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如月明气极反笑，“你这波装的，我给满分。”
  无形之中被蓝染装了一波，可你偏偏没办法说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的话，他完全可以对此嗤之以鼻。
  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蓝染。
  蓝染没有理会发癫的如月明，而是开始讲解鬼道纹路上的细节。
  因为书法造诣颇高的缘故，哪怕只是随手勾勒，依旧能够彰显出笔画间的独特韵味。
  电弧跃动，于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嘈杂的尖鸣和纹路的弧度交相辉映，倒衬出白雷的本质。
  因为只是四号破道缘故，其鬼道纹路并不算太复杂，以如月明的天赋，很快就可以掌握。
  片刻已过，蓝染问道：“记住了吗？”
  如月明点了点头。
  “以白雷的方式写出来。”
  以防万一，蓝染还是决定让这家伙先演示一遍。
  在他身上吃过太多类似的亏，还是谨慎一点好。
  如月明不疑有他，当即指尖闪耀电光，转瞬间描绘出鬼道纹路。
  比之先前那个略有差距，但整体和细节上倒是没有什么差错。
  见状，蓝染也是放下心来，准备进行第三步。
  “接下来的步骤，就至关重要了。”
  “白雷的威力虽然有限，但当输出的灵压达到阈值的时候，依旧会爆发出极强的破坏力。”
  “因此，一定要小心。”
  再三叮嘱后，蓝染开始教导如月明，他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
  自从发觉这家伙的灵体发生异常变化之后，他便开始对其进行深层次的剖析，偶尔抽上一点血，薅点头发之类的。
  让蓝染意外的是，当他向如月明提出类似的诉求时，这家伙甚至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是伸出胳膊，任由其施为。
  他问起原因，如月明也只是咧嘴一笑，坦然道：
  “我们是朋友嘛！”
  “虽然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但也算是挚友了。”
  当时蓝染很认真地望着面前的少年，试图从他的眼眸中找到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演技。
  很遗憾的是，他失败了。
  如月明是个很纯粹的家伙，纯粹到让人难以置信。
  “鬼道纹路的刻印，并不是说简单地在身体上勾勒出相应的痕迹就可以了。”
  蓝染的声音微沉，态度认真，“类似的研究，也曾有其他人尝试过，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寻常死神的灵体，存在着承载上限。”
  “摒弃灵压防御的话，就算是普通的斩击都可以对其造成伤害。”
  “更别说是鬼道了。”
  “刻印鬼道纹路，首先要做到的便是，灵体可以承受其破坏的威力……”
  他尽可能地舍弃那些专业术语，以最简单的话语将这一变强方法的本质描述出来。
  然而蓝染还是有些高估了如月明的耐心。
  或者说，他小瞧了对方对他的信任。
  “这些都不重要。”
  如月明摆摆手，示意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闻言，蓝染无奈叹息，他就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
  这家伙是和自己的脑子有仇吗，为什么连动都懒得动？
  “方法很简单。”
  “就是将鬼道纹路印刻在血肉之中。”
  “让灵体中的灵子，按照纹路的轨迹去流动运转。”
  蓝染说出了具体的方法。
  “在这一过程中，一定要谨慎小心，因为……”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如月明就开始了尝试。
  活跃闪烁的电弧于其身体表面穿梭流窜，血肉中刺痛瞬间遍布全身，让其身躯呈现出条件反射的蜷缩和扭曲。
  不过很快，如月明以坚定意志克服了这一过程。
  他虽然没什么优点，但早期在逆骨区中的挣扎求生，早已磨砺出了堪比精钢的顽强意志。
  不消片刻，如月明面色一喜：
  “噫，我成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闪耀的电芒收敛，逐渐融入到其身躯之中，最后在左手的小指上留下一道闪电般的痕迹。
  这正是白雷的鬼道纹路。
  “有什么变化吗？”
  蓝染的语气中似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如月明活动着身躯，进行细致的感知。
  很快，一套雏鹰起飞被他熟练地演示了一遍。
  “整体素质提升了一点。”
  “然后，就是这个！”
  只见他五指张开，白色的电弧瞬间闪烁而起，一道又一道地进行着交错，彼此排列，勾勒出不同的图案。
  在如月明意念的操纵下，这些电光一会儿排成穿着背带裤的青年，一会儿排成昂首挺胸的小鸡仔。
  当他尝试将二者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却突然被蓝染出声打断。
  “对白雷的完美掌控，甚至演变为本能？”
  如月明怔然，随即点了点头。
  “消耗方面呢？”
  “和平常一样。”
  听到这个回答，蓝染陷入了沉思。
  如月明的成功尚在预料之中，白雷威力有限，以他现在的灵体素质完全可以轻易承受。
  甚至于哪怕被其他人的白雷正面击中，都不会有太严重的伤势。
  不过获得的成果，还是让人有些意外。
  要知道，白雷仅仅是四号破道，单论威力而言，和双位数的鬼道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更别说那些高位鬼道了。
  只是刻印白雷就能取得如此卓越成果，那如果将赤火炮也刻印上去呢？
  甚至还有雷吼炮、双莲苍火坠、飞龙击贼震天雷炮、黑棺……
  很快，蓝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望向正在尝试将白雷特性融入到剑道、白打乃至瞬步中的如月明，嘴角微扬，提醒道：
  “白雷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我们今天的重头戏。”
  “近段时间铁斋老师讲的赤火炮，你应该也掌握了吧？”
  如月明点头回应。
  随后便是一番熟练的演示。
  “这是赤火炮的鬼道纹路。”
  蓝染再度于面前用手指勾勒出一道全新的印记。
  “这又是什么时候……”
  如月明刚一开口，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及时闭上了嘴巴。
  “算了，当我没问。”
  他选择不给蓝染再装一波的机会。
  很快。
  掌握了赤火炮的鬼道纹路后，如月明再度开始尝试。
  然而，无论是他还是蓝染，都低估了刻印赤火炮的难度。
  只是刚一开始，如月明就脸色微变，大量的血液涌上脑袋，整个面庞瞬间变得通红。
  见状，蓝染表情骤变，正欲出手援助之时。
  澎湃的热浪于如月明身上轰然爆发，赤色的火焰再度于道场中绽放，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刚回来道场的握菱铁斋表情呆滞，望向高温弥漫的方向，怔然呢喃：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