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黑白双雄
作者:风云老三    更新:2024-05-14 00:45
  冬去春来,转眼小半年过去,济世帮众已发展至三百余人,曹贯之开了一家医馆、一家生药铺,曹文手下有两支商队和一只镖队,高茹英的一家酒楼,也走上了正规。
  帮众光练刀法不成,云啸又摸索出一套简单的提纵术,帮众只要将外功连扎实,就能借助这提纵术翻墙、上房,体会身轻如燕的感觉。他本想自创一套简易的内功心法,供帮众练习,却发觉这事大不容易,百花神功和《夔龙乘风诀》无法借鉴,前者男子不能练,后者走的不是寻常内功的路子,内功可不能乱来,搞不好会要人性命。云啸这才真正体会到开宗立派的难度,于是更加佩服各大门派的先贤。
  自从他体会到纳气术、御气术的神奇之后,意识到倘若心术不正之人学会了这门神功,遗祸无穷,于是,便对《夔龙乘风诀》的传授持谨慎态度。
  看着济世帮蓬勃壮大,众位创始人越干越起劲,用曹文的话说就是:“他-娘-的跟做梦一样!”
  曹文对高茹英依旧殷勤,有事没事就跑去找高茹英闲聊。
  云啸还在高茹英的小店里住,他从未打听过曹文表白心迹之事,高茹英拒绝他,自然有她的道理,毕竟曹文虽然是个好人,却一身的臭毛病。
  三月初,曹文亲自率领商队和镖队去西域走货,他虽然对高茹英万般不舍,却也想干出个样子让高茹英瞧瞧自己的能耐,临走时,高茹英为他饯行并送他出城,对他激励不小。
  曹文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想让云啸随他走一遭,但是济世帮发展壮大,必定会惹其他帮派嫉妒,说不定哪一日就会有人来踢场子,诸位当家的武功虽然不算低,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可就招架不住了,云啸得坐镇百泉,确保总舵无虞。
  果然,曹文走后没两日,济世帮总舵门前来了一白一黑两个胖子,白胖子耀武扬威地叫道:“哎哟,济世帮一伙臭要饭的,如今也人模狗样了,他-娘-的,小里小气的,乔迁新居也不跟我们青石帮打声招呼!请咱们吃一场酒!”
  黑胖子笑道:“臭要饭的走狗屎运突发横财,都躲在屋里数钱呢,哪舍得请客吃饭?”
  济世帮总舵门前本来有两个汉子把守,可他们究竟是寻常百姓出身,初见这两个飞扬跋扈的痞子,难免有些发憷,其中一名汉子走上前去,怯生生地问道:“二位来本帮有何贵干?”
  黑胖子也不答话,从马上飞身而下,“砰”的一拳,将那汉子打了个跟头,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都是些酒囊饭袋!你们这济世帮啊,趁早给老子把门关了,别现世啦!”
  济世帮另外一条汉子扶起同伴,“唰”地拔刀出鞘,却不敢上前动手。
  两名胖子笑得更狂。
  云啸正在房里纳气,听见门外喧哗,赶忙收功,飞身出门,一瞧那情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白胖子指着云啸道:“咦,这不是上次被咱家姑娘一拳头打得哭爹喊娘的那个黑娃么?当时他用头发遮住半边脸,好像没脸见人一般!”
  黑胖子捧着肚子笑道:“哎,还真是他!瞧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又欠打了,哈哈哈……”
  云啸不理会二人,走到那正捂着胸膛的挨打汉子旁边,问道:“褚大哥,不碍事吧?”
  那褚大哥忍痛道:“七当家,没事。”
  云啸向黑、白两位胖子叉手道:“二位大哥,尊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黑胖子看云啸谦恭,以为他怕了自己,趾高气扬地拍了拍胸脯道:“我叫秦落!”指了指白胖子,“这位是我兄弟秦升!我们是青石帮‘黑白双雄’,你小子不知道我们的大名,一看就是孤陋寡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还他-娘的七当家,你当谁的家?”
  秦升向秦落竖起大拇指道:“哥哥,骂得痛快!”
  云啸扶着褚大哥坐在台阶上,向另外一条汉子道:“朱大哥,你去领教领教这位秦大哥的武功。”
  秦落、秦升捧腹大笑,都说云啸得了失心疯,或者脑子被夹了。
  那朱大哥畏畏缩缩道:“七当家,这……这,俺哪打得过他?”
  那兄弟俩笑得更开心了,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云啸道:“朱大哥,你只管上,凡事有俺,记着你学的本事,该咋用咋用。俺瞧他不是你的对手!咱们若总是这么忍让,别人就会一直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拉尿!”他若亲自动手,轻而易举就能打发这两个狂妄自大之徒,但是,帮众的士气和信心需要培养,使他们从老实本分的人转变为敢于对抗强者的勇士,需要真刀真枪的历练。
  朱大哥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提着刀走到秦落面前道:“咱俩……比比?你……多承让!”
  秦落努力好久才忍住笑道:“我这人心善,同情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来吧,空手让你十招。”
  朱大哥扭头看了看云啸,云啸向他点头以示鼓励。
  朱大哥向秦落道:“那……俺动手啦。”说罢,“唰”地一刀,劈了过去。
  秦落见这一刀力气不小,招式却稀松平常,哈哈大笑着侧身躲避。哪知朱大哥手腕一转,那刀竟横着斩了过来,这变化太快,秦落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收腹后退,朱大哥向前迈出一大步,刀随人走,改斩为捅,迅疾狠辣,秦落也不简单,紧急中身子平躺下去,顺势抬脚踢朱大哥手腕,朱大哥后退半步,手腕一转,把刀一横,秦落一脚踢在刀刃上,鲜血顿时冒出,若不是他收脚快,抑或是朱大哥手下留情,半只脚已经不在了。
  秦落躺在地上,看着自己流血的脚,似乎仍相信自己败了。
  而朱大哥则看着手中的刀,面带惊喜,不敢相信自己胜了。
  云啸连忙提醒道:“朱大哥,预防敌人偷袭!”朱大哥连忙横刀警戒,盯着秦落、秦升,目光中已经充满自信。
  早在朱大哥第二次变招时,秦升就已经看出朱大哥刀法的厉害,招式简洁明了,变化却出人意料且流畅自然,招招相连,式中藏式,令人防不胜防,别说秦落空手接招,就是用了兵刃,也胜不了人家。
  秦升连忙上前,先替秦落裹住伤口,然后扶他上马,回头向云啸道:“后日,青石帮总舵,召开关内帮派大会,请济世帮务必参加!”说着递给朱大哥一张请柬,跃上马背,和秦落急匆匆策马而去,貌似害怕云啸把他们留下来,对他们方才的大放厥词予以惩罚。
  云啸鼓掌道:“朱大哥,好身手!”
  朱大哥挠着头道:“俺稀里糊涂的,想到甚么招就出甚么招,没想到竟然赢了,七当家这于阗刀法,太厉害啦!”
  云啸道:“于阗刀法固然厉害,运用之妙却在于人!朱大哥练得刻苦,才有今日的胜利!”
  朱大哥嘿嘿直笑,然后指着褚大哥道:“他比俺厉害,赢起来岂不是更加容易?”
  云啸道:“褚大哥的确比你勤奋,赢他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咱们习武之人还要戒除傲气,俗话说,骄兵必败,像姓秦的兄弟俩那般目中无人的做派,不输在朱大哥手下才怪!”
  朱、褚二人相视而笑,对这位年少的七当家是心服口服。
  云啸知道,这件事会在帮众之间传播开来,大伙的信心和勇气将大大增强,终有一日,济世帮将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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