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看出了秦寻眉宇间的嫌弃，有些不满，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秦寻用力嗅了嗅。
  “那这口罩还怪好闻的。”
  夏宁脸蛋微红，脸色微冷。
  她以为是秦寻看出了这个口罩被拆了包装，判断出被人戴过。
  没想到，竟然是靠一只……狗鼻子闻出来的。
  莫名的，她有一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几人又走了几十米。
  路旁又有一家水果店。
  赵德海看着那家水果店就走不动道了，对着秦寻呵呵一笑。
  “小老弟，要么我们去逛逛水果店，买一点水果，喝酒的时候解解酒。”
  秦寻无奈，也只能点头。
  水果哪能解酒啊！
  这小老头真是个急性子！
  几人走进水果店。
  就听见店老板在吆喝。
  “水天的华牛苹果啊！6块一斤，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一群小姐姐围着他。
  “老板，这真的是华牛苹果吗？”
  “怎视频里有些不一样啊！”
  “是啊，不太像。”
  店老板热情地介绍。
  “这怎么就不是了？”
  “你看这色泽，这个头，你们再闻闻这香味。”
  “千真万确的华牛苹果！”
  “宝宝，买一些吧！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哟！”
  一群小姐姐做作呕状。
  “老板，你颜值不够，就不要这样，我买还不行嘛！”
  “我馋的是‘牛胖胖爱吃小熊饼干’的颜，不是你的。”
  “就是，就是！”
  秦寻一听，有些紧张，把口罩往上提了提，遮住了自己的容颜。
  突然！
  赵德海看了一眼商店货架上的苹果，气得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
  苹果散落一地。
  秦寻大惊，这小老头力气不小。
  赵德海叉着腰大骂。
  “我艹你姥姥的奸商！”
  “这特么的是你大爷的华牛苹果！”
  “华牛苹果要长这样，那都要羞死个先人！”
  夏宁：“……”
  他原本以为在说脏话这一块，秦寻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这种手艺是越老越妖！
  老板跳了过来。
  “你这老头，敢踹我苹果！”
  赵德海掏出钱包，从里面抓了一沓钱，甩在老板脸上，气冲冲地走出店外。
  “赔你！你拿着买棺材吧！”
  店老板看着满地的红票子，再一看他身边的三位工装美女，知道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一脸怨气的闭上了嘴。
  秦寻忍着笑意跟着赵德海出了水果店。
  这赵总真是性情中人啊！
  也是！
  他是水天市最大的苹果批发商，有人以次充好，不就是砸他家的招牌。
  他知道。
  在前世地球，一句“宝宝，天水的苹果，天水的人”，引起了600万网友的种草，一共达到了2.27亿次的话题讨论度。
  可惜在这么高的流量下，那个博主一个月最多也才买了30万的苹果。
  为什么？
  因为他没接住。
  供货供不上，就乱发货。
  以小充大，以次充好，甚至还出现了大量的坏果，烂果。
  收到货的买家，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差评。
  硬是把评分赶到了全抖音最低，底下全是谩骂的声音，以至于最后他直接下架所有商品。
  可是转念一想，顶着这么多差评，也是硬生生一个月卖出了30万。
  也是牛逼！
  当年最得益的反而不是那个博主，而是当地的批发商，借着这一股东风，一车一车的果子运出去，赚得盆满钵满。
  秦寻看着生着闷气的赵德海，觉得这小老头应该能接住这波流量。
  他这个人还算靠谱，在昨天认为自己是耍了他一顿，还是给了3000块钱红包，还有两兜子苹果。
  是个实在人！
  赵德海拿出手机，打开豆音，一看视频播放量已经达到了200万，点赞量已经有10万了。
  不少网友在评论区求链接。
  上架水天的苹果。
  上架水天的男人。
  还有99+的私信，除了那些花痴少妇的虎狼之词，还有很多寻求合作的声音。
  赵德海既喜且忧。
  喜的是，这视频的传播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忧的是……小黄车的资质还没办好！
  不过好在，他是搞大宗批发的。
  不在乎小黄车那点量。
  忽然。
  他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王老板。
  赵德海接了电话。
  对方有些激动，说话如连珠炮。
  “喂！老赵啊！”
  “好久不见啊！”
  “下午有没有空，我们谈一下苹果的生意呀！”
  “我今天看见你们那里的苹果很火，我们两个联手，借着这波东风再狠狠地炒作一波。”
  “今年把苹果卖光光，卖出好价格，赚他几个亿啊！”
  他和那人笑呵呵打了一会儿太极，约了个时间，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
  电话铃声又响起，是他公司的员工，也是一个粗嗓门，声音大得很。
  “赵总，今天很奇怪，已经来了三波人要收购我们的苹果，价格压得很低，不过要的量很大。”
  “您看，我们要不要尽快出手？”
  “今年的产量可是比去年还要多。”
  赵德海一听，劈头盖脸地骂了下去。
  “卖？”
  “你敢低价卖，我扒了你的皮。”
  “这些个玩意，前几天我去求着他们买，他们不买，现在想买，还敢压低我的价？”
  “我去他们姥姥的！”
  “不卖，贵贱不卖！”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为难。
  “赵总，您不能这么冲动……”
  赵德海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得意。
  “你今天都没刷豆音吗？”
  “我们的苹果火了！”
  电话那头。
  “呃……上班时间，禁止玩乐。”
  夏宁听了这话，觉得说到了自己心坎里，转头淡淡看了秦寻一眼。
  却看见秦寻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觉悟都没有，不禁微微皱眉。
  赵德海挂了电话，有些担心自己不在公司坐镇，会被人钻空子。
  他转头看着秦寻，脸色有些为难，像是便秘。
  秦寻猜到了，笑道。
  “赵总，酒什么时候都能喝，苹果错过这个风口，再卖就卖不起来了。”
  赵德海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小李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两沓现金，两万块，递给了小柳。
  “小柳，接下来的两天，你跟秦先生洽谈一下后续合作的事情，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小老弟。”
  “我得赶紧回去，把苹果卖到全国！”
  “别让那些生孩子没屁眼的人把招牌砸了！”
  赵德海和秦寻依依惜别。
  上了出租车，带着助理小李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子。
  秦寻松了一口气，却忽然感觉到有个身材婀娜的人在慢慢靠近自己。
  他转头一看，只见小柳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
  “秦先生，我叫柳依依。”
  “接下来的两天，还请你多多关照哟！”
  秦寻：“……”
  关照？
  关照什么？
  夏宁看了一眼柳依依，发现她虽然穿着职业装，但处处透着心机，衣服上这里微微开口，那里扣子半解。
  隐隐有一股风尘味。
  她问道。
  “柳小姐，你是贵公司哪个部门的？”
  柳依依笑颜如花，并不忌讳。
  “公关部，一般不轻易出手的那种。”
  “接下来的几天，我负责跟秦先生洽谈深入合作的事情。”
  说着，她悄悄看了秦寻一眼。
  媚眼如丝。
  十分勾人。
  秦寻：“……”
  唉……
  这个老赵！
  原来不怎么老实！
  竟然想着对我用美人计！
  忽然。
  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慢慢转过头，只见夏宁一张脸冷若冰霜，死死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