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明白了！”
  手机那头张晴耀惊呼一声，说道。
  “秦总，难怪前天您给我们看了广告之后，没有深入聊合作细节。”
  “原来在今天等着我们呢！”
  秦寻笑笑，抬头看着白墙上的笔记。
  “做生意嘛，追求……合理的利润，不寒碜！”
  夏书杰看看秦寻，又看看白墙上写的笔记，感觉有些难堪。
  一口一个“合理的利润”！
  一口一个“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不停地拿我说的话来阴阳我？
  又特么的给他扮猪吃虎了？
  而且吃我一次又一次？！
  ……
  “合理的利润”几个字，似乎让张晴耀破了防。
  手机那头沉默很久，张晴耀才开口说道。
  “秦总，您的广告拍的很好，我们确实很想要。”
  “特别是它展露出来的威力，仅仅几个小时就掀起了海城的扫黄清朗行动。”
  “又增加了广告的话题度讨论度！”
  “我猜测……这也是您的手笔。”
  秦寻笑笑，不说话。
  张晴耀的声音继续响在房间。
  “现在网友们对这个广告的评价非常之高，甚至奉为广告天花板。”
  他长长叹口气。
  “说实在的，我知道我的报价肯定不会是最高的。”
  “但是我跟您说，我们公司决定要在央视热门频道，黄金时间投放，循环播放这个广告。”
  “先播放个半年看看效果，预估这半年播放广告的费用，也差不多要七八千万。”
  “效果好的话，我们就投放一整年，这差不多也要1亿3000万的费用。”
  “如果您觉得4500万还不够的话。我们往央视上投放广告就会比较困难。”
  “按您的要求，我们和古龙山药业竞拍，每往上提一次价格就得加500万。”
  “那就是5000万。”
  “这个价格，对于任何一家企业，都是挺吃力的。”
  夏书杰听见这话，又是一怔。
  他走到床头柜，拿起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冷静！
  冷静！
  一个没有和甲方提前沟通，就事先拍摄好的广告，直接让两家药企竞拍？
  提一次价就得500万？
  不，应该是三家。
  被秦寻主动淘汰了一家最有实力的。
  这就是先生孩子再找爹，结果整个世界的男人都想当这个孩子的爹？
  这挺扯淡的啊！
  ……
  张晴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继续说道。
  “秦总，我们往央视投放广告，对你们的营销公司也有一定的广告作用的！”
  “相信一定能够扩大你们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人跟你们合作。”
  夏书杰点点头。
  你看看人家，这个大企业的经理谈判就是有水平。
  把合作的两家公司绑在了同一个利益链条上，寻求双赢。
  夏宁听到这话，也看向秦寻眨眨眼，示意他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目前对于橡树公司来讲，赚钱很重要。
  但是如果说能扩大公司的影响力，赚更多的钱，那是更重要的。
  却见秦寻轻轻笑笑，摇着头说道。
  “一码归一码。”
  “张先生，我邮箱里面还压着几十封求合作的邮件，我都忙得没时间看。”
  “你要记住，不是你选择了我们橡树公司，而是我们橡树公司选择了你。”
  这话很狂妄。
  手机那头沉默了。
  无言以对。
  无话可说。
  无可奈何。
  ……
  夏书杰听见秦寻这话，微微皱眉，走到白墙前，用白板笔在墙上“以诚待人”四个字下面划了一条横线。
  又写下两个字。
  【谦逊】
  夏书杰盯着秦寻有些不满。
  这个小子就是年轻！
  怎么老是忘记要记住外表谦逊，内心强势？
  他现在外表强势，内心也强势。
  有些盛气凌人了！
  柳静雅看见老公“谦逊”两个字写得十分潦草，知道他急了。
  她轻轻笑了笑。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人家秦寻畏畏缩缩，磨磨唧唧，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没有种的。
  现在知道了吧！
  人家秦寻不但有种！
  而且是很有种！
  起码对待甲方的态度，不跟某些人一样，尽知道装孙子！
  ……
  手机那头的张晴耀始终没有说话，又不挂断电话。
  仿佛一个跟男朋友冷战的女人。
  半晌，才苦笑着说道。
  “秦总，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价格谈判。”
  秦寻笑笑。
  “你要早遇到我，早就这样做生意了！”
  夏书杰：“？？？”
  这是在谈判！
  还是小孩子吵架？！
  手机那头的张晴耀又沉默了。
  久久无语。
  秦寻想到他现在可能被公司高层围着，一副可怜，无助，又弱小的样子。
  他竟然有一丝丝惭愧，叹口气，语气真诚，说道。
  “张经理，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这个广告真不贵！”
  夏宁：“……”
  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这心掏出来是黑的吧！
  只听得秦寻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广告，我们可是动用了《青云行》的电影拍摄团队。”
  “而且用了整整7天的时间，不眠不休的拍摄。”
  话音刚落。
  柳静雅：“……”
  夏宁：“？？？”
  夏书杰：“！！！”
  三人一阵大无语。
  秦寻到底是怎么用这么真诚的语气，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的？
  什么不眠不休？
  整个广告就没有一个画面是晚上的，哪里需要不眠？
  而且7天很久吗？
  7天拍摄一个广告，还嫌弃人家4500万的购买费用不够。
  相当于一天650来万。
  而且几乎是净利润！
  这不是抢钱吗？
  抢银行来钱也没这么快啊！
  ……
  此时张晴耀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似乎知道不该说，但是又不吐不快。
  “秦总，那个……我听说……”
  “我听说您拍摄广告只用了两天半。”
  秦寻面不改色，说道。
  “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呀？”
  “后面5天半，我可是一帧一帧的去检查拍摄的素材。”
  “这些也是要算在广告拍摄时长里的。”
  夏宁：“……”
  他检查过拍摄素材吗？
  不记得！
  夏书杰想起秦寻之前说过，5天半去打CS，去露营，去上网，去买内裤。
  正好和这里的5天半对上了。
  明明是在游山玩水，他怎么有脸说出口的呀？
  还一帧一帧去检查复盘？
  手机那头张晴耀叹息一声，有些有气无力，说道。
  “秦总，我……我就不跟您卖关子了。”
  “我们公司最多出到……5000万，多一分钱都给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
  秦寻抬起头。
  只见夏宁看着他，脸上露出微笑，轻轻点头。
  柳静雅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也在点头。
  夏书杰瞪着眼，用力地点头。
  三个人仿佛成了啄米的小鸡，统一了战线。
  秦寻知道他再不答应，可能会招来三人的围殴。
  不过这个价格也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秦寻低头，看着手机，叹口气。
  “张经理，您实在是太精明了，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我本来想要卖5000万零3000的。”
  “既然你们公司多一分钱都不愿意，那我只好等古龙山药业的孙经理报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