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省，家属楼内。
  魏东川正在书房写着书法，却听手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看了眼号码后，立刻放下了毛笔，接起电话。
  “陈老，您终于来电话了。”
  魏东川笑了笑，他等这个电话，从上午等到了晚上。
  电话里，陈秀江声音沉闷道：“咱们都低估了毛昌平的决心。”
  “傍晚的时候，我亲自跟他谈过。”
  “可他宁可被调查，也要一查到底。”
  “看样子一个席天齐是摆平不了了。”
  陈秀江轻叹了一口气。
  魏东川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沉起来，他目光闪过几分不悦。
  “看不出来，毛昌平同志的信念感那么强。”
  “您还真是派过来了个好下属。”
  魏东川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满。
  陈秀江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惹出那么多麻烦，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荣安顺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还剩下一个席天齐，你自己看着办。”
  “线索一短，过段时间再没有成果，我就召回调查组，让他们全员述职。”
  “你好自为之吧……”
  话罢，陈秀江直接挂断了电话。
  魏东川缓缓放下电话，眼中闪过几分阴狠。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也该把最后一颗棋子弃掉了。”
  魏东川冷笑了一声，再次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起书法。
  ……
  次日，上午。
  华阳缓缓睁开眼，身旁早已没了江映雪身影。
  他缓缓坐起身，只觉得腰部传来一阵酸痛感。
  “看来以后真是要节制一点。”
  “得在保温杯里泡点枸杞了。”
  华阳叹了口气，下床穿上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他洗漱过后，径直来到了客厅，先将电视打开，调到了东海新闻频道。
  新闻频道直播间，主持人和两名专家，正在讨论荣安顺跳楼事件。
  两名专家的观点很明确，一口咬定荣安顺是遭受到了迫害，并且肯定说出调查组组长毛昌平，被召回上京已经接受调查的事情。
  主持人敏锐捕捉到专家话语中的漏洞，询问有关毛昌平的消息来源。
  专家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其辞，不断强调这件事的真实性。
  三个人在直播间，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进行。
  华阳从锅里拿出江映雪给他留的早餐，边看新闻边吃了起来。
  直到他吃完饭，新闻直播间结束，两名专家也没有给出有关毛昌平回上京接受调查的消息来源。
  华阳心里很清楚，主持人之所以抓住两名专家的话语漏洞进行询问，肯定是林梦容和秦奋在背后奋斗的成果。
  眼下，有关荣安顺跳楼事件还没有定性，哪怕外面报纸和新闻有人肯定是调查组用了逼供的手段，但依旧有一些报社，秉承着客观公正的态度，对该事件进行报道。
  当然，后者多数都是字节舞动公司暗中控股的报社和媒体。
  其中东海经济日报发布的报刊，成为了对抗刑讯逼供谣言最有力的战线。
  由此可见，东海经济日报日常发刊贬斥江华集团，所积累下的能量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要不是东海经济日报经常跟大众唱反调，树立了一定的权威性，此次事件的舆论风口将会成为一边倒的趋势！
  群众知道荣安顺跳楼事件后，关心的并不是其中的门道，他们真正关系的是谁能通过权威媒体发布的文章，在饭桌或者酒桌上，使他们说的话变成具有一定权威性。
  自然是哪篇报道传达出的观念，被更多人看到，哪篇报道的权威性自然而然会变高。
  他为了让更多人看到东海经济日报的文章，特意暗中调拨了一笔钱给到字节舞动，让他们暗中补贴和推广东海经济日报。
  再加上之前东海经济日报所产生的效应，自然顶住了第一波舆论潮。
  华阳吃过早饭，把碗筷放进了水槽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小区。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中海大厦而去。
  ……
  席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席天齐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张靖安和常江，微微皱起眉头。
  常江看了眼张靖安，轻哼一声道：“我都跟你说过了，从紫荆集团调拨资金的事情，是经过席总同意的，你非不信。”
  “现在席总亲口说了，你总该信了吧？”
  常江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张靖安面色阴沉，他紧紧攥着拳头，脸色涨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自从上次常江不打招呼从紫荆集团抽到了几百万资金，回去补贴臣元集团的电器后，这次又让他发现偷偷调用紫荆集团的资金。
  调用金额一百万，不知去向！
  “那你告诉我，这次调用的一百万，去了哪里？”
  张靖安看着常江，好不掩盖语气中的火气。
  常江笑了笑道：“这属于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
  “总之你放心，我常江绝对不会私吞集团一分钱！”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问席总，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常江指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席天齐，脸上依旧摆这得意的神色。
  张靖安看向了席天齐，皱起了眉头。
  席天齐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的确知道。”
  “靖安，集团现在拿不出钱，只能暂时从紫荆集团调拨。”
  “紫荆集团生产的酸菜牛肉面，销售不太理想，就应该停一停，把节省下来的资金，调拨给臣元集团。”
  “两家集团都处在对抗江华集团的第一战线上。”
  “相互扶持一把，也是应该的。”
  席天齐翘起二郎腿，脸上罕见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张靖安紧紧攥着拳头，只觉得胸口火气快要压制不住。
  他紧紧咬着牙关道：“席总，臣元集团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常总咎由自取的结果。”
  “家用电器方面，咱们已经败了。”
  “继续挑拨资金，也只是精卫填海，根本起不到作用！”
  张靖安紧紧皱这眉头，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席天齐怎么会看不出来。
  席天齐闻言皱起眉头，他审视了张靖安一圈后，冷声道：“臣元集团是否失败。”
  “集团是否继续维持家用电器方面，不是你说的算。”
  “席氏集团董事长，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