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暖还是一脸严肃，他勾起唇角忍不住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没事的。”
  他也一直都在找顾明珠的下落，明暖自然会将今天要准备推动的计划告诉他。
  到底是年长的人。
  裴正砚看起来比她冷静多了。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顾钰压低声音问。
  “不会太快。”明暖知道那些人中除了奎金，其他人都不好糊弄，她甚至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来，但没关系，只要奎金来了就好。
  毕竟今天这个局本就是为了奎金而设的。
  “老院长呢？”顾钰四处看了看，没能看见老院长的身影。
  “我让人迟点带她过来。”
  明暖刚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竟然是王樱发来的消息。
  她们昨天才入职，现在就发消息过来了，果然是那姐妹两介绍的人，效率就是不一样。
  王樱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行。
  【林氏出货。】
  明暖眼睛微亮，觉得恶心气愤的同时，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就知道，那老畜生不可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总不能除了林秋两姐妹，他们就一点别的渠道都没有了。
  老畜生除了自己的一个密室，光是她知道的，就有数十个秘密团队，他妄想研制出能消除身上病痛的药，还想拥有更长的生命，可也不想想，秦始皇当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凭什么做到？
  当然，明暖一直觉得这只是他用来满足自己变态杀人欲望的一个借口。
  内心将这件残忍的事情‘合理化’，这会让他自我感觉良好，至少不那么像是一个畜生了。
  这个念头在明暖的脑海中慢悠悠地滚了一圈后。
  手机再一次转动起来。
  【我会持续观察。】
  王樱的消息和她的人一样，简短清晰，给人一种安定和冷静感。
  明暖回了一句。
  “小心安全。”
  她不知道王樱到底有多少能耐，但知道林氏如今这个当家人有多愚蠢和贪婪。
  比如现在。
  在离她有五十米的地方探头探脑，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殊不知这一切早就被明暖收入眼中。
  顾钰从服务员手中拿走一杯红酒，放在手上摇晃了两下，好让自己看起来动作自然，视线却随着明暖一起落在了对面那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
  林总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眼珠子疯狂在眼眶里转动，正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就看见站在明暖身边的墨时晏突然朝他招了招手。
  林总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墨时晏直接点头，这一次还加上了两个字。
  “过来。”
  林总受宠若惊，要知道，在之前，他的公司被墨时晏的公司压得死死的就算了。
  连在一些宴会上偶遇墨时晏。
  他想凑过去拉关系破个冰，墨时晏都是无视他的。
  带着忐忑又有些激动的心情，林总清了清喉咙走过去。
  “墨总。”
  对着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男人露出谄媚的笑容，他脸上的神情却根本看不出多少不适。
  墨时晏喝了一口酒。
  不吱声了。
  这令他再一次觉得尴尬。
  好在旁边他认为的那个头发长见识短，多亏了嫁了个好老公才赚到钱的蠢女人‘明暖’笑着回望了过来。
  “这不是林氏的林总吗？”
  “怎么来得这么早？”
  林总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来赴约是对的，女人哪里懂什么商战，见谁都笑眯眯的。
  “早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这本只是他随口说的一句客气话。
  谁知道明暖笑眯眯地说：“今天毕竟是慈善晚会，等会儿多捐点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林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好家伙。
  这是明目张胆的伸手要钱了啊。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女人，这女人头脑没这么简单，至少她贪啊，这就是仗着他和墨家有矛盾，来求财的吧。
  林总心里怪膈应的。
  但又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比之前想要送钱都找不到人好多了。
  他做好了心理建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当然。”
  “这是做好事，想必今天来参加晚会的大家都不会太过吝啬的。”
  他还指望明暖给他说两句好话呢。
  正愁怎么委婉地提醒他这是一场交易呢。
  就听见明暖直接说：“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你说呢？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得墨时晏嘴角都带上了笑容。
  而站在旁边的顾钰和裴正砚神情莫名复杂。
  他们亲近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会儿明暖绝对是要在他身上图谋什么。
  这才叫得这么亲热，平常明暖可没有这样的好脸色。
  可偏偏作为当事人的墨时晏并不在乎，他甚至还趁机握住明暖的一只手。
  “当然。”
  “夫人高兴我就高兴了。”
  活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恋爱脑。
  林总一边在心中不断的鄙夷，一边又忍不住高兴。
  果然墨时晏和他那个废物爹就是一个德行。
  让明暖高兴了，墨时晏这边肯定没多大问题。
  林总带着亢奋心情，找了个理由走出去，来到避人的拐角处，他神情略带激动地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货抓紧点，今天必须都出出去。”
  秘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看得出是在一些信号很差的地方。
  “今天吗？”秘书有些吃惊，“恐怕有点难度，林总您也知道，我们还得避开陈老那边的眼线……”
  林总‘啧’了一声。
  等他和墨氏的关系好一些了，生意又好做了。
  谁还管那个老妖怪？
  天天给那老妖怪‘送货’也是有风险的好吗？
  指不定就被人一锅端了。
  能走明路的赚钱，谁乐意搞这些小动作？
  “让你出就出，我自有长远打算。”
  林总满脸烦躁。
  明暖那女人一看就胃口很大，普通的数量肯定不能满足她。
  被挂断电话的秘书同样也很烦躁，要不是林总手上抓着他的把柄，他早就不想干了，但跟着林总，出货的时候总能抽成点，靠着这，他也在寸土寸金的京市买了一套房子。
  秘书看着已经准备好出货的人。
  人有点少了。
  这怎么办呢？
  要避开陈老的眼线……就得用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人。
  突然。
  秘书脑海中闯进几张面孔，昨天见过的，刚来公司的新人？
  那几个好像还都是孤儿……而且年轻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