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两个人这么互相依靠着坐在一起，小野以前就喜欢这样。
  我叫肖野，我是成野……小野在心里来回念叨着自己的两个名字。
  来宗巴白城这一年多，他就快真的忘掉过去那些身份时，项欢给他狠狠提了个醒。
  本来以为，项欢已经沉底忘掉过去，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也的确是这样，可最近开始不对劲了。
  尤其是昨天，成野就跟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眼前，不知道项欢还会不会说别的，说些让他更害怕的话。
  不管怎样，成野反正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大不了，就是这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一切回到过去。
  项欢身体动了动，一只手摸上成野的胸口，嘴里嘟囔着太瘦了。
  「你让我请假三天，到底要陪你干嘛？」成野想先弄清这个，项欢一直没跟他说。
  项欢把手拿开，「上次不是说了想画一个消防员题材，就是找你陪我去采风。」
  「那你是想去老城那个民间消防救援队？联系了吗？」成野记着她提过。
  「没呀，我又不认识他们，等你给牵线呢。」
  「行，明天我就去说，应该没问题。」
  听到小野答应下来，项欢笑着又靠回到他胳膊上，「明天起早，我要开启事业模式。」
  「那今晚还是回客栈吧，这边停电太不方便了。」成野还是不想留在画室。
  项欢本来想说不回去，可是犹豫一下，答应了。
  第二
  天一早，项欢六点半就爬起来洗漱，还真是难得早起。
  她下楼喊上小野，一起出门吃早饭，之后直接去民间消防救援队的办公室，小野已经联系好那边。
  到地方时，正好看到队员们在训练。
  项欢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问了队长可以拍照后，举着手机开始收集素材。
  小野跟队长站在旁边。
  项欢拍了十几张后停下来，低头察看着走回到小野身边。
  队长这会有事已经走开。
  成野告诉项欢，救援队明天有一个消防演习，就在老城医院，可以让他带着项欢也参与一下。
  「你想去吗？演习会真的有明火和烟雾什么的，还是有点危险，怕你害怕。」成野其实不想去。
  他很清楚项欢怕火，更怕明天那种场面，万一引发项欢那些已经忘掉的记忆，怎么办。
  可是队长跟他说了，也瞒不住，只好希望能拦住。
  「去啊，多难得的体验机会，不为了收集素材我也想去呢。」项欢兴奋起来，眼神都亮了。
  一上午，项欢都在救援队里，跟队长和两个队员聊天了解他们的日常，聊到最后还约了晚上一起吃烧烤。
  小野也跟着一起，但他没什么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安静盯着项欢看。
  到了中午饭点，客栈给小野打电话喊他回去。
  项欢在旁边听着，知道小野要去机场就说不是请假了，怎么还找他。
  小野知道她不高兴，可还是要走，「是来的客人非要我去接，
  我尽快回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项欢只好自己去跟救援队的人吃食堂。
  到了才知道，为了节省资金，食堂大厨就是队里人轮班，今天正好是做菜最好的掌勺。
  队长说项欢有口福了，坐下顺嘴又说了句，小野做菜也好吃。
  尤其是包饺子弄得那个馅儿，老香了。
  项欢听着眨眨眼，问队长什么时候认识小野的。
  她在老城，可没吃过小野包的饺子。
  队长笑着说记不清了，然后很快岔开话题聊别的，还去后厨帮忙上菜，没再跟项欢继续聊。
  项欢客气两句要帮忙被拦下后，她也就坐着寻思起来。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她总觉着小野有事瞒着她。
  这么一想，又想起那天手机上看到的照片和新闻。
  那个跟小野拍照的女孩，是个演员，叫什么来着……没记错的话，叫俞娜。
  项欢拿起手机，输入这名字去百度，第一条就是女演员俞娜的百科。
  照片一看就对上了，就是跟小野拍照那个。
  本来，项欢对这事也没怎么在意，她又不是小野什么人，也没资格介意。
  可是这事却总是时不时的自己冒出来，弄得项欢心里别别扭扭的。
  她有点后悔，当时小野要跟她说的时候，干嘛没让呢。
  回头还得问清楚。
  吃过午饭，小野还没回来，已经走了快两个小时。
  项欢没去问，自己下午回了画室，想构思一下怎么画。
  可是进门就开始犯困，最后眼皮都撑不住了，
  只好倒下先睡一觉再说。
  这下睡得特别好，醒过来时都舍不得睁开眼，项欢也就继续闭眼躺着没动。
  躺了会要拿手机看时间时，画室门外有了动静。
  是开门声。
  项欢把手机搁下没动，听着动静，有人拿钥匙开门进了画室。
  画室的钥匙，除了她自己有，小野也给了一把，应该是他回来了。
  很快，熟悉的脚步声就证明没想错，是小野。
  项欢装睡，准备找机会吓唬一下小野。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
  项欢也有点紧张了，不知道小野现在看着自己，在想什么，要干什么。
  几秒钟过去，有了答案。
  熟悉的气息靠近在脸边上，项欢努力控制住自己别睁眼，还预备着一会就找机会吓人。
  可是脸颊被吻了一下后，她脑子就转不动了。
  心头一下子涌起说不清楚的一股子奇怪感觉。
  心里酸酸的，很想哭。
  小野吻的很小心，和平时他们两个在一起时不大一样，项欢很喜欢。
  以为吻一下就没了，可是小野小心翼翼的，居然连着亲了好几下，最后还伸手握住了项欢手腕。
  项欢觉得自己就快装不下去时，小野停下来。
  项欢听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也就决定装到底，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装睡。
  几分钟后，项欢才假装刚醒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小野，一把把他拉到自己眼前。
  两人四目相对。
  小野笑起来，「咱两这距离，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项欢没说话。
  过了两秒，小野又要开口时，被项欢用力拉下脖子，嘴唇贴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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