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一直跟着项欢。
  看到她停下来看春联福字，他也站住，身边是卖干果烤地瓜的摊子。
  被项欢发现了，就跟摊子老板买了烤地瓜，拿出手机去扫付款码。
  付完款，抬头看到项欢也买了福字在付款，就拿上烤地瓜走过去。
  「这家是干瓤的。」成野把一个递给项欢，他还记着项欢的口味，吃烤地瓜只喜欢这种。
  项欢没接，她手上也是占着，拿着刚买的福字和对联，在等卖家给她装袋子。
  顾客好几个都在等，项欢是最后的。
  成野也不说什么，低头专心扒着烤地瓜的外皮，弄好了举到项欢嘴边上，让她直接咬一口。
  旁边有人看过来。
  项欢不自在的盯着烤地瓜，本来想继续保持冷脸，可是闻到了香味儿，还是探头张开嘴咬上来。
  结果眼看进嘴了，成野却往后一躲，项欢吃了个空。
  旁边看着的是个小姑娘，眼前一幕让她噗嗤笑出声，那种善意的笑。
  成野也跟着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项欢本来绷着，可是跟成野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还是破防，跟着笑起来。
  成野接过卖家装好的塑料袋子，烤地瓜也递到了项欢手上，两人在人群里继续挤着往前走，项欢还想去买菜。
  好不容易到了卖新鲜蔬菜的区域，项欢手上的烤地瓜都凉了，她也没吃上几口。
  「凉了就别吃了，回去热热，买什么菜，今晚我下厨。」成野紧紧扯着项欢，怕她跟自己走散。
  项欢买了两人都喜欢吃的蔬菜，又去买了肉和排骨，最后没人每人手上好几袋子袋子一起往家走。
  进门，成野喝了口水就去厨房忙活，项欢这次也没闲着，跟着准备打下手。
  成野也没像过去那样赶她走，反而挺有耐心的教她，最后还让项欢试着切土豆丝。
  项欢对厨房也不是完全不懂，只是做不了复杂的，切土豆丝也有过。
  但是被许见东说，她切的那叫薯条更合适。
  怎么突然就想到他了，项欢调整下呼吸，认真的动手。
  旁边的成野看了会儿，就去继续忙自己的，他要做糖醋排骨。
  一个土豆切好，项欢已经满头是汗，不过看着还不错的一堆成果，心情蛮不错，喊了成野过来验收。
  成野过来看着案板上的土豆丝，还真是说得过去。
  「你要是肯好好教我，我保证很快就能弄几个拿手菜。」项欢心态有点飘了。
  成野笑着看看她，「对，很快就能那个怎么说来着……」
  项欢把自己亲手切好的土豆丝，搁进了水碗里泡着，听到成野的话，马上接住。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是要说这个吧。」
  成野点头，「对对，就是这个，还是得有文化啊，大学不白上。」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项欢突然有了个念头冒出来。
  坐下吃饭时，项欢吃了两块排骨后，看着成野放下筷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
  「怎么了，看得我心里发毛。」成野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边吃边问她看什么。
  项欢不回答，继续盯着看。
  成野又夹了一块排骨，带脆骨的一块，送进嘴里嚼着。
  项欢能听到他嚼脆骨的响动。
  「沈北北半夜找我的事，没跟你说是我不对，道个歉。」成野吐出骨头，说了这么一句。
  项欢一怔，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
  「我是心里不太舒服，但是没咬上那口烤地瓜时，
  就过去了。」项欢盯着成野夹给她的排骨，说的是事实。
  「你有话就说吧。」成野没再继续，像是看出项欢盯着他看的心思，主动挑明。
  项欢还真是有话要说。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总是能看透我在想什么，我就不行。」项欢先问了这个憋在心里很多年的疑惑。
  从前就想问，但是总觉得两个人时间多的是不着急，结果十年前成野进去之后，也没了机会。
  这次他们又遇上，更是乱七八糟一堆事堆在中间，也没了问这些的心思。
  直到这次来了云城，要一起过烟火气的平常日子，才又想起了这一茬。
  尤其是刚才，项欢就先问了这个。
  可是成野听完不愿意回答，让项欢跳过这个，直接说本来要讲的那个。
  「现在，最想知道这个答案。」项欢坚持。
  成野咳嗽起来，抬手示意给他拿杯水，项欢马上起身走到他背后，问他是呛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被，咳咳，被你吓得，给我……咳咳，要喝水。」成野继续咳嗽，断断续续的讲完话。
  项欢拍了他后背一下，给他拿水喝。
  咳嗽很快止住，项欢想重新坐下，却被成野扯住胳膊，带到了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吃饱了吗，满不满意这顿饭。」成野轻声问项欢。
  项欢说饱了，什么时候吃成野做的饭，有过不满意觉着不好吃的，让他自信点儿。
  成野笑着闭上眼，把头靠在项欢胳膊上。
  「你还不说的话，就该忘了。」他提醒项欢，还有话没说。
  项欢没忘。
  她想说的是，既然这次放下了那么多东西走出来，成野想不想弥补一些过去的遗憾。
  成野没等话音落地，就迅速回答说，「想！」
  「那你先说说，都有什么想弥补的。」项欢搂着他的头，手指摆弄着成野最近有些长长的头发。
  被这么一问具体的，成野倒是说不出什么了，他只是说跟项欢在一起就行，在一起做什么都算是弥补。
  项欢心里揪了下。
  「云城有个不错的大学，我想去报个班听一下玉器矿石方面的课程，跟我一起吧。」项欢正式说了自己要说的。
  成野把头抬起来看着她，「还记着我没上大学这事，有这种课程吗？我这个学历的，能去听吗？」
  「应该没问题，明天就抓紧去问问，虽然年后开学了才能去听课，但是问清楚就踏实了。」
  成野抓住她的手，「听你的，最好再问问有没有商业方面的课程，我还真想学学这个。」
  「好，到时候我也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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