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闻言看了项琛一眼。
  “不愧都是席天磊教出来的。”
  “一个邓晖，一个席天齐，都喜欢惩罚下面人切小指。”
  “是不是黑帮电影看多了？”
  华阳笑了一声，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常江应该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切小指这么简单。
  席天齐这次又心软了。
  项琛见华阳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有些诧异道：“华总，这席天齐对下面人可够狠的！”
  “常江跟了他那么多年，说切手指就切手指。”
  “我听说手指是接上了，但神经受损，很难再像以前那么灵活。”
  项琛看着华阳，语气中带着几分心悸。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个年代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华阳闻言轻笑了一声道：“项总，你以前就是被范总保护的太好了。”
  “这年头出现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别说切掉一个小指，这些年得罪席氏集团的人，死的还少吗？”
  “商人也分很多种……”
  华阳敢看了一句，缓缓吐了口烟。
  东海省这片地方的经商环境确实不怎么样，也难怪会滋生出东海商户这种群体。
  拓荒的年代，任何商业行为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原始的气息。
  毕竟暴力胁迫很容易促成商业合作。
  不靠着欺压做生意，在这片环境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何况，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能靠着脑袋里的记忆和经验，一次次突破东海商会的封锁。
  典型的就是范耀，努力了那么多年，却始终被臣元集团死死按在滨海市。
  同样的条件下，把他的记忆和经验加持给范耀，范耀也能顺利突破封锁。
  “华阳，还有件事我跟您汇报一下。”
  “你上次有关提高配送员订单佣金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一下雪，就能立刻推行。”
  “不过，我看这两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有下雪的迹象。”
  项琛看着华阳，微微有些担心。
  华阳闻言笑了笑道：“这两天不下雪，过两天就下雪了。”
  “别着急，让水汽在天上凝结一会。”
  华阳压了压手，笑了一声。
  项琛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片刻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华阳问道：“华总，要是我有一天犯了常江一样的错误。”
  “您会把我手指头切掉吗？”
  项琛看着华阳，话语像是玩笑，却问的极其认真。
  华阳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你觉得我跟席天齐是一类人？”
  华阳嘴角露出抹无奈的笑容。
  项琛摇了摇头道：“你跟席天齐不是一类人，但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华阳摊了摊手。
  “开除掉。”
  此话一出，项琛愣了一下。
  “没了？”
  “就开除掉这么简单？”
  项琛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诧异。
  这种错误相当于葬送了该行业的所有业务，按照江华集团布局家电行业的投入来看，造成的损失高达两个亿。
  如此严重的后果，面临的惩罚却仅仅是开除！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
  华阳苦笑了一声道：“不开除，难不成还要把人的手指切了？”
  “咱们是企业，不是流氓混混团体。”
  “常江的事情，咱们看来或许是常江咎由自取的结果，可仔细想想，难道席天齐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作为一个领导者，除了战略眼光以外，还要有识人用人的眼光。”
  “席天齐跟常江认识那么多年，常江有多少斤两，他比谁都清楚，可还是把臣元集团交给了常江。”
  “这就是席天齐的错误！”
  “换做是我，我愿意为错误承担一半的责任。”
  “不过，席天齐让常江切手指，多少还带着些震慑的作用。”
  “震慑席氏集团内部一些心思活络的人，震慑广安集团，更是震慑依附东海商会的那帮狗腿子。”
  “这个时候，席氏集团要是连人都拢不住，那才是离破产不远了。”
  华阳靠在沙发上，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项琛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胸口调侃道：“只要不切手指，我就放心了。”
  “省的哪天，赔了钱还得赔根手指头。”
  项琛说话间，还特意抬起手，看了看左手的小指头。
  华阳笑了一声道：“放心项总，有我在旁边辅助您，您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项琛闻言苦笑了一声。
  “华总，我可担不起您这话。”
  “我现在就回去干活，您继续睡吧。”
  项琛听得出来，华阳是在阴阳他，索性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可他刚走出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他越看越眼熟。
  到了近前他才看清楚，顿时瞪大了眼睛，吃了一惊道：“江总？”
  “您不是去上京了吗？”
  项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江映雪，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赶回来。
  江映雪看着项琛笑了笑道：“临时有点事情，就先回来了。”
  “华阳在办公室吧？”
  江映雪指了指华阳办公室的方向。
  项琛点了点头道：“华总在办公室。”
  “江总，你先去，我手里有点事要忙……”
  江映雪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华阳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进！”门内传来华阳的声音。
  江映雪推门走了进去。
  华阳见江映雪走了进来，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老婆，你怎么回来了？”
  华阳赶紧走上前，满脸诧异。
  江映雪则伸出手道：“把车钥匙给我，我要回公司一趟。”
  华阳皱起眉头，走到办公桌前，把车钥匙拿在手里，却没有递给江映雪。
  “我正好也没事，送你回公司。”
  “路上，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怎么回来了？”
  华阳穿上外套，带着江映雪径直到地下车库坐上了车。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直奔高杉产业园。
  “就因为从上京接了个活，你就和李彤急匆匆回来了？”
  华阳得知原因后，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他为了让江映雪暂时离开东海省这片是非之地，特意收购了新视界设计公司的大额股份，成为第三大股东。
  现在可好，江映雪才离开几天，转头有回来了！
  江映雪闻言低下头道：“有些事情，电话里根本协调不好。”
  “要是能稳定接住这次的合作，后续发展起来，完全可以在上京再开一家分公司。”
  “到时候，订单也就不再局限于东海省内市场，可以面相整个北方市场，甚至是辐射全国。”
  “这么做对公司发展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