”电话那边询问行踪，“你在哪里？”
  “要你管。”
  月直接挂断，戴上头盔，骑摩托车离开。
  下午五点。
  温长龄去警局录口供。
  审讯室里坐着两位刑警，女刑警稍微年长一些，叫路晴，男刑警叫何北国。
  “温小姐，二十四号凌晨，你是怎么被绑走的？”
  “郑律宏的办公室门没关严，我偷偷进去被他发现了。”
  路晴又问：“你为什么要偷偷进去？”
  温长龄很配合，冷静而沉着地回答：“我怀疑帝宏医院的VIP楼栋有不合法交易。”
  没有等路晴问，温长龄拿出一个镯子。
  “这个镯子可以录音。”
  她按动上面的钻，取出里面的储存卡。
  何北国出去拿了读卡器过来，把储存卡插到电脑上，里面有一段录音。
  “我想知道，你取我的眼角膜要卖给谁？”
  “当然是卖给愿意出钱的人。”
  “章露丹也是这么被你们害死的吗？”
  “章露丹是谁？”
  “你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前不久，我见过章露丹的哥哥，他说章露丹本来只是个小手术，却出了医疗事故。帝宏医院把事故伪装成了并发症，还骗他的父母签了遗体捐赠，把肝脏移植给了高建平董事长。”
  “那个学生啊，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这是犯法。”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连病都看不起的人，还有必要那么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多累啊。”
  录音就到这里。
  这是坐实郑律宏违法的铁证。
  路晴有一个疑问：“温小姐，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一个可以录音的镯子？”
  就好像有备而为。
  “它只是个镯子，”对面的女孩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慌乱，“是格利亚正规发售的产品。”
  路晴给何北国使了个眼神。
  何北国查了一下，还真是。而且还是情侣产品，里面的磁卡可以相互感应。何北国还查到这镯子有个专利，是个学物理的搞出来的，免费授权给了格利亚公司。
  难道只是巧合？
  录音里提到的章露丹的哥哥在警方封锁帝宏医院VIP楼栋之后，前来报了案。
  “温小姐，你和章明重是怎么认识的？”
  “他在医院门口示威抗议，我请他喝了一杯咖啡。”
  路晴继续提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章明重说他妹妹本来只是个小手术，却出现了并发症。有位医生告诉他的父母，捐赠器官可以拿到钱，他的父母年迈无知，被骗着签了同意书，器官捐赠后，遗体当天就火化了。”
  路晴有点看不透对面的温长龄，究竟是太诚实，还是心理素质极强？她条理清晰，镇定得不像刚刚经历过绑架。
  “章明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刚好高江电子的董事长高建平做肝移植的手术上了新闻，高董事长的手术时间，和他妹妹捐赠器官的时间差不多是同时。所以章明重怀疑，他妹妹的并发症是人为导致的，帝宏医院存在违法交易。”
  上一章的录音对话我稍微修改了哈。
  早安，每一位仙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