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太子揉腰
作者:一世从欢    更新:2024-07-23 03:26
  自从许秧秧身子重以后,就没出过太子府,但是家里人会过来看她。
  怕扰她清静,都隔开来。
  今日来的是容泊呈和小淳礼。
  炎炎夏日,许秧秧躺在太妃椅,于大树底下乘凉,若榴拿扇子轻轻扇着。
  贺兰辞送的那把蚕丝团扇,与夏日最为适配。
  许秧秧闭着眼睛小憩,一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腹上。
  听人禀报定西侯和淳礼世子来了,她才慢慢悠悠睁眼,由若榴扶着坐起来。
  “二哥,淳礼。”
  “姑姑。”
  “小淳礼这个头窜得也太快了。”许秧秧摸摸小淳礼的脑袋,“模样也是越来越俊俏。”
  到底是女娃,比起俊俏,俊秀更为合适。
  好在小淳礼模样随爹,也就和二哥有六七分像,清冷的模样像二哥,其实神韵更像清风朗月的大哥。
  至今也没人怀疑过什么。
  容泊呈道:“九岁了。”
  “颂薇颂笙也快六岁了。”许秧秧另一个名字是司徒颂欢,妹妹叫司徒颂薇,弟弟叫司徒颂笙。
  她提到弟弟妹妹,顺道问一嘴:“颂薇颂笙最近做什么呢?”
  “又骑着崽崽上山打猎去了。”小淳礼用脸贴着姑姑的肚子,说话时发出一声哀叹,老气横秋的。
  许秧秧笑了,捏捏她的脸问:“叹气做什么?”
  “他们一上山打猎,姑奶就叹气。”
  “为什么?”许秧秧望向她二哥,“担心受伤?又不是没带随从。”
  容泊呈解释:“姑母叹气是在离亲王说颂薇颂笙像极了北离雪云山上的头狼开始的,云京城不该困住他们姐弟二人。”
  “崽崽也是。”许秧秧说,“云京城也不该困住崽崽,广袤的山野才是它的归宿。”
  “娘是觉得北离那个地方不如云京城暖和吧,也担心和孩子们分开。”她道,“我探过口风,父皇和哥哥都还没有让颂笙去北离的想法,得等大一些,不过听我爹的意思,想带颂薇颂笙回扶余?”
  容泊呈点头:“有这个意思。”
  “这样啊,那我娘叹气,可能是不想和我分开,放不下我。”许秧秧笑了笑,她一直知道母亲格外疼爱她,但也没有因此偏心。
  “我都快二十了,再过几个月也是做娘的人了,我娘真是……”
  真是什么,她也找不着词汇。
  如果爹娘举家回到扶余,她心底也是万分难舍的。
  兄妹二人没再就着这个话题讲下去。
  小淳礼岔开了话题,只是这个话题让许秧秧和容泊呈皆是一愣。
  “姑姑和长公主是手帕交,怎么一直不见长公主来看姑姑?”
  “你怎么会问起长公主?”许秧秧记得小淳礼只是见过长公主几面而已,话都没说上过一次。
  不过长公主关心过淳礼几句。
  “好奇。”小淳礼睁着澄澈的眼睛,似乎真的只是好奇一问。
  许秧秧尚未察觉的地方,容泊呈的眸光闪了闪,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告诉你可以,要保密。”许秧秧故作神秘地说着。
  小淳礼还没答,容泊呈先道:“会的。”
  小淳礼附和着点头。
  “长公主在竹枝别院养病呢。”
  小淳礼看向她八风不动的二叔,而后接着问:“长公主生了何病?”
  “不知。”
  “姑姑也不知?”
  “是的,不仅姑姑不知,你姑父也不知。”许秧秧点一下她的额头,“姑姑和长公主有来信,没什么事,西蛮环境恶劣,长公主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在那难免带点小病在身,养养就好了。”
  容泊呈促狭着眼眸。
  先前长公主在西关随军近一年,他也没见长公主身体有何不适。
  莫不是故意瞒他?
  也可能是战事繁忙,他疏忽了。
  “小淳礼,你怎么老是看你二叔?”许秧秧发觉这个小家伙说两句就会用余光瞥一眼容泊呈,动静不大,但人就在面前她想不注意都难。
  容泊呈掀开眉眼,看向小淳礼。
  小淳礼:“……”
  二叔你看我做什么?
  还不是为你?
  自从爹娘带着弟弟去了南疆,她就跟二叔住到定西侯府,二叔虽不似她阿爹阿娘爱说话,却和她阿爹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不同的是,阿爹戴的微笑面具,二叔戴的木头面具。
  反正都是面具,多加观察就好。
  有时也不用观察。
  二叔总是不经意带着她路过长公主府,长公主府总是大门紧闭。
  “二叔和阿爹像,看二叔就是看阿爹。”小淳礼找个理由对付过去。
  许秧秧和容泊呈没怀疑,只是心疼她和爹娘分开。
  短暂的分开总比半辈子见不上面强。
  阿端姐姐不想女儿去接乌一一族的使命。
  小淳礼心里惦记着长公主的事,说:“姑姑不方便,淳礼替姑姑去探望长公主如何?”
  容泊呈心头一跳,总觉得小侄女在盘算着什么。
  “好啊。”
  “二叔带我去。”
  果然。
  容泊呈意外地看向小侄女,其实他和小侄女相处的机会也不多,他人不在西关,却要处理西关军务,忙是其一,不懂得和小孩相处是其二。
  淳礼也懂事,要么跟着先生读书,要么带着青蛇玩,自从他免了淳礼的晨礼和跪安礼,两人也就每天用膳时见面,偶尔他也会查查功课。
  寥寥相处,淳礼竟知道他心中所想。
  许秧秧:“当然得你二叔带着,你一个人过去,乔侍卫靠都不会让你靠近竹枝别别院。”
  “二叔今天就带我去。”
  “去哪儿?”司徒君从宫中回来,正好听到小淳礼的话,顺道问一句。
  两人行礼。
  许秧秧回他:“小淳礼要替我去看长公主。”
  司徒君点头免礼,来到许秧秧身侧,并不关心其他人做什么,询问她的腰酸不酸,要不要按一按。
  “这会不酸。”许秧秧说,“晚些时候。”
  司徒君知道秧秧是不想他在人前做伺候人的事,他也不管,径直坐过去,大手轻轻在后给秧秧揉着腰。
  “孤同父皇说了,从今儿起减少政务,孤要照顾你直到孩子百日宴后。”
  “那岂不是明年呢?”
  “是。”
  掌心带来的暖意舒缓着许秧秧腰上的酸痛,她侧头,怀疑道:“减少到什么程度?父皇身子也不好,我和孩子有一大群人伺候。”
  司徒君没说话,专心给她揉腰。
  容泊呈适时出声:“减少到,有事朝上启奏,朝后一律不管。”
  一听就是司徒君能说出来的话。
  许秧秧甚至能想到司徒君在朝堂上撂下这句话,用眼睛威胁众臣的模样。
  她扶额。
  “哥哥……”
  “嗯。”司徒君点头,一点没否认,面对着秧秧无奈的神色,他决定多解释一句,“父皇没说话,朝臣也支持。”
  “是吗?谁?”许秧秧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说到这个容泊呈就忍不住勾唇。
  “只有礼部尚书闻季冬,估计是四弟背后授意。”
  许秧秧嘴角一抽。
  “等等,季冬哥哥什么时候成尚书了?”才半年就从侍郎到尚书,升职也升得太快了!
  司徒君:“接待使臣的事办得好,父皇提拔。”
  许秧秧:“他岂不成众矢之的?如何和朝臣相处?”
  容泊呈接话:“这点压力便承不住,又如何高走?”
  司徒君和容泊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朝堂之上,右相之位一直空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