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紧咬牙关，怒视华阳道：“华阳，你真卑鄙！”
  “刚才还说自己做事堂堂正正，也不怕打自己的脸！”
  席天齐紧紧攥着拳头。
  华阳闻言皱起眉头，一摊手道：“我说过这话吗？”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此话一出，席天齐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窜上来。
  他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你，你真卑鄙……”
  席天齐憋的脸通红，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华阳伸手拍了拍席天齐的后背，却被一下甩开。
  “席总，你这又是何必。”
  “我说这话，不也是你刚才跟我说的。”
  “气死自己，岂不是便宜了林诚和我？”
  华阳还是伸手拍了拍席天齐的后背。
  席天齐止住咳嗽，立刻甩开华阳的手，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足足半晌，他才缓过来。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能闭上你的嘴？”
  席天齐恶狠狠的看着华阳。
  华阳笑了一声。
  “席总，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现在你、我和林诚三人之间的局势，就是三足鼎立。”
  “相互之间是竞争关系也是合作关系。”
  “当然，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和林诚这种小人合作。”
  “如果非要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我更愿意帮助你，完成你的计划，弄掉林诚！”
  “别问为什么，在我的观念里，你远比林诚这种毫无底线的小人，好对付的多。”
  “其实我今天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
  “现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于后续你们怎么对付林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华阳说这话，再次把手伸向了一旁的果篮。
  席天齐伸手拦住了华阳。
  “喜欢吃水果，自己买去！”
  “现在你可以走了……”
  席天齐看着华阳，眼中没了忌惮，反倒多了几分坦然。
  他知道华阳的态度，心里的石头就算落了地。
  在这件事情上，华阳没必要骗他，而且他能感觉到，华阳说的是真话！
  华阳收回手，叹了口气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席总，祝你计划顺利！”
  话罢，华阳起身朝门外走去，可他刚伸手准备开门，却又折返了回来。
  席天齐皱起眉头，伸手把果篮拎到病床的另一侧。
  “你还有什么事？”
  席天齐看着华阳。
  华阳深吸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席天齐道：“林大壮，真的死了吗？”
  席天齐闻言也眯起了眼睛，他顿了几秒后，伸手抓起果篮里最后一个苹果，朝华阳扔了过去。
  华阳接住苹果，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医院。
  一切尽在不言中……
  医院门外。
  华阳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往外走。
  他走到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可他刚坐到后座上，却见另一侧车门打开，一个人紧跟着坐了上来。
  “华老弟，真巧，又见面了。”
  “要不跟我回市局一趟，咱俩好好聊聊？”
  郑旭满脸堆笑的看着华阳，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上去。
  华阳看着郑旭，整个人都懵了。
  “郑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华阳笑容僵在脸上。
  郑旭笑容更浓几分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就什么时候来的。”
  “走吧，跟我回市局，好好交代！”
  此话一出，华阳慌了，他连连摇头道：“我又没犯罪，我跟你去市局干什么？”
  “我不去！”
  华阳开门就准备下车，却被郑旭一把揪了回来。
  郑旭伸手揽住华阳的肩膀。
  “华老弟，你的确没犯罪。”
  “可你知情不报，就是不履行义务和职责。”
  “我有权带你会市局，对你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你要是屡教不改，我就得经常把你带回市局谈话，做思想工作。”
  “反正现在案子也没进展，我就跟你耗上了。”
  郑旭满脸笑容，典型的笑里藏刀。
  华阳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谁让他被逮了个正着，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得，我坦白从宽！”
  “也别坐车了，医院不远处就是江边，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华阳率先打开车门下了出租车。
  郑旭也跟了上去。
  俩人一路走到江边，正值中午，江边也没什么人。
  华阳和郑旭找了个没人的凉亭坐了下来。
  郑旭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一只递给了华阳，一只叼在嘴里。
  “华老弟，这样没人，说说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旭掏出火机，先给华阳点上烟后，又给自己点上了烟。
  华阳抽了口烟，缓缓说道：“我可以跟你说。”
  “但事先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确保知道以后，要对所有人保密，包括调查组。”
  “你要是不答应，我宁可天天去市局报道，也不会说出来。”
  华阳看向郑旭，语气严肃。
  郑旭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道：“为什么非要保密？”
  华阳轻叹了口气。
  “因为这个计划一旦泄露出去，现在的局势只会更糟糕。”
  “不告诉调查组的人，是我另有安排。”
  “整件事，你只需要知道就可以，没必要也没办法出手干预。”
  “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跟我保证，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华阳吐了口烟，看向郑旭。
  郑旭抿了抿嘴，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为难。
  “我要是选择保密，对调查组那面来说，也算是知情不报……”
  “可话说回来，知情不报，顶多给我批评教育一顿，也没什么影响。”
  “行，我答应你！”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郑旭看向华阳，眼中流露出对真象的渴望。
  他跟过来之后，特意没进医院，选择在门口蹲了半天，就料到华阳会告诉他。
  华阳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眼，确定没有人后，才坐到郑旭身边，低声道：“吴老狗的死和林大壮的事件，很有可能都是席天齐和席天磊联合做的局！”
  此话一出，郑旭的两条眉毛，恨不得拧到一块去。
  他看了眼华阳，倒吸一口凉气道：“你仔细说一说。”
  华阳吐了口烟继续道：“林大壮很有可能没死！”
  “这就是证据。”
  华阳从口袋里掏出咬了一口的苹果。
  郑旭盯着华阳手中的苹果，眉头越皱越紧。
  “这算什么证据？”
  “一个苹果，还让你咬了两口……”
  郑旭看向华阳，有些诧异。
  华阳嘿嘿一笑，把手中的苹果举到眼前。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苹果。”
  “这是席天齐给我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