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金星大厦。
  抖音科技召开了一次中层以上的大范围会议。
  在明博化工时，这种会天天在。
  可在抖音科技，这种会一个月开一次都嫌多。
  五一到了，抖音要启动大规模推广，说是抖音科技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个节点也一点不为过，必须要开个大会安排一下才能体现出重要。
  推广方案早就定了。
  内容很多，除了广告投放，还有各种推广和激励活动。
  耗资百亿推广可不是说着玩的，不过那是好几轮的推广预算总额，这第一轮的推广当然没那么多，但十几个亿是有的，主要是各种渠道的广告投放占了大头。
  一条一条过了一下，任务安排了一遍，会议就结束了。
  各个部门分头行动，运营部门所有人都在忙。
  下午。
  江帆把田野叫过来，当面交待了一番。
  培养网红，文案创作要抓紧。
  鼓励音乐原创，创作是关键，大力发掘和培养音乐人。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等等。
  交待一堆，最后才给了块肉：“给你一千万，抓紧时间组织。”
  田野信心满满，浑身干劲地去了。
  江帆琢磨一阵，觉的没问题，这才放松。
  抖音科技养网红不好听，将来做大了难免被诟病，但是没关系，浩艺传媒可以养，总不能抖音科技砸巨资选出来的网红明星白白便宜了别人，只能便宜浩艺传媒。
  也不怕别人扒。
  股权变更之后，现在浩艺传媒是两小秘名下的一家皮包公司全资控股。
  田浩已经被踢出去。
  江帆本来打算带他飞的，奈何人不上道。
  白白浪费心情。
  4月30日。
  明天就五一了，小长假到了，人都没心情工作了。
  就等五一出去浪呢！
  就在今天，一条消息登上了热搜。
  抖音科技耗资百亿选拔抖音一姐！
  这条标题有点夸张，不少吃瓜网明一看，哦嚯了不得，耗资百亿选拔抖音一姐，这抖音一姐是什么鬼，不看个明白实在心里痒痒的不行，随手点开一看。
  先忍不住骂上一句：特么的又是标题党。
  软文挺长。
  有抖音科技的介绍，重点介绍的是产品，一款音乐类APP应用。
  内部消息人士透露，数轮推广将总计耗资上百亿。
  一轮选拔抖音一姐及最美系列将总计耗资数亿元，抖音一姐个人奖金高达1680万元。
  详情访问抖音科技官网，附有链接。
  一时之间，原本没几个人访问的抖音科技官网访问量直接飙升。
  与此同时，抖音的APP下载链接，更是充斥在网络的各个流量入口和各大应用商店的推广位置，下载量正在急速飙升，无数貌美的小姐姐们鸡动了。
  1680万奖金。
  这要是不小心被选上了，可以直接躺平再不用奋斗了。
  还有不少宝妈、少妇、短视频爱好制作人同样鸡动了。
  除了抖音一姐这个亮瞎眼球的项目，抖音科技的这轮评选活动中还有不少其他参赛评选项目，而且奖项也比抖音一姐要多的多，就比如最美风光，会选出点赞数最多的一百副作品进行奖励，虽然奖金只有几万到一百万不等，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随手拍个风景，就有可能拿到几万甚至几十万，试一下又不花钱。
  比如最美音乐，奖金总额更是高达上亿，让不少音乐制作人眼睛都红了。
  创作灵感都被彻底激发出来。
  还有最美歌声等等。
  不少流浪歌手也鸡动了。
  不用担心被人忽悠。
  因为银行已经站出来背书了，为了保证活动真实有效，抖音科技已经在银行开设了三方监管账户，而且活动所需的资金已全部入账，尽管放心大胆创作就行。
  还有最美宝妈、最美儿童等。
  还有，抖音科技列了份明星名单，宣布这些明星都已经入驻抖音。
  明星们也纷纷在个人微博账号发声证实，确实已经入驻抖音。
  其实早就已经入驻，只是为了配合抖音宣传推广，没有对外公布。
  如今一经公布，无数粉丝立刻追着偶象进了抖音。
  大把的钞票砸下去，抖音可以说瞬间就火了。
  原本就沸沸扬扬的互联网圈都被炸的懵了下，什么滴滴快滴大战，什么美团饿了么大战都吸引不了眼球了，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抖音，这特么谁啊，这么骚包。
  连丢盹的巨头们都忍不住睁开眼睛望了过来。
  杂音不是没有。
  比如好多已经签约其他平台的网红小姐姐就很不满意，凭什么不让已经签约公司的参与评选，这不是赤裸裸设置门槛吗，但没卵用，根本没人理。
  但凡智商正常点的，都没人理这梗。
  至于那些没有签约平台，不怎么红但却对自己相貌有信心的主播小姐姐们，则在扒清了评选规则之后，第一时间下载了抖音APP，积极准备起来。
  寻梦。
  黄征和陈雷看着抖音科技官网一阵沉默。
  半晌才感慨了一声：“真特么有钱啊！”
  为爱发电的土豪是理解不了创业屌丝们的心酸的。
  自己一块钱都得算着花。
  人家随便一推广就真金白银砸十几个亿。
  这才是第一轮。
  后面的几轮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骚操作，但想来百亿推广未必就是吹牛B。
  两人逾发好奇。
  江老板哪来的这么多钱。
  想不明白的东西总是最让人好奇。
  京城，某写字楼。
  几个年轻人凑一起愁眉苦脸。
  同样在看抖音官网。
  “为什么，抖音这个名字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产品相似度极高，我们还开不开发了？”
  信心受打击了。
  抄作业不羞耻，但看现在人家这个推广势头，明显不差钱的样子。
  就算产品开发出来，就算不怕被人骂抄作业，但真能竞争的过人家吗？
  其实之前就有关注，但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抖音发力推广，各种广告投放铺天盖地，巨额的推广费用曝出来，彻底让大伙坐不住了，一个个愁眉苦脸，商量着该如何应对，商量来商量去没啥办法。
  同样是在京城。
  刚刚找了份美工P图工作的莉歌看到抖音的软文广告，也鸡动了。
  还有西京，对现状极不满意的护士小姐姐正在寻思去陌陌搞一搞直播，看到抖音的推广软文，也坐不住了，正在下门唱歌的花姐同样动了心。
  江帆截胡抖音，改变了好多东西。
  入夜。
  正在某平台直播的叶秋萍忽然跑出来：“米饭米饭，问你个事。”
  “啥事？”
  吕小米正准备洗澡，头也不回地问道。
  叶秋萍道：“那个评选抖音一姐活动是不是你们公司搞的？”
  吕小米嗯了声。
  叶秋萍问：“真是你们公司搞的？”
  吕小米又嗯了一声。
  叶秋萍坐不住了，不让她洗澡，拽到沙发上坐下：“你们那公司这么有钱？”
  吕小米点点头：“很有钱。”
  叶秋萍激动了：“你看我能不能评一下？”
  吕小米打量她一阵：“你不行。”
  “……”
  叶秋萍被泼了一头冷水，心里那些气啊！
  噎了半天，才张牙舞爪扑过去：“臭米饭死米饭，我跟你没完。”
  ……
  五一三天假期，抖音科技忙成了狗。
  各种咨询直接打爆了运营部门的服务电话。
  各个技术部门面对急速飙升的访问量和投稿量同样不轻松。
  好多之前没暴露出来的问题集中暴露出来，技术人员也忙成了狗。
  算法团队更不用说。
  之前的学习训练都是开胃菜，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如何在短期间做到内容精确分发，这是真正考验算法团队的一道大关。
  之前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准备，抖音没有真正大规模推广前，大家就算有压力，也只是内部的压力，如今抖音真正开始大规模推广，算法作为产品核心，能不能赢得市场考验，在此一举，如果不能在短期内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如何面对其他部门的质疑。
  要知道抖音科技内部对算法团队质疑的声音一直就没断过。
  要不是江老板一直压着，早扛不住了。
  胡敏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在忙。
  江帆反而成了闲人。
  下属们很得力，他这个老板指手划脚多了，反而只会添乱。
  不如当个闲人。
  唯一要做的就是压住山头内卷，盯住损公肥私，偶尔出出主意就行了。
  至于具体业务，好多时候江帆这个老板是指点不了的。
  两个小秘同样在忙。
  把浩艺传媒的工作交接完之后，就一头扎到了柴芳那。
  跟着柴芳忙活蜜雪冰城的筹备工作。
  毕竟从头开始创业，两小秘还挺有干劲的。
  有成就感。
  关键还是柴芳很会来事，把姐妹俩哄的很开心，没有那种别扭感。
  不过……
  忙活了没几天，就遇到了难题。
  三号晚上。
  两个小秘一边做饭，一边给江帆诉苦。
  裴诗诗说：“江哥，开个店好麻烦呀，都找不到合适的门店！”
  江帆问她：“你说干啥不麻烦？”
  裴诗诗皱了皱鼻子，诉个苦还不行呀！
  裴雯雯问：“江哥，我们打听了一下，蜜雪冰城卖的好便宜，能赚到钱吗？”
  江帆揉揉脑袋：“不管奶茶还是饮料，面向的都是大众消费者，不是奢侈品，高品质低价格是未来企业的竞争核心，人家既然能做起来，就肯定能赚到钱。”
  裴诗诗道：“可是上海的房租太贵呀！”
  江帆也摸摸头：“这个就要靠你们去考察市场选址了，别人都能赚钱，你们要是赚不到钱就是你们的问题，不怕房租贵，只要出货量大，房租贵算什么。”
  姐妹俩撇撇嘴，就会打击人。
  可诉苦归诉苦，第二天起来还是精神百倍地继续跟着柴芳忙活。
  之前没接触过蜜雪冰城，接触的越多才越发现有搞头。
  物料免费配送，价格也相当有竞争力。
  这样一来，成本自然会大大降低。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魔都的房租太没竞争力。
  四号。
  江帆去了公司。
  先去中央主控室看了看，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数据每天都给他手机上发送，不用问也知道。
  短短三天时间，用户猛增破千万，都是钞票带来的。
  而且还在急速增涨。
  之前四个月的积累有了效果，后台数据显示，超过80%的用户下载抖音后，都有阅读过抖音的短视频，其中又有50%的用户阅读时长超过了半小时。
  才半小时……
  江帆有些不太满意，当年他刷的时候可是一刷一整晚的。
  不过现在内容量少，前期的积累再多也支撑不起庞大的用户量和广泛的受众群体，前四个月积累的内容受众范围还是有点窄，所以才要搞活动激发大众的创作积极性。
  群众的力量才是无限的。
  明星支撑不起抖音。
  千千万万的内容创作者才是抖音的根。
  又到算法组看了看，胡敏正在跟骨干开小会。
  江帆问道：“怎么样？”
  胡敏说道：“分发效率还是有些跟不上，正在优化。”
  江帆看她几眼，问了个题外话：“你最近是不是掉头发了？”
  胡敏愕然：“没有啊！”
  江帆点头：“没掉头发那就是压力不大，继续努力。”
  胡敏：“……”
  老板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新奇，经常让她跟不上。
  转了一圈，江帆去E栋。
  没去他办公室，而是先到了秘书室旁边的助理办公室。
  搬过来后，刘晓艺也有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这妹子躲在办公室刷小视频。
  江老板推进去时，她连鞋子都脱了，两腿曲起来踩在椅子上。
  听到门响，赶紧穿鞋，扭头看到时江帆后，又不慌不慌把腿拉回来，继续踩着椅子小小吐槽了下：“拜托，下次进来时能不能先敲门，你这样很没礼貌。”
  江帆问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刘晓艺道：“你是老板就可以不尊重员工？”
  江帆说道：“你又没藏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不成你还能在办公室**？”
  刘晓艺无语道：“你是老板你有理行了。”
  江帆进去坐沙发上，问：“五一三天怎么过的？”
  刘晓艺道：“陪我爸妈待了三天。”
  江帆又问：“哪天去京城？”
  刘晓艺道：“明天就过去。”
  江帆关心了下：“要不要再休息几天？”
  “算了吧！”
  刘晓艺道：“免得你又说我偷懒罢工。”
  江帆打量几眼：“你现在的坐姿有点不太符合你大小姐的形象啊？”
  确实……
  大户千金应该是优雅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气质。
  刘晓艺现在的坐姿确实有点破坏形象。
  “我算什么大小姐！”
  刘晓艺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把鞋子穿上了，云淡风清道：“在外面要装，没人了要还不能放松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别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好吧……
  江帆摸摸下巴，说：“现在终于觉的你跟我一样，也是个凡人了。”
  刘晓艺问：“难道你以前觉的我不是凡人？”
  江帆想了想道：“到也不是，但你们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总归跟普通人不一样，可现在看来，除了认知上和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
  刘晓艺道：“除上网络上某些神经病患者，现实中的人能有什么不同！”
  江帆稍稍惊讶：“谁又惹到你了？”
  刘晓艺道：“那到不至于，就是看到几个神经病的论调感觉好笑。”
  江帆对这个没兴趣，网上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各种奇葩言论更是应有尽有，没讨论的必要，问：“你刷了抖音觉的还有哪些不足，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刘晓艺道：“我觉的挺好的，以前没有玩过这类APP，感觉挺新鲜的，有几首歌我都没听过，没想到还挺好听，除此之外好像没别的，全都是跳舞的，你们男人喜欢看。”
  江帆问她：“你们女人喜欢看什么内容？”
  刘晓艺想了想：“那就广泛了，比如我喜欢美食，还有一些有思想深度的东西。”
  江帆摩擦了下头皮，感觉有些没法交流了。
  有思想深度的东西？
  抖音就十五秒的短视频，能有什么有思想深度的东西。
  碎片化阅读的时代，想看有思想深度的东西就不该来短视频平台。
  只好换个话题：“对象找的怎么样了？”
  刘晓艺道：“还没影，没碰到合适的。”
  江帆劝道：“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挑，挑来挑去就把自己给挑剩下了。”
  刘晓艺道：“你们男人怕入错行，我们女人怕嫁错郎，这种事情哪是能凑合的，你们男人娶错了，只要有钱离了还能娶到更年轻漂亮的，我们女人嫁错就完了。”
  江帆想了一下：“也有道理，那你慢慢挑吧！”
  刘晓艺道：“不说这个了，最近有资本找到我这里了，想投资抖音，你怎么想的？”
  江帆也接到了几个熟人电话，道：“拖着吧，现在不着急。”
  刘晓艺道：“拖久了我估计会出问题。”
  江帆问道：“北美那边？”
  刘晓艺点点头：“肯定会给你使绊子。”
  江帆一点不急：“那就等使绊子的时候再说吧！”
  ……
  回办公室坐了一会，又来了个意外的人。
  沈莹莹来辞职。
  江帆很是惊讶：“受委屈了吗？”
  “不是！”
  沈莹莹忙解释：“准备回店里去了。”
  江帆有点意外：“贾明亮想通了吗？”
  沈莹莹挺尴尬：“不是想通了，他妈跟那男人不谈了。”
  这个……
  毕竟同学他妈，也算长辈，不太好打听。
  尤其当着人家准备儿媳妇的面。
  江帆就问了声：“是不是为了贾明亮？”
  沈莹莹点点头：“应该是。”
  “……”
  江帆没话可说，你说说这折腾来折腾去为的哪样。
  只好让吕小米带她去办手续。
  之前见了几次，贾明亮被外卖搓磨的差点儿怀疑人生。
  再也不BB对餐饮没兴趣了。
  所以多吃点苦是好吃。
  不吃上一年糠，怎能知道白面有多香。
  不搬上一年砖，怎能知道坐办公室有多舒服。
  只有送上一个月外卖，才知道端盘子原来也挺舒服的。
  都是毛病。
  晚上。
  老黄请客，吃了顿私房菜，陈雷做陪。
  扯了顿荤段子，才拉回了正题。
  黄征问他：“听说抖音用户破千万了？”
  江帆眼皮跳跳：“谁告诉你的？”
  黄征道：“看一下各个应用商量的下载量也大概算出来了。”
  江帆这才释然，还以为又是内部消息呢，要是连这种核心数据都被人轻易打探到，那抖音科技得漏成啥样，就算老黄是投资对象也不能忍，说：“差不多。”
  黄征问道：“你这么大把撒钱，不会轻易把奖金给别人吧？”
  江帆夹了一筷子菜，道：“当然有条件，我还有一家传媒公司，到时把那些有潜力的都签到传媒公司，总不能我花钱给那些同行培养网红，那不成傻子了。”
  黄征惊讶：“你还搞网红经纪？”
  江帆说道：“都是一条产业链上的，我钱都花了，顺带搞一搞，不能便宜了别人。”
  黄征和陈雷都无语。
  这玩票玩的也真是没谁了。
  只能说是有钱任性。
  陈雷问道：“现在抖音流量增涨的太快，能不能给我们引点流？”
  江帆笑道：“这个别找我，找运营部门。”
  黄征说道：“你也是股东。”
  “倒拉吧！”
  江帆道：“我就是上车分点肉吃，投资是投资，别想占我便宜。”
  两人无语。
  黄征道：“你这可有点不厚道了。”
  江帆道：“少扯，引流可以，拿钱来吧，这年头哪有免费流量，吃饭都没免费的，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真金白银烧出来的流量能免费？”
  陈雷道：“抖音现在的流量可没多少。”
  江帆道：“所以等着吧，现在抖音还处于积累期，用户体验这些都得优化，暂时是不会给其他公司引流的，至少也得把用户体验做个差不多，指标达到预期后才会考虑盈利。”
  黄征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投放广告？”
  江帆道：“至少日活上亿吧！”
  黄征：“……”
  陈雷：“……”
  江帆问：“怎么了，这个指标很难达到？”
  黄征牙有点疼：“我们的用户数现在都还没达到一亿。”
  江帆擦擦嘴道：“舍不得烧钱怪谁，要不要我再给你一个亿？”
  毛线。
  黄征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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