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擦了擦泪水，笑了笑。
  “看着现在咱们国家越来越好，心里特别有感触。”
  “未来可期！”
  华阳看着新闻联播，深吸一口气。
  江映雪摸了摸华阳的脸庞道：“真是头次见到你还有这一面。”
  “对了，我今天听说你在超市遇到麻烦了？”
  江映雪微微挑起眉头，饶有兴趣看着华阳。
  华阳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这件事都传到你的耳朵里了？”
  江映雪咬了口苹果。
  “想不知道都难。”
  “外面各个版本满天飞，甚至还有人传那个大姐是你的小三，怀孕之后被你抛弃，在超市把你堵住，你不认就算了还反咬一口。”
  “别提多有意思了。”
  江映雪说着笑了起来。
  华阳闻言愣了一下道：“这么离谱？”
  “这帮人可真是造谣一张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个大姐的岁数都快赶上我妈了。”
  “再说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想不开了才会出去找小三。”
  华阳语气中多了几分气愤。
  江映雪轻哼一声道：“行了，不用你表忠心，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华阳咬了口苹果。
  “其实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各个超市看一看江华食品公司和江华饮料公司两家的产品销售情况。”
  “但我又不想被人认出来，都围着我要合照，太麻烦。”
  “所以进超市的手，我特意带了鸭舌帽和口罩。”
  “结果我进去看了一圈后，正巧碰到这位大姐钱包丢了，店长拦下我，一口咬定我是小偷。”
  “还要对我搜身。”
  “本来就不是我投的，诬陷我就算了，还要搜我身，于是我打电话叫曹永安过来搜。”
  “曹永安也不敢搜，报了警。”
  “原本这件事到这就结束了，可那个大姐嘴硬不认错，好在负责这件事的片区编号人员心善，给大姐普了普法，大姐才害怕。”
  “我懒得跟这帮人再掰扯，让曹永安下午来找我。”
  “后续的事情，都交给项琛处理了。”
  华阳揉了揉额头，长叹了口气。
  相比于华阳的无奈，江映雪却捧腹大笑起来。
  江映雪边笑边道：“谁能想到，堂堂江华集团董事长，也会有这么一天。”
  “这个大姐也挺厉害的，市局的人都来了，大姐还敢嘴硬。”
  “后续你打算让项总怎么处理？”
  江映雪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看向了华阳。
  华阳把手中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道：“还能怎么处理，必须让这位大姐长个教训。”
  “也给关注这件事的人提个醒，普及法律知识。”
  “今天这就是我被冤枉了，换一个人来，非得被超市的店长和这位大姐欺负死。”
  “你当时没在现场，大姐的嗓门感觉再大点声，店里玻璃都能震碎。”
  “至于曹永安，我只是让项琛适当敲打一下。”
  “这件事对于曹永安来说，也是无妄之灾，他作为聚鑫集团的董事长，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
  “只希望他能长个记性，以后避免再发生这件事。”
  华阳扶住额头，语气中格外平淡。
  江映雪坐起身体，扔掉手中的苹果核道：“不愧是华总，气度就是大。”
  华阳闻言微微调了下眉头。
  “江总，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怪怪的？”
  “话里有话……”
  华阳看着江映雪，嘴角微微翘起。
  江映雪擦了擦手道：“我可没别的意思。”
  “反倒是你，真没打算计较，还是想要秋后算账？”
  “同样的事情，换做是我，可不会轻饶了曹永安。”
  江映雪看着华阳，她如此想是有自己的考量。
  从前不理解，觉得大部分领导者，全都板着张脸，端着架子上班。
  可自从她成了领导者后，才发现其中的道理，一旦让员工觉得你好说话，工作的效率就会急转直下！
  在他看来，华阳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大度，极大可能是念及现在的局势。
  江华集团和席氏集团主要的战场，就放在连锁超市零售行业，曹永安相当于华阳手下的先锋。
  战争打起来了，哪怕先锋犯了错误，主帅为了大局着想，会安抚先锋而不是惩罚。
  可等到时候清算的时候，先锋往往都逃不掉被处罚的命运。
  这次事件，如果华阳不严肃处理，很容易会让手下的人觉得华阳好说话，从而在心里轻视华阳的分量，并不利于管理。
  华阳知道江映雪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这件事就算是问责也问责不到曹永安头上，下面执行出了问题，不惩处执行的人，却掉过头惩处领导，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我从来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悬而不落的大棒才是最痛的。”
  “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洗，该睡觉了。”
  华阳关掉电视，伸手揉了揉江映雪的脑袋，走进了卧室。
  江映雪细细品味着华阳最后一句话，露出抹笑容，起身走回了卧室。
  ……
  与此同时，省属小区。
  零零一栋复层洋楼，餐厅内。
  毛昌平站在桌子旁，见到范老入座后，他才缓缓入座。
  范老拿起筷子道：“昌平同志，开动吧。”
  毛昌平闻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
  范老吃了几口饭，看向略显拘谨的毛昌平笑了笑道：“昌平同志，不用这么拘谨。”
  “不然这顿饭岂不是吃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吃饭吧。”
  “有什么事情，先吃饱饭咱们再慢慢谈。”
  范老加起块鸡蛋放进嘴里。
  毛昌平点了点头道：“好，先吃饭。”
  话罢，他加起菜吃了起来。
  一顿简短的饭吃过后，负责起居的阿姨快速把碗筷撤了下去。
  范老坐在了沙发上，喝了口茶水道：“昌平同志，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毛昌平坐正身体道：“范老，我是来向您寻求帮助的。”
  “不瞒您说，这段时间我有可能会被召回上京。”
  毛昌平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范老缓缓放下茶杯，微微皱起眉头道：“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他看着毛昌平的样子，意识到事情肯定不简单。
  不然，对方是上京直属调查组，怎么会来寻求他的帮助。
  毛昌平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我得给您从头说起。”
  “可能要多耽误您一点时间了。”
  毛昌平视线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范老摆了摆手道：“耽误时间都无妨，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
  “现在，从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