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明姑且信了蓝染的说辞。
  不过，既然已经申请了毕业，那正好一同离开灵术院，到时加入十三队后，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
  说来也是巧合，在他对未来的规划中，蓝染无疑是最佳的宣传神祠信仰的人选。
  其他的不谈，单是那副足以把死人说成活人的口才，就足以忽悠九成九的傻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如月明一直保持着固定的行动轨迹。
  真央食堂，真央道场。
  因为马上就要毕业的原因，灵术院特地拿出空闲的道场，方便如月明在其中修炼巩固。
  这样的平静生活，一直持续到魂葬实习那天。
  灵术院。
  专属道场。
  数十道身影笔挺整齐地排队站好，目不斜视地盯着最前方的带队老师。
  在这群六回生中，如月明和蓝染两个一回生显得格格不入。
  但在场之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流露出任何小觑的神色，甚至连多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早在如月明击败六回生中的精英，松下武夫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名扬灵术院的大人物。
  作为一座开办了近两千年的学院，自然是不缺少天才的出现。
  可是像如月明这样的，依旧十分罕见。
  赤手空拳完虐同样是天才的精英六回生，正面击败多位老师，完美完成只有正式死神方才能够执行的任务……
  他这半年学院生涯的精彩程度，已然是远远超过了其他的六回生。
  就在众人心思复杂回味之际。
  带队老师轻咳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在讲解了部分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也是直接进行了分队。
  如月明和蓝染并没有分在一队。
  可能是枫润也上下打点的原因，分给如月明的两位队友分别是此次六回生中成绩的第一第二。
  松下武夫，竹下彩织。
  “好久不见啊，大块头！”
  如月明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打招呼道。
  “好，好久不见，如月同学。”
  比起初次见面时的狂妄，松下武夫此刻显得唯唯诺诺，完全和其壮硕的模样不符。
  至于竹下彩织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同时讪笑，一副讨好的模样。
  “没意思。”
  没有见到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经典场面，如月明顿感无趣。
  “解锭！”
  只见带队老师拔出自己的斩魄刀，以刀柄对准正前方那张巨大的门户，碰撞的刹那发出咔嚓的声响。
  在绚烂的白光中，古朴的大门缓缓向后打开。
  “带好各自的地狱蝶，出发！”
  一声令下，众院生鱼贯而入，踏上了通往现世的大门。
  …………
  弯月如钩。
  在现实人类无法触及的黑暗中，一群人将亡者的魂魄送往尸魂界。
  松下武夫寻到魂魄的第一时间便是通知了如月明，让其率先进行魂葬，讨好的表情让人一度感到陌生。
  如月明叹息。
  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可悲的厚障壁吧。
  也只有像蓝染这样的人，才不会在意地位和实力的变化吧。
  “多谢你了，松下同学。”
  如月明道了一声谢，随即拔出斩魄刀，反手握持，刀柄的末梢按在了魂魄的额头上。
  当“死主”印记出现的刹那，魂魄瞬间破碎，化作无数的光点，最后凝结成一只类似于地狱蝶的黑色蝴蝶，在光芒中飞向通往尸魂界的方向。
  “安息吧，整灵，游荡在现世并非你的归属。”
  如月明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请前往尸魂界迎接自己新的人生吧。”
  光芒消失，整灵魂葬。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魂葬实习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没有想象中的大虚入侵，更没有什么贵族的暗杀事件。
  直到所有人完成魂葬考核，并顺利返回尸魂界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一套流程下来，甚至没能花去两个小时的时间。
  “正常来说，最少要一整晚。”
  穿界门前，蓝染分析道，“不过可能是枫老师上下打点的缘故，这次的魂葬考核特地安排了整灵比较密集的区域。”
  如月明恍然大悟：“没想到枫老师竟然如此贴心。”
  蓝染扫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
  “有没有可能……”
  “他只是不想继续再看到你了。”
  如月明：“？”
  …………
  次日清晨，在阳光的照耀下。
  灵术院最大的道场，聚集了一众院生，以及前来看戏的死神们，偌大的场地几乎全是黑压压的人影。
  院长冲牙源志郎站在高台上，表情严肃地望着下方的笔挺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总队长交给他的任务，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等这一届的院生顺利毕业后，他也该卸下院长之职，重新回到一番队执行其他任务了。
  待到准备席上坐满了人之后，冲牙源志郎上前一步，灵压汇聚在咽喉部位，发出足以传遍整個道场的声音。
  一瞬间，场地直接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齐聚在高台之上。
  “诸位，毕业考核正式开始！”
  即将毕业的六回生们眼底隐隐闪过期待之色，为即将到来的十三队生活感到兴奋。
  如月明坐在他们中央，隐约间察觉到了异常。
  高台上的身影，并不止冲牙源志郎以及一众老师，还有多道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其中以那颗明晃晃的光头最是印象深刻。
  山本元柳斋重国。
  他正襟危坐，双手压在拐杖上，白色的队长羽织垂落两侧，更为其增添几分威严气质。
  在他的两边，分别是卯之花烈和一位脸色苍白，不时发出咳嗽的年轻人。
  “嘶，不对劲！”
  如月明双手环抱，眉头紧锁，望向旁边的蓝染，一脸严肃道：
  “惣右介，山老头也开始发癫了。”
  “区区毕业考试，居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蓝染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某些人的脸皮厚如城墙，就算明知道是谁的锅，也不会轻易承认。
  鉴于之前的魂葬考核，他本以为如月明的趟雷体质已经有所改善，这一次的毕业考核能安然无恙地简单通过。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过年轻了。
  没想到，大的居然在后面。
  上次总队长监考毕业考试是什么时候，蓝染眯了眯眼睛，回忆起枫老师上课时讲的内容。
  貌似是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参加毕业考核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