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让她心里感觉到很温暖
作者:小黑山    更新:2024-05-11 16:00
  李卓虽然穿着雨衣,但这个临时借来的东西并不合身,雨水从他头发上流下来,都快形成一道帘幕了,不过,无论如何都没能遮住他那闪着亮光的一双眼睛。
  薄薄的雨衣紧贴在他身上,把他胸部的肌肉很突出地显展现出来,周慧看得有些愣神了。
  在这种时候,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男人陪在身边,让她心里感觉到很温暖。
  水位没问题,不代表着不会出现其他险情,既然来了,就要详细的检查一遍,也就能更加放心了。
  两人继续沿着大堤往南慢慢的走。
  没走多远,迎面碰到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打着手电,另一个拿了一把锹,一直走到近处,都没认出对方究竟是谁?
  打头走的高个男人用手电朝着李卓和周慧的脸上扫了一下,马上就认出了周慧,走到她身边大声的说道:“周县长,我是和平社区的高峰。”
  周慧一时之间还真就想不起来这个和平社区的高峰是何许人也,不过一旁的李卓却知道他的,连忙贴近了周慧,跟他解释道:“和平社区党支部书记。”
  周慧连忙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也没有废话,直接就问道:“高书记,你从那边检查过来的吗?”
  高峰点着头说道:“是的是的,我已经检查了五百多米,从堤面上看,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时,周慧也想起来了,她前些天特地给和平社区这边传过话,让他们关注一下专家们所说的那一段近一千米大堤的情况。
  如今看起来,这个高峰还是挺当一回事的。
  几个人站在大地上吵架一般说话的时候,从李卓和周慧身后的方向,又有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的雨伞都变了形。
  如今这情况,不管是谁能在下着大雨的晚上到大堤上来,多半都是来查看汛情的,都是同类人,想到这一点,李卓连忙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石国庆和王半雪。
  石国庆撑着一把变形的破雨伞,身上基本已经湿透了。
  王半雪倒是穿着雨衣,一张小脸上都是泥水,显得很是狼狈。
  石国庆朝着他摆了摆手,仔细辨认了一下之后想起来了,这个小伙子不是青山乡那个颇有些名气的乡长李卓吗?
  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这两天又成功解决了乡里的一次村民聚集事件,现在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他伸手跟李卓握了握,我指着周慧等人问:“那是周县长他们吗?”
  “是他们,咱们一起过去吧。”
  李卓带着他们两人来到周慧等人身边时,石国庆干脆把那把伞扔了。
  高峰看到石国庆很明显的吃了一惊,如果说周县长这个人工作特别踏实,而且因为新上任时间不长,急需要在老百姓心里树立形象,因而连夜冒雨检查大堤还好理解一些的话,那么石国庆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了呢?
  周慧和石国庆却是心照不宣,周慧是真心实意的担心这个大堤的安危,也更担心大堤外整个和平社区近两万多人口的生命财产安全。
  至于石国庆怎么想?她并不是十分在意,今天晚上把他拉过来,算是对他们夫妇俩大半夜到她家里拜访的一个回应,从某种程度上算是认可了石国庆。
  这也难怪石国庆,浑身湿透的情况下,仍表现得非常兴奋。
  几个人站在第一旁,商量了一会儿,在李卓的提醒之下,决定沿着大堤外侧,也就是靠近和平社区这一面,检查是否有可能会管涌现象。
  为了提高效率,分成了两组,石国庆领高峰和带来的两个人,往北边去检查,周慧、李卓和王半雪三人往南检查,过后到原地汇合。
  两伙人一左一右分开,顶着风雨,一步一步的检查着大地的侧面。
  风雨渐渐地小了,可是他们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直到雨完全停下来,李卓到大堤上又查看了一遍,发现水位上涨很快,距离堤面不足五十公分了。
  就在他准备下来跟周慧说这事儿的时候,下面的王半雪大声喊道:“李卓,快下来,周县长的脚拔不出来了。”
  李卓急忙从大堤上下来,看到周慧的一只脚陷进了泥里,正努力地扭动身子,王半雪也帮着往上提,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只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
  李卓马上就想到有一次跟父亲在一条小河边行走时,也遇到过这情况。
  他的心瞬间就提了上来,也顾不上王半雪在一旁,他搂住周慧的腰,引导着她一踩一提,慢慢地往上拔脚,花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时间才把她那只脚完整地拔出来。
  周慧出来前特意穿的运动鞋也留在了泥里,她的脚面还被划开了一道不短的口子,疼得她直咧嘴。
  王半雪还想把泥里的那只鞋弄出来,李卓大声喊道:“别弄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说完抱起周慧就走,现在他只想离这个大堤越远越好。
  王半雪愣了一下,“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赶紧离开这里呀?”她嘴里是这么问的,脚下却一刻都没耽误,紧跟李卓的足迹往县城方向走。
  比起未知的危险,现在她更怕像周慧那样陷进去。
  周慧忍着疼问:“我刚才陷脚的地方是不是有啥问题?看你这么紧张,事情肯定小不了,告诉我,到底是啥情况?”
  “管涌,马上那地方就要涌出来河水了。”李卓脚底下越走越快。
  小时候那一次从河边的泥里脱身后,父亲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躲到了一个小山岗上。
  不一会儿,他陷脚的那地方开始涌出河水,不一会儿就漫过了他和父亲行走的那一小段路。
  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后来父亲给他解释,这情况就是河水掏空了河堤造成的,其实就是管涌的一种。
  现在,他再一次遇到了,不同的是,小时候那一次陷脚仅仅是一条三四米宽的小河旁,跟眼前波涛滚滚的富水河根本比不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离开得晚一些,一旦刚才那地方涌出河水来,他们还能不能有机会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