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式赛的小组赛同时进行。
  十六强学校的参赛选手，已然早早汇聚比赛会馆内。
  许恒在记者会上发表的言论，依旧引起了众多学生广泛讨论。
  早餐时，餐厅里还闹闹哄哄，引发各种猜测。
  那些被淘汰未能进入十六强的学校学生，依旧留下来观看战况，也积极参与到议论中。
  有人猜测是许恒所谓的许氏三角杀，或许是短时间内爆发速度，先后从三个方向发起攻击。
  这是此前与许恒对战过的一名学生，提出来的说法。
  他声称与许恒对战中，曾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但结果许恒是从左面发起了攻击。
  所以许氏三角杀，可能是会出现两次佯攻，让对手出现误判，唯独第三次才是真正的攻击。
  但也有资深导师提出不同的见解。
  小寒节令师的特性虽然是隐匿跟爆发，但【寒追】是能够进行远程攻击的，只是通过寒追打出的小寒节气，会在飞行中急速消耗能量，导致杀伤力剧减，因此很少有人会将其进行远程施展。
  不过结合之前那名学生的经历，他猜测许恒的三次攻击是同时进行的，只不过其中两个攻击是来自【寒追】的远程节气，另一个才是真正的近距离【寒追】爆发。
  这就让对手难以琢磨，究竟哪一招才是真正有威力的【寒追】。
  「这种打法很难实现，必须速度达到极致，在眨眼间同时施展三次【寒追】，并且还得在不同方向施展，这太难了。」
  「且不说他的速度能不能做到如此，就算是能做到，在如此短时间里施展三次【寒追】，小寒节气的消耗将会急剧增大。」
  「很有可能施展完这种打法，体内的节气就直接耗尽，一旦前面没能拿下对手，自己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所以如果许氏三角杀是这种东西，那着实很没必要，因为这纯粹是在赌。」
  那位资深导师分析之后，提出了建议。
  当然，关于许氏三角杀会如何呈现，也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猜测。
  但基本都万法不离其宗，都是围绕小寒节令的特性来猜测。
  许恒对此并不在意，此刻正闷闷不乐的站在场地前，准备排队进入会馆赛场。
  张主任几人来找他打听三角杀是怎么回事，他也懒得解释，只让几人待会儿一看就知。
  兴致不高，主要还是因为昨晚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全身SPA。
  说实话，很失望。
  当他参加完记者会赶回房间，陈老师就让他趴在床上，然后一拳又一拳往他背上锤。
  从后背锤到后腿，从前胸锤到肚脐眼，最后就说完事了，收费一万块！
  许恒一度怀疑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他横竖睡不着，再次拿来服务卡仔细研究，看了半夜，才从「全身SPA」的字缝里又看出两个字：精油！
  那一刻，许恒就确定自己上当了。
  陈老师压根就没用到精油！
  「许恒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兴致缺缺的样子？」张主任觉察到许恒情绪不高，低声询问。
  陈老师也在一旁，瞬间有些心虚。
  她压根不懂全身SPA要怎么弄，但听说很不正经，所以才糊弄一下，避免许恒同学误入歧途。
  不过现在看这情况，她感觉自己似乎影响到许恒了。
  毕竟锤那几下后背什么的，谁都看得出很敷衍。
  「没什么。」
  许恒淡淡摇头，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天蝎洲为了培养我们很不容易，进入这些模拟空
  间想必会付出不小代价吧，毕竟这已经超出我对我们科技水平的认知，希望这些同学们未来上了战场，能想起天蝎洲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继而更加努力奋战。」
  「……」
  张主任等人顿时错愕。
  大战当前，你在想这些干什么？
  这轮得到你来想吗？
  你这觉悟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
  陈老师也怔住了，内心却大为感动。
  没想到自己骗了他，他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心思全惦记着忧国忧民。
  他真的，我哭死！
  然而，许恒纯粹只是好奇这些模拟空间的来历，尽管已经签过保密协议，但等级还不足以让他接触模拟空间相关的资料。
  按照学校的安排，这些是大学府三年级的课程。
  所以他想借着随口聊聊的机会，看看能否从张主任等人口中打探点线索。
  「张主任，所以这模拟空间……」许恒朝几人眨眼，疯狂暗示。
  张主任等人这才恍然，无言的摇头一笑。
  「你不用绕这么大的弯子来打听，其实关于模拟空间的事情，你们前来参加过新生赛的学生，都有资格提前知晓。」
  张主任没好气道：「不过能说的很有限，毕竟就算是我们，对模拟空间也一知半解。」
  「请细说。」许恒竖起耳朵。
  「模拟空间嘛，说是模拟，但它又的确真实存在，它可以通过人为去干预并生成，可生成的条件又必须基于真实。」张主任说了一段很绕的话。
  许恒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迷糊。
  直至张主任又重新给他举例讲解了一番，许恒才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地说，他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属于真实世界。
  而之前在巡检司进入过的审讯空间，包括高考的模拟战场，以及训练空间，甚至是当前比赛进入的模拟空间，其实都属于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拥有很多种称呼，各地的人叫法不一样。
  天蝎洲这边习惯称之为「模拟世界」，但也有的地方称之为「遗忘世界」，或者「记忆长河」等。
  每一个称呼跟叫法，都有其背后的原因。
  比如模拟世界，是因为可以通过人为的力量，在那个世界中生成自己想要构建的场景。
  当然，这个场景必须是真实世界里存在过的。
  就比如现在举办的新生赛模拟空间，里面每一个擂台，都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一些地域。
  而「遗忘世界」跟「记忆长河」之类的称呼，是因为有人认为模拟世界，是负责用来装载一些历史片段，或是曾经的记忆。
  比如高考那次模拟战场，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场战役，但经过人为的控制，将那个场景在模拟世界里进行了还原。
  还有巡检司的审讯空间，或是旧宿舍大楼，全是历史中曾经存在的场景。
  在现实的世界里已经看不到它们，可却永远在模拟世界中保留了下来。
  「它的来历，我们并不清楚，还有很多规则也在探索之中，你们今年高考的模拟战场，其实就是一段记忆的呈现，是完整存在于那片世界里的。」
  张主任说道，「至于学生会的训练空间，只是从那片世界中剥离出来的一小部分，并不与那片世界相融了。」
  许恒听完，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
  如果把模拟世界当成一个游戏世界，那就很好理解了。
  高考的模拟战场，就是所有人都登陆那个游戏，联网进入游戏世界里打怪通关。
  但学生会的训练空间，虽然是从那片世界里剥离出来的，但就变成了离线状态的小空间，或者说成了一个局域网状态的小空间，只能让部分人进入，并且活动的区域也有限。
  「那模拟世界有多大？比十三洲还大么？」许恒问道。
  「不知道。」张主任直接摇头：「或者说，模拟世界是无穷无尽的，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大，至少我们至今也无法探索到它的边际，因为它时时刻刻都在生成新的领域，复制着我们历史中曾存在的一些城市，或者人物。」
  「所以我们的战场，就是在模拟世界？」许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张主任微微一怔，随后一笑：「这是你们大四最后一年才能学的课程，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你猜错了，战场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但又确实跟模拟世界相关。」
  「什么啊？」许恒一下子又迷糊了。
  原本还猜测战场并不是在真实世界里，毕竟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哪里在打战。
  结果张主任的回答，却让他的猜测又完全推翻了。
  「你以为我们现在掌控的模拟空间是从哪来的？那都是战场上的战利品，不，准确来说，我们是在收复曾被掠夺的土地。」张主任淡淡说道。
  许恒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追问。
  张主任却直接摇头：「别问了，只能说这么多，其他都是高级别的保密协议，而且说实话，我级别不算高，知道的也没那么多。」
  「啧，行吧，那不问了，我先进场了。」
  许恒干脆点头作罢。
  保密协议这玩意，就是拿它没办法。
  他现在也清楚，之所以搞分级保密协议，重点还是在防内女干，防邪教，那些反骨仔在战场上频频与敌人合作，靠的就是从官方这边套取情报线索。
  如果没有分级保密协议，许多重要信息暴露出去，会影响战场大局。
  「等新生赛结束，得回去看看能不能跳级，直接跳到大四，签订新的保密协议，我就能知道更多了。」
  许恒一路往会馆赛场走去，心里暗自琢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