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人齐齐抬头。
  秦凌从容不迫，直接做到了主位上。
  杨诺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选择坐在了秦凌的身边。
  不过，她可不像秦凌那样从容，而是抓着肩带，有些拘谨。
  秦凌对着三个绣娘道。
  “你们就是文哥找来的绣娘吧？”
  三个姑娘点了点头。
  “好，你们先稍微一等，我一会再跟你们沟通。”
  话落，秦凌转头看向阿姨们。
  “我画的礼服图样你们都看了吧？有没有什么不懂得地方？”
  十个阿姨相互看了一眼，最后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阿姨开口道。
  “我们轮流看了一下图样。”
  “除了有些花样没有看懂，其余裁剪的地方都能做。”
  “就是这些礼服绝大多数都是需要手缝，缝纫机能做的地方实在是不多……”
  后面的话，她有些迟疑。
  看着秦凌，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秦凌双手交叠。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坐得极为端正。
  知道这个阿姨似乎有口难开，秦凌略一点头，沉声道。
  “阿姨，你有什么话就说！”
  那阿姨得到了秦凌的准许。
  又见他面色沉稳，不像是忽悠人的样子，这才开口道。
  “我们平时在厂里做活是计件的。”
  “这几件衣服，不能用机器，所以做出来很麻烦。”
  “有些地方要手缝，五天才能做出来一件衣服，所以收入可能……”
  阿姨犹豫了一下，在秦凌的注视下开口道。
  “小东家，这活我们能做，就是钱的需要谈一下。”
  李文昨天谈话的时候跟她们说了，如果新给她们找的东家觉得她们可以，那以后她们就听新东家的。
  因此，她们才这么紧张，生怕新来的东家是个坏的。
  秦凌沉默了一下。
  李文光给他找人，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看来，是想让他自己做主了。
  他将视线放在开口说话的那个阿姨身上。
  “这位阿姨，怎么称呼？”
  那个阿姨回答道。
  “我姓程，叫程芳。”
  秦凌会意。
  “陈阿姨，我问一下。”
  “你们平时一天能做多少件，一件多少钱？”
  陈芳继续回答道。
  “我们一天平时平均能做四件衣服。”
  “有的时候快点能做六件。”
  “一件衣服，李总给我们价格是二十五。”
  那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是一百五。
  一个月下来就是四千五。
  秦凌挑眉。
  “我一天给你们三百。”
  “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给我干活。”
  “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回流水线上继续干活。”
  “两不耽误，怎么样？”
  十个阿姨眼前一亮。
  要知道，这衣服做着虽然繁琐，但却比流水工作要轻松很多。
  而且，仅仅是一天的钱就是原来的两倍。
  就算是不需要她们了，她们也能回流水线上工作。
  这不就相当于赚外快一样吗？
  陈芳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
  “那这样的话，就是最好不过了！”
  秦凌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芳脸上的喜悦消散。
  “那，小东家，我们给你做活的时候，是在哪干活啊？”
  问完，陈芳就急匆匆地解释道。
  “小东家，是这样，我们姐几个家都在这附近。”
  “家里都有孩子老人要照顾，要是工作的地方离得远了，我们可能也不太方便！”
  她们之中有人年纪大了，即便是一个城市里的公交车，也有可能做不明白。
  再就是她们里还有腿脚不方便的。
  要是距离远，照顾不了家庭。
  那也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这么好的活计。
  看出陈芳等人的担忧。
  秦凌宽慰地道。
  “放心，你们还在这个厂里工作，只是给我做活的时候是去工厂旁边的小工作室。”
  “文哥说你们知道在哪。”
  陈芳一怔，这才想起来昨天李文叫她们打扫出来的小库房。
  原来那就是给她们准备的。
  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十个阿姨的脸上都带上了喜色。
  陈芳捂着嘴，笑得格外灿烂。
  一个月三百块，要是能干一个月，那一个月就有九千块。
  比她们家那口子赚的还多哩！
  一想到她丈夫比她多赚几个钱就耀武扬威的，现在也轮到她耍耍威风了！
  秦凌对这些阿姨笑着道。
  “既然没问题，你们就先去工作室等着吧！”
  “先准备一下东西，过会你们看不明白的地方，我会过去告诉你们怎么做。”
  十个阿姨心满意足地起身。
  只觉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许多，就连走路都生风呢！
  随着人少，会议室清净了许多。
  三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知道是轮到她们了。
  还没等秦凌开口问。
  其中一个小姑娘就开口道。
  “小东家，我叫慧慧。”
  说完，又指着旁边的小姑娘道。
  “她叫聪聪。”
  “最后这个叫明明。”
  秦凌挑眉。
  心想这几个小姑娘名字真是取得聪明绝顶啊。
  他轻咳了一声，对着三人道。
  “你们好。”
  “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水平怎么样？”
  聪明绝顶三人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绣品。
  秦凌往后扫了一眼，杨诺诺顿时一个激灵。
  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她赶紧走到三人身边，将绣取来放在秦凌面前。
  三人准备的都不是什么大件，而是一方小小的手帕。
  虽然现在一次性用品盛行，但还是有人坚持喜欢布料做的东西。
  她们做的手帕销量虽少，但是价格却高。
  因此也比市面上的绣品手帕要精细许多。
  但……
  秦凌扫了一眼。
  便将三个手帕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时候绣的？”
  慧慧有些忐忑。
  “这些是我们昨晚绣的。”
  “因为李总说您的要求比较高，让我们重新好好准备。”
  秦凌眼神有些暗淡。
  昨晚啊……
  如果这三人说是半年前绣的，秦凌也许会对她们有些期待，毕竟水平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上涨。
  可这手帕是昨晚绣的，这说明她们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况且这三人所用的绣法也不过是平常的绣法，针脚也不算多么的细密。
  虽然时间紧张，但一眼能看出来所做之人水平不高。
  “你们的水平不行啊，之前是跟谁学的？”
  秦凌询问道。
  三个人听完秦凌的评价，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下来。
  慧慧虽然失落，但还是回答道。
  “之前是跟厂里的老师傅学的。”
  “因为那段时间绣品买的好，李总就把我们召来了，学了一段时间。”
  “小东家，我们是不能做这个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