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宋眠不以为意，“可能是做噩梦咬的。”
  宋奕不太信。
  “真的？”
  宋眠温柔地笑了，“先去吃早饭吧。”
  宋眠说完就转身出了门，留下宋奕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噩梦咬的啊。
  他跟上去握住兄弟肩膀，一脸不相信：“你自己咬的？骗鬼啊。”
  什么噩梦做了还会咬嘴唇啊？
  说着他便凑上前，打算看个仔细。
  宋眠木着脸，突然往前一挤，差点亲上宋奕。
  宋奕大惊：“你你你想干嘛！变态啊。”
  明明没亲到，宋奕愣是拿手在嘴唇上蹭了半天。
  仿佛碰到他唇周的空气，都像是被玷污了。
  宋眠面无表情看着他。
  “我说这其实是你昨晚睡着以后，拉着我咬的，你信吗？”
  宋奕想到今早那个画面，愣了一秒。
  “……不会吧？”
  傻子。
  宋眠就是趁这个时候挣脱了他的束缚继续往厨房走。
  宋奕还在脑子里复盘刚才醒来后的场景……
  怎么那么像事后？
  呸呸呸。
  不可能。
  就算要攻也是他在上面。
  宋眠这黑心佬，肯定又在瞎扯淡。
  宋奕反应过来飞快跟上。
  时栀第一个进了厨房。
  老婆婆不在，但桌上准备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像是算准了他们会在这个时间下楼。
  空气中的饭香混着柴火的香气，非常好闻。
  “是肉包子诶！”
  时栀抓起肉包咬了一口。
  香死了。
  见两兄弟看着她没动，时栀问：“你们不吃吗？”
  “吃。”
  宋奕闻到香喷喷的肉包子，有点饿了，他拿起来就往嘴巴里塞。
  肉香四溢。
  非常好吃。
  宋眠用天赋大概感知了一下，目前来看暂时没什么危险，也坐下来拿起包子吃了一口。
  “要粥吗？”时栀问。
  宋奕含糊道：“我要豆浆。”
  时栀给他打了一碗，又在里面放了少许白糖。
  之后又转向宋眠：“你呢？也要豆浆吗？”
  宋眠和她对视了一眼。
  这么自然？都不心虚吗？
  还是说，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过了一会，热腾腾的豆浆也摆在了宋眠眼前。
  他低头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
  “你昨晚睡得好吗？”
  宋眠问时栀。
  “很好啊。”
  她抓着肉包啃了一口，油水滋到嘴角，眼瞅着就要往下掉，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抹掉了这抹油渍。
  拇指暧昧得划过她的嘴角。
  “别急，没人跟你抢。”
  时栀愣了一秒，没等宋奕出手，宋眠已经收回手。
  宋奕脸色阴沉地看着宋眠。
  如果眼睛可以骂人，他现在一定骂得很脏。
  “谢谢。”
  时栀笑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是自带光芒的小太阳，给人一种明媚的感觉。
  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女会在深夜啃掉他三分之一的san值。
  这副本还真是用心险恶。
  宋眠垂下眼，没吭声。
  这样一个攻击性不强的妖精，怎么会是副本的关键？
  有点奇怪。
  难道跟取画的任务有关？
  敛住心神，宋眠说了句：“不用谢，姐姐。”
  如果她还记得昨晚两人之间发生的暧昧互动，这时肯定会有反应。
  但很可惜。
  事情并没有按照宋眠想要的发展。
  在听到“姐姐”两个字后，时栀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粉嘟嘟的。
  “怎么这么叫我。”
  宋奕像是受了刺激，瞪着他：“你要不要脸，在这卖什么萌。”
  可恶。
  还把时栀叫脸红了。
  宋眠：“……”
  他收回视线：“不喜欢就算了，以后我不叫就是。”
  “我没有不喜欢！”
  宋氏兄弟俩齐刷刷看过去。
  时栀脸蛋微微有点发烫。
  她咳了一下，说：“我本来就比你们大，叫姐姐是应该的。”
  按照人类的叫法，大个几百岁应该算……祖奶奶吧？
  那还是叫姐姐比较不生疏。
  见时栀对宋眠的称呼很满意，宋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又被这黑心佬捷足先登了。
  宋眠垂下眼。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会掉san值，他决定从其他方向突破，这个问题暂时先放一放。
  无视宋奕，他扭头对时栀道：
  “一会姐姐打算带我们去哪里找画？”
  时栀嚼了几口，咽下包子。
  “在小镇的西边有一座小洋房。”
  她认真回忆屋子里的东西，那屋子的主人常年不在家，里面有许多奇珍异宝，其中就有不少画作。
  “屋子里应该有你们说的画。”
  “一会吃完我带你们……”
  时栀正说到一半，突然老婆婆的身影闪现在厨房。
  “你们要去小洋房？”
  她眼睛瞪着他们仨，目光有点瘆人。
  时栀有些害怕地往宋奕身后藏。
  “是的。”
  宋眠不动声色道：“节目组想让我们找到镇子里一个大师的真迹。只要把画带回去，任务就算完成了。”
  “老人家您有什么线索要给我们吗？”
  综艺节目最喜欢把提示给村民，增加代入感。
  宋眠按着常规逻辑向村民提问，并不意外。
  “那小洋房死过人，不吉利。”
  老婆婆手里捧着几个如血的红果子进来，放在供桌上，虔诚地拜了几下。
  做完这些，又看向三人。
  “你们已经被脏东西粘上，不想死就把井里的水喝了。”
  老婆婆的声音像是锯齿锯木头，嘶哑又难听。
  她颤颤巍巍从水壶里倒出井水，打了三碗递过去：“喝吧。”
  时栀看着清澈的井水，觉得口中干渴，接过一饮而尽。
  宋眠想到他们捡到的规则——
  1、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禁止外出；
  2、村里没有漂亮的女人，如果看到请马上逃跑，一定是妖精变的；
  3、在山上遇到大雾请不要大喊大叫，站在原地闭上眼不要动，等雾散了再走；
  4、井里的水一定要加热后再喝；
  5、不要拒绝村民们给的食物，请全部吃完，不要浪费；
  6、狐仙是妖怪，妖怪只会说谎；
  7、要有敬畏之心，禁止表现出对神明的不敬；
  已知第一条肯定是真的。
  若不遵守，昨晚那只诡异进来会发生什么，就不用说了。
  从整个村庄的情况来看，庄稼并不是很多，且昨晚他们把饭菜吃了个精光，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么看，第五条肯定也是真的。
  再联系老婆婆祭拜的行为，第七条大概率也是真的。
  关于神的这一块内容，他们不能轻易评价、议论。
  现如今，他们遇到的问题就是第四条。
  如果是真的，就必须加热再食用。
  如果是假的，就不用担心可以直接喝。
  宋眠率先接过碗，一股寒气顿时顺着指尖席卷他的大脑，阴气舔着他的指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一样。
  太阴了。
  这水绝对不能喝！
  宋眠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碗砸在地上。
  “你没事吧？”时栀看他手腕晃了一下，立马伸手扶住，“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宋眠对上老婆婆阴凉的眼神，顺着说道：
  “我肠胃不好，喝生水会拉肚子。”
  宋眠和宋奕对视一眼，宋眠借着眼神和嘴型给了他细微的提示：
  别喝。
  宋奕会意，放下碗没动。
  老婆婆冷笑一声。
  “这是神保佑过的神水。”
  “必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