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哪个？”
  如月明兴致勃勃，大有一撸袖子直接开干的迹象。
  他记忆力很好，上次刻印鬼道纹路还是在上次。
  如果不是蓝染不帮他研发新的鬼道纹路的话，他也不至于被山本揍得那么惨。
  似乎是看出了如月明的想法，蓝染平静解释道：
  “白雷、赤火炮、苍火坠三个破道已经是你灵体承受的上限了。”
  “但凡再多一个，哪怕是一号破道·冲，都有可能让你的身体彻底崩溃，到时候别说是地狱温泉了，就算是米米哈基都救不了你。”
  如月明皱了皱眉，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会如此脆弱。
  “灵体的崩溃，首先出现问题的是锁结和魄睡，属于死神的力量会在瞬间崩坏，其次影响到魂魄的稳定性。”
  为了让如月明信服，蓝染继续解释着，“根据我的研究，魂魄稳定性越强的死神，其寿命也就越强。”
  “而影响到魂魄稳定性的因素，很大程度上在于其灵压的强弱。”
  如月明恍然：“那岂不是说山老头还有几千年能活？”
  “或许吧。”蓝染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这种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也有可能他会因为哪天血压过高，导致突然去世。”
  “毕竟在现世，因为血压过高死掉的人类数不胜数。”
  “并不能排除这一因素。”
  闻言，如月明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嘴巴上经常说倒反天罡，镇压山本之类的话，但是跟这小老头相处久了，一想到有天他会死去，还真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舍吗？
  或许是吧……
  眼看如月明又开始神游天外，蓝染开始在道场周围布置缚道结界。
  结合前几次的经验，刻印鬼道纹路的动静还是很大。
  为了避免其他人或物影响到如月明，提前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三十七号缚道吊星、三十九号圆闸扇、六十一号六杖光牢、六十二号百步阑干、六十三号锁条锁缚、七十三号倒山晶……
  蓝染自诩在鬼道上天赋尚可，所以就在这上面稍微多花费了一点精力，尽管从灵术院毕业还没多久，但他已经熟练掌握八十号以下的鬼道了。
  就连八十号以上的鬼道，也是掌握了多个。
  除此外，因为考虑到如月明可能会刻印不同的鬼道，他也曾进行过鬼道的自创，但效果并不太好。
  多层缚道结界的防护，直接让道场内部和外界隔绝开来。
  “这次刻印的鬼道是五十四号，废炎。”
  “它无论是性质还是属性方面，都和现在的你极为契合，而且威力远胜苍火坠。”
  蓝染认真解释道，“刻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控制灵压，否则高温会将你的灵体瞬间燃烧。”
  如月明啧了一声：“你怎么变得跟山老头差不多了，如此婆妈。”
  蓝染：“……”
  人是个好人，就是可惜长了张嘴。
  蓝染没有理会发癫的如月明，而是开始讲解废炎的鬼道纹路。
  紫色的圆盘火焰于道场中燃起，顿时使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少许。
  如月明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废炎，在心中和山本的压迫感对比，该说不说的，还是山老头猛一点。
  哪怕不动用斩魄刀，仅凭借自身爆发的灼热，都要远远超过这个破道。
  紫焰跃动，于空气中发出滋啦燃烧的声音。
  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如月明在掌握鬼道纹路上已经能做到轻车熟路了。
  经过蓝染的再三叮嘱，确定如月明已经完全掌握了废炎的鬼道纹路后，方才允许其开始尝试刻印。
  相较于如月明平日里释放的紫焰，这一次在其身躯上燃烧的烈焰在颜色上要更深邃一些。
  和前几次最大的不同是，当开始刻印废炎的那一刻，灼痛感达到了顶峰，使其仿佛化作人形火炉，尽情地炙烤着一切。
  庞大的火柱冲天而起，肆意冲击着外在的缚道结界，密集的裂纹纵横交错，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裂一样。
  恐怖的高温尽情肆虐，道场内的空气开始扭曲。
  一下子从三十三号苍火坠跨越到五十四号废炎，提升不可谓不大。
  如此之大的跨度，当即便是将痛苦提升到了巅峰。
  灼热滚烫的灵压于躯体之中瞬间爆发，血肉当即散发着强烈的焦香气味，不断地弥漫在道场中。
  随着鬼道纹路的不断刻印，废炎的温度愈发高涨。
  蓝染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一切，记录着变化的同时，也在随时提防意外的发生。
  其实早在刻印之前，他就已经通过抽血等方法检测过了如月明的灵体强度。
  再三确认他已经能够承受废炎的燃烧后，方才允许刻印。
  就在一切即将完成的时候，燃烧的废炎中，数道黑色纹路再度浮现，如蛇般蜿蜒在如月明的身躯上，为其气质增添了几分诡异。
  “和上次一样。”
  蓝染默不作声，记录下了纹路的样子，留待以后再进行分析。
  当灵压收拢，最后一笔鬼道纹路刻印完成，如月明睁开了眼睛，一抹妖异的深紫于其瞳孔中一闪而逝。
  见到其这副模样，蓝染惊觉如月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改变。
  直到他面色一喜，高声道：
  “噫，我成了！”
  望着熟悉的发癫模样，蓝染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改变什么的都是错觉。
  废炎悉数收敛，最后在左手食指上留下一道全新的印记。
  好在经过如月明的摸索，这些印记能被收敛到皮肤之下，不至于太过张扬。
  灵压再次获得了提升。
  掌握始解让如月明的灵压从lv75一跃来到了lv80，而废炎的刻印则是连跳三级。
  【灵压：lv83】
  按灵威等级划分的话，算是五等，已经来到副队长的水平了。
  单论灵压，哪怕放到十三队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除此外，灵体也是获得了增强。
  如月明再次感觉自己强的可怕，信心满满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个对手试一试拳脚。
  于是乎，他将目光瞟向了蓝染。
  片刻的思考，如月明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一诱人的想法。
  揍好兄弟什么的虽然让人很开心，但打坏了的话，就没有人帮他研发鬼道纹路了。
  放一放，以后再说。
  扫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如月明，蓝染眯起了眼睛，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刚才在想些很冒犯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
  蓝染突然开口道，“山本总队长没有问关于魂魄消失案凶手的事情吗？”
  如月明抬头，茫然回道：“没问，山老头应该是光顾着揍我了。”
  蓝染“……”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把惊世骇俗的事情，描绘的如此平淡？
  其实在他的规划中，如果山本问起的话，就把黑锅全推到竹田知史的身上。
  反正死无对证。
  可是事实上，这位总队长对自己这位弟子格外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二人一直在十一番队的道场中互相印证各自所学。
  如月明尝试将废炎融入到之前的赤雷苍火中，得到的结果就是火焰颜色变成了深紫色。
  相应的，破坏力也更强了点。
  开启赤雷苍火的状态，平a即是四种破道的爆发，再加上如月明本身灵体的力量，战力高到吓人。
  别看只是五等灵威，实际操作起来的话，一般的队长已经完全不是其对手了。
  不过相应的，对躯体的负荷也更大了。
  火力全开的话，坚持不了太久就会蓝条清空，同时也会伤害到自身。
  好在如月明一直有在尝试负重修炼，提升灵压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增强灵体。
  再加上时不时被山本殴打，偶尔被卯之花烈进行一番摧残，灵体的抗击打能力日益增强。
  只能说，前途无量。
  因为修炼太过辛苦，如月明不得不半夜偷溜出去泡温泉缓解疲劳。
  结果就是十一番队的留守队士发现，自家队舍中经常有肥猫游荡。
  如此悠闲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凤桥楼十郎伤势恢复，队首会议召开。
  …………
  一番队队舍。
  宽敞会议室。
  望着比上次人数更少的队长们，山本缓缓地叹了口气，倍感心累。
  先有渊上男勾结纲弥代，被收押至真央地下大监狱，后有竹田知史残杀同僚，意图遮掩自己背叛的事实。
  结果就是这位的下场比渊上男更惨，到最后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代替竹田知史参加队首会议的是一位模样干练的女子，虽脸上已经生有皱纹，但气势上不输于任何一位队长。
  颇有极道之妻的风范。
  三番队副队长，射场千铁。
  能力很强，脾气很爆，经常以暴力手段督促队内队士训练。
  她同时还是射场铁左卫门的母亲。
  值得一提的是，眼下的射场铁左卫门还在十一番队中，前段时间被如月明派遣到流魂街宣传神祠信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如月明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而在九番队队长的位置上，则是由副队长六车拳西出席。
  原九番队队长外出执行任务未归，无法参加此次队首会议。
  除此外，浮竹十四郎因病请假。
  等所有人到齐后，山本手持拐杖重重地敲在了地面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队首会议开启！”
  会议室大门徐徐关闭，副队长以下的死神被留在了外面。
  除了极个别可能会涉及到本次会议内容的关键人物。
  比如，三番队三席凤桥楼十郎。
  “四枫院队长。”
  “在。”
  夜一昂首挺胸地走出队列，目光环视在场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如月明身上。
  四目相对，咧嘴一笑。
  二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是相似。
  夜一生性爽朗，很是喜欢跟如月明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
  用她的话来说，还是不受拘束的生活更让人开心。
  当然，能撸猫的话就更好了。
  察觉到二人的眉来眼去，众位队长的目光有些微妙。
  尽管在十三队高层之间，二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隐秘，但如此明目张胆，是不是有些不太把总队长大人放在眼里。
  山本微眯双眸，暂时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如月明头上，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再跟他算账。
  “四枫院队长，请叙述一下隐秘机动调查到的事件经过以及结果。”
  夜一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开始叙述起整理出来的内容。
  相较于如月明的声情并茂，如同说书，夜一的描述就颇为官方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她已经具备了一位队长的基本要素。
  随着她的讲述深入，在场中队长们的表情愈发精彩。
  首先是三番队队长竹田知史勾结纲弥代，出卖十二番队队舍构造图，残杀同僚。
  连续两位队长的叛变，让他们多少有些无法再去像以往那样，去相信这些朝夕相处的同僚。
  信任一旦产生裂痕，就很难再去弥补。
  谁知道和你面对面微笑的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次便是如月明夸张到极点的表现。
  尤其是在听到竹田知史被打到只剩下半截身躯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已经从精彩变得有些惊悚了。
  其中凤桥楼十郎的表情尤为扭曲。
  当时的那一幕，确实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能想象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拎着半截子大腿，冲伱咧嘴狞笑的画面吗？
  凤桥楼十郎当场没尿，已经算是胆识过人了。
  因为竹田知史经常去援助其他番队的缘故，所以队长们对他的实力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可谁都没想到，一个刚从灵术院毕业没多久的少年，硬生生地把竹田知史捶到连全尸都没有剩下。
  这是否意味着，如果他们跟如月明对上的话，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想至此，众队长望向十一番队方向的目光，愈发的震惊了。
  “经二番队以及八番队联合鉴定。”
  夜一铿锵有力地总结道，“确定竹田知史叛变，残杀同僚罪名成立，十一番队第三席如月明无罪！”
  山本环视众人，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诸位可有异议？”
  队长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摇头。
  证据确凿的事情，没必要再去纠结。
  “那么进行第二项内容。”
  山本的目光停顿了下，“关于三番队队长一职的安排，射场副队长曾私下向老夫进行举荐。”
  “经过考量，人选暂定为三番队的三席，凤桥楼十郎。”
  一时间，数道目光落在了凤桥楼十郎的身上。
  对于众位队长的注视，他表现得略显紧张，只能回以讪笑。
  就在这时，山本再度开口道：
  “队长考核定在三天后。”
  “考核官为，十一番队三席，如月明！”
  凤桥楼十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