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寻从床上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习惯性的把手往身旁摸，结果摸了个空。
  他转头一看，夏宁已经不见了，再摸一摸她那边的被窝，发现被窝凉透了。
  夏宁应该走了很久。
  秦寻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头有些懵懵的。
  昨天晚上柳刚带着吴雨、夏宁还有他端着酒杯，在宴会厅里转了一大圈。
  他都忘记了昨天是怎么回酒店的。
  秦寻呆呆的坐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透过厚厚的窗帘，看见窗外的天色也能判断出现在还是早晨。
  他从床头柜拿起手机一看，才9点二十多。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鲜牛奶，一个三明治。
  牛奶瓶子上贴着一张便签。
  秦寻拿过来一看，上面是夏宁的留言。
  【宿醉过后，记得吃饭！】
  【我去吴雨的房间，你吃完早餐过来。】
  便签最尾部还画着一颗小心心，笔法并不娴熟，有点像一个屁股。
  秦寻洗漱完毕，吃了冷的三明治和冰牛奶，顿时清醒了很多。
  “夏宁这喜欢吃冷食的习惯不好，以后肯定要教坏小朋友。”
  “得改！”
  他吃完早餐，走出房门，去到隔壁的吴雨房间。
  今天是《致命ID》上映第一天，吴雨不管昨晚喝了多少酒，今天一定会起来关注各种数据的。
  她的事业心强得可怕！
  ……
  刚走到门口，秦寻就听见房间里隐约传来一阵抱怨声。
  “砸了！”
  “玩砸了！”
  “有用什么？”
  “都是废物！”
  “夏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就是秦寻！”
  “你还护短，我让你护短！”
  “你还让他睡觉，我们女人都起床了，就他非要睡觉！”
  “你到底去不去喊他？非要让他睡？”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打闹声，她们似乎在打架。
  秦寻敲敲门，里面就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是夏宁开的门。
  秦寻放眼看去，见到昨天飞来京城参加首映几个妹子都在，当然叶岚除外。
  她昨晚连宴会都没参加，直接飞走了。
  大牌得很！
  这是一间套房。
  一群妹子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堆零食，似乎在开一场茶话会。
  吴雨见秦寻站在门口，不悦道。
  “你愣着干什么？”
  “赶紧滚进来！”
  秦寻一惊，看向夏宁，问道。
  “宁宁，吴雨刚才对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尊重？”
  夏宁：“有一点。”
  秦寻：“就一点吗？”
  夏宁：“可能……有一点多。”
  秦寻转头瞪着吴雨，骂道。
  “你他妈吃屎了？”
  “昨天是谁在舞台上说非常尊重我的？”
  “你是在当众放屁呢？”
  房间里安静下来。
  其他妹子都看向吴雨，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但是谁也没有出言劝架。
  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
  一个脾气向来都不好的男人。
  天王山之战，凡人就该退避三舍。
  在吴雨冷淡的目光注视下，秦寻慢慢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一颗橘子剥了起来。
  “吴雨，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雨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实时票房，把手机拍在茶几上，冷声说道。
  “碰瓷营销？”
  “玩砸啦！”
  秦寻低头一看。
  上面的实时票房第一名是《谜案深瞳》，上映2天，票房2100万。
  第二名是一部喜剧。
  第三名是一部警匪片。
  第四名才是《致命ID》，上映1天，票房800万。
  秦寻看见这排名和票房笑了起来，说道。
  “第四名，800万票房，这不是挺好的吗？”
  “在竞争激烈的暑期档，可以了，可以领！”
  话音刚落。
  吴雨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卧槽？”
  “秦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叶岚，加上我，还有这一屋子的美女强强联合，到现在快十点了首日票房才800万。”
  “今天预估一整天也就两三千万的样子，还没有《谜案深瞳》的零头多。”
  “碰瓷营销，碰瓷营销！”
  “败坏了自己的人品，影响了观众们的观影热情不算，还给《谜案深瞳》做了嫁衣。”
  “你碰了个寂寞！”
  说着，她双手对着秦寻竖起大拇指，阴阳道。
  “你真是66666！”
  刚才一直沉默的妹子们也七嘴八舌的数落起秦寻。
  宋映：“秦寻哥哥，你……你要有点志气啊！别让张磊骑你头上啊！”
  安可：“秦总你这心态我是服气的！”
  咪嘻儿：“那么好的片子，票房才这么一点点，我不甘心啊！”
  牛效君：“秦寻，难怪昨天吴雨骂你傻逼，你真是个大傻逼！”
  徐洛洛和乔乐乐两个人因为是秦寻的下属，不好跟风一起去嘲讽秦寻，但是她们的沉默代表了她们的态度。
  秦寻见她们叫得凶也不生气，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等她们说完了之后，才说道。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一晚上的酒，难道你们喝的是假酒？”
  “我都已经醒了过来，你们还在犯糊涂？”
  众人沉默了。
  她们想到秦寻老谋深算的性格，感觉她们可能有遗漏的关键点，所以挨了一顿阴阳也没有还嘴。
  等待着秦寻的下文。
  吴雨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气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拽啊？”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秦寻的鼻子开骂。
  “碰瓷营销，碰瓷？”
  “还有脸说这是近30年来龙国最好的悬疑片，还没有之一。”
  “你那副嘴脸就像是一个妓女站在青楼里冲着街上的男人抛了半天眉眼，卖了半天笑，吹嘘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
  “结果呢！”
  她两手一摊。
  “根本就没人买你的春。”
  吴雨一番话出口，众人都震惊了。
  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得出口的？
  牛效君一点都不意外。
  她们三个姐妹淘中，吴雨是讲黄段子最溜的。
  超专业！
  夏宁闭上了眼睛，心里为吴雨开始念往生咒。
  在秦寻面前打这种有颜色的比喻，真是在厕所打灯笼—找死！
  秦寻看着胸膛不住起伏的吴雨笑了，翘起二郎腿，说道。
  “吴雨，如果这附近的会所宣传自己家里面有一个超级男模，长得又帅能力又强。”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宝贝被一个壮汉连续重重的打了三拳。”
  “是你，你会花钱去点他吗？”
  话音刚落，客厅安静了。
  夏宁睁开眼睛，有些同情的看着吴雨。
  宋映，安可，徐洛洛等人喝水的喝水，吃瓜子的吃瓜子，吃葡萄的吃葡萄。
  听不懂，听不懂。
  什么会所？
  什么男模？
  那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
  牛效君用力绷着一张脸，嘴角用力向下，努力不让自己笑出猪叫。
  真是黄中更有黄中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