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爷子挑眉看了一眼墨时晏。
  墨奶奶坐到了墨时晏身边，“你这孩子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情。”
  “你既然开始查那些人。”
  “那就代表，你车祸的事情和他们脱不开关系？”
  墨时晏冷笑一声，“何止。”
  “还有老头子的病。”
  “以及……”墨时晏唇微动，沉默了一瞬后，绷着脸，像是咬着字一个个嚼过般提起那个他最不想提起来的人，“还有那个疯子。”
  嘭！
  墨老爷子的拐杖种种在地上敲了一下。
  他豁然起身。
  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开了个先口，接下来的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这段时间，我跟着小暖一起，查到了很多关于非法药物流通的事情。”
  “姓陈的手上有些特殊的新药。”
  “能让人发狂，变得不正常。”
  “而且光靠检测也很难检测出是药物导致的。”
  “那些药物已经非常成熟了，这种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达到这么成熟的程度。”
  “一定是，做了非常非常多的试验。”
  墨时晏两指在表面上重重碾过，表面顿时变得更加清晰，冰冷的金属色映照出他的眉眼。
  冷沉的像是在上面同样镀上了一层霜色。
  “姓陈的几次想要攻下华国市场。”
  “但都被我们拦了下来。”
  “我在的时候是这样。”
  “我没接管的时候，我不信他没有试探过。”
  “如果走商战不行。”
  “那只要直接除掉将军不就好了，那这盘棋就胜利了，多了简单快捷的方式，你觉得他会放过这种机会吗？”
  不会的。
  明暖的妈妈和外公。
  就是这样被他处理掉的。
  一直到现在，顾明珠手下的产业，才在明暖的手下得到喘息。
  而在顾明珠消失的这段时间。
  老畜生在华国恐怕布下了更多的势力和暗线。
  墨老爷子的声音很沙哑。
  事关他那死去的儿子。
  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可他握着拐杖的那只手却在隐隐发抖。
  显然已经有所动摇。
  之前不觉得。
  被墨时晏这样一说，他也觉得，从某个时间开始，墨家似乎就总是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如果是命里注定，那只能自认倒霉。
  可如果不是呢？
  “不只是疯子，要是这么假设，我妈妈的病，甚至你的病，都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
  墨时晏重新将腕表带上。
  “你说的对，我这只是推测，所以我现在要查。”
  “查了才能知道，到底是我多思多疑，还是因为我们以前都太蠢了。”
  “您有经商的才能，但为人太过一根筋，很容易变成下手的对象，也太过相信周围的人，所谓的老朋友。”
  “那疯子呢就不提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也守不住家业，眼看着墨家要败，老畜生虽然年纪大了，但兴许觉得还能等一等，可以走迂回的路，只要毁了疯子深爱的女人，就等于摧垮了他的根基，用不了两年他也就废了。”
  “直到……”
  直到墨时晏一天天长大了。
  墨氏在他手上越发壮大。
  他展现了远超前面两代家主的天赋和手段。
  老畜生终于急了，一个是日益强壮的青年家主，一个是已经暮年的苍老巨狮。
  他没办法再一点点不动声色的筹谋。
  所以想要一鼓作气除掉墨时晏。
  这才留下了痕迹。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墨时晏看向墨老。
  “我让人悄悄换了你的药。”
  墨老爷子缓缓张大了嘴巴。
  “看吧。”
  “你身体变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