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民医院。
  果然有几个上头的网友赶到了住院部，想要真实几个绑着绷带的病人，却发现五张床铺空无一人。
  地下停车场。
  五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男人，一瘸一拐地往一辆车里钻进去。
  “赶紧跑，赶紧跑！”
  “跑晚了就跑不掉了！”
  “最毒妇人心啊！”
  “长得跟妖精一样的女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世界上还是坏人多啊！”
  ……
  魔都。
  夏书杰刚开完一个会议，坐在办公室休息。
  秘书给他泡了杯茶，看着有些疲惫的他，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
  “夏董，嘟嘟茶饮昨天新店重装开业，在网络上搞出了非常大的动静。”
  “我昨天晚上搜索了关键字‘嘟嘟茶饮重转开业’关键字，发现了一些视频，但是很快就被博主下架。”
  “这事情有些奇怪，可能是竞争对手干的。”
  “我就把后面搜索出来的那一些视频下载下来了。”
  “您需不需要过目一下？”
  夏书杰看了一眼秘书，有些奇怪。
  这个秘书很懂事，一般不会在自己进行了高强度会议，正在休息的时候打扰自己。
  除非……这事情很大。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给我看看！”
  秘书立即递上了手机，把下载好的本地视频给夏书杰看。
  昨晚下载了一些视频后，她就睡觉了。
  今天一直忙着开会的事，都不知道网上已经有了完整版。
  夏书杰拿过手机一看。
  只见视频里，一家嘟嘟茶饮店被几百人围得水泄不通。
  几百人竟然不吵闹。
  只有歌声传来。
  “十九岁的那一天”
  “我来到黄淮的面前”
  “……”
  “一首歌深夜写给黄淮，你是我无法言语诉说的爱”
  ……
  唱得感人肺腑。
  夏书杰看清了，那个站在嘟嘟茶饮店门口唱歌的人，分明是秦寻。
  而门店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夏宁。
  他笑了一下，有些感慨。
  “会唱歌，就是容易撩妹啊！”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总是容易被这种手段骗走。”
  “幸好夏宁很成熟。”
  ……
  视频继续播放着。
  画面里，秦寻低声呢喃。
  “每天桃花开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
  夏书杰看见夏宁递给秦寻奶茶时脸上的笑容，有些惊讶。
  这种甜甜的笑容，他都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上一次，还是她上高中时。
  夏宁想要和牛效君去野营，自己不肯，她撒娇时脸上露出来的。
  视频只到此为止，没有拍到下面的内容。
  夏书杰看得不明不白，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
  “秦寻虽然唱得很好，但不至于有这种让全场几百人保持安静的气场吧？”
  秘书赶紧解释道。
  “夏董，这是秦寻写给他的初恋，或者只是暗恋对象的。”
  “可是……那个姑娘已经去世了。”
  夏书杰微微动容，有些心疼……夏宁。
  宁宁，无论你再好，也再没有机会赢黄淮了。
  ……
  夏书杰又滑了一下手机。
  只见这个视频里，一群人正在围殴几个人。
  他有些奇怪。
  “怎么还打起来了？”
  女秘书解释道。
  “因为这几个人质疑秦寻是为了卖奶茶，编造了一个感人的故事。”
  夏书杰：“什么故事？”
  女秘书伸手在手机上滑了几下，找到了那一个32块钱奶茶的故事。
  夏书杰低头看着。
  只见秦寻站在奶茶店门口，讲述着往事。
  “我家里面特别的困难，从小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有一次和一个很安静的女同学逛街，进了一家奶茶店。”
  ……
  “结果……两杯奶茶要32块啊！”
  ……
  “在她离我远去那一天，蓝色的雨落在我眼前。”
  ……
  “那一天，我发誓，此生一定要让开一家让所有人都喝得起的奶茶店！”
  ……
  “这不仅仅是一杯奶茶，还是一个少年对一个女孩的亏欠。”
  “所以，嘟嘟茶饮卖的是奶茶吗？”
  “不仅仅是奶茶！”
  “我要让它照顾那些在最青春最没钱时期的少年们的尊严。”
  夏书杰眼睛一亮，一掌拍在桌子上。
  “好小子！”
  “直接把价格低，用粉料冲兑，冠上了少年的尊严？”
  “这个帽子扣得大，扣得好！”
  “把想要用低价，廉价冲击市场，抢占下沉市场的心思，包装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都快被他感动了！”
  他有些激动，喝了一口茶，还是不能抑制激动的心情。
  “好小子，好小子！”
  “会讲故事，能控制风向，是个营销的好手。”
  “当奶茶拥有了爱情的力量，必将一飞冲天！”
  夏书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忽然吩咐道。
  “去查一下昨天那50家新店的销售额。”
  女秘书应了声好的，立即出去，不到五分钟拿着一份文件回来了。
  她神色有些激动，低头看着数据，汇报道。
  “夏董！”
  “嘟嘟茶饮的那50家店，在重新装修升级之前，平均一家店在周六的销量是600杯。”
  “昨天的平均销量是2500杯！”
  “一共卖了十二万五千杯！”
  “总营业额是75万3千4百零6元。”
  夏书杰一惊。
  五倍的销量？
  75万的销售额？
  这太夸张了！
  虽然价格降低了，但也架不住量多啊！
  只要量多也是能赚钱的！
  秘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其中金石广场店卖了一万两千杯，营业额是8万4千多块钱。”
  夏书杰一惊，有些不可置信。
  “数据没有出错吧？”
  “一万两千杯，就算店里站满了员，一分钟做10杯，一个小时600杯，也要20个小时。”
  “可是一整天白天加黑夜才24个小时。”
  “这还是要他们不会累，不会停。”
  “这怎么做得出来？”
  “况且，哪家店能准备这么多材料？”
  女秘书解释道。
  “豆音的推流机制，可能是先推向本地的网友，或者是那些路人发了朋友圈。”
  “昨天秦寻讲完故事，唱完歌之后，随着网络的发酵，感动了当地很多人。”
  “而且当时金石广场有很多网红，都在做宣传，又吸引了很多人跑来金石广场店打卡。”
  “现在嘟嘟茶饮金石广场店已经成了网红打卡点。”
  “一个见证爱情，追忆心中白月光的地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夏董，昨天有很多人是直接付了款直接就走，说这一杯是请黄淮。”
  “所以，昨天大概有7千杯是送给黄淮的。”
  “他们根本没有要奶茶。”
  夏书杰扶额摇头苦笑。
  “我老了！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他吩咐秘书。
  “你去把这些视频发布到豆音，投钱，推流。”
  秘书：“收到！”
  ……
  夏书杰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心中的情绪消解完，在电脑里找出秦寻的策划案。
  他眼神微动。
  此时，他有了全新的感受。
  “当初觉得你小子野心太大，和夏宁是一个路子。”
  “现在看来，他不是野心大，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他想到了夏宁，微微皱眉。
  拿起手机拨打夏宁的电话。
  电话接通。
  他直接问，声音轻柔。
  “宁宁，你还好吧？”
  只听得手机那头的夏宁的声音很小，似乎所在的环境不方便大声讲话。
  她轻笑了一声。
  “我很好啊！”
  夏书杰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如果你还好，你为什么会笑出声音？”
  “你很少笑出声音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
  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
  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
  “夏宁！”
  “出事了！”
  “我刚刷到一个新闻！”
  “你爸爸嫖娼又被抓了！”
  夏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