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可不知道江砚心里面的吐槽。
  沈桑榆报名完后就去见了秦段山。
  今年的课还没出来，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秦段山应该也不会经常过来学校。
  “秦老师。”沈桑榆敲响了隔壁老师办公室的大门。
  秦段山正在收拾办公桌，沈桑榆进来后见了，十分上道一块儿帮忙休息。
  秦段山还挂念的沈桑榆之前突然昏迷的事情，虽然从军区回去那天闻倾川已经说沈桑榆没事了，但作为老师，秦段山还是担心沈桑榆的情况。
  “我自己来就行了。”
  秦段山说着，看见沈桑榆好像又瘦了一些，忍不住担忧道：“身体真的没问题？”
  沈桑榆摇头：“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
  “之前都没机会问你，你怎么就突然昏迷不醒，我看那几天闻团长都没有休息好。
  沈桑榆也知道自己突然昏迷的事情把闻倾川吓坏了，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怎么跟秦段山解释。
  毕竟她昏迷期间做的那些梦，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可能是那时候倾川出事压力太大了，所以睡的时间长了点。”
  秦段山好笑：“何止是长了点，医院那边就没见过这么棘手的病人，差点都劝回家了，都是闻团长一直不同意，每天的医药费跟流水一样哗啦啦往外甩。”
  沈桑榆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闻倾川从醒了之后就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事，估计是不想让她担心。
  “倾川没跟我说。”
  秦段山认为是闻团长怕沈桑榆多想，所以才故意不告诉他的。
  因此秦段山不在提这件事，只是说了一句：“虽然实验很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别天天吃食堂的干拌米线了。”
  有时候说沈桑榆身体差吧，沈桑榆能熬几个通宵做实验，但要是不差吧，上课的时候回突然迷名其妙晕倒。
  当然这也有沈桑榆贪吃的成分在里面。
  沈桑榆在食堂连吃一两个月的干拌米线这事儿是在学校出了名的，秦段山都能够想象的到未来二十年以内，沈桑榆都会成为学校的反面教材。
  以后每一年新生开学的时候，生活老师开班会的时候都会说一句：女生宿舍食堂的干拌米线虽然好吃，但也不能天天吃，像你们的学姐，因为贪嘴连吃两个月的干拌米线最后因为营养不良晕倒被送进了医院。ŴŴŴ.BiquKa.coM
  沈桑榆听见秦段山的调侃，脸色瞬间通红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哪有连吃两个月，我周末回家的时候还是吃别的东西的。”
  秦段山：“那也差不多了。”
  不过秦段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你论文学的怎么样了？”
  沈桑榆：“……”
  秦段山不可思议。
  “你没写？”
  不是他惊讶，实在是因为沈桑榆平日里太勤快了。
  沈桑榆这个人，说是天才也不为过，如果讲人捧的高一些，秦段山神之觉得跟科学之父也能比的。
  当然这里面有吹嘘的成分在里面，不过沈桑榆的天赋远远高于他。
  毕竟没有人能在极端的时间内就研究出这么多的东西。
  即便是他，一项技术最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有时候研究大半年也未必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但沈桑榆能够做到。
  甚至沈桑榆随便一个想法，都足以创造历史。
  所以一看沈桑榆明显没写的神色时，秦段山时非常震惊的。
  “不是没写。”沈桑榆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写了一个题目和二十四个字。
  秦段山似乎有些明白了：“是不是不知道论文怎么写，没关系，到时候你写完我帮你润色，无人机的论文我想给你投国外《科学》的专栏里。”
  沈桑榆听见《科学》专栏神色一凛。
  《科学》是现阶段全球最权威的媒体专栏杂志，最重要的是不是谁都能投稿的。
  以前沈桑榆写过不少论文，也算是《科学》的常客，可对于她一个大一的新生来说，简直是让人无法企及的。
  沈桑榆面露激动，瞬间忘记自己才写了二十四字的学术论文。
  “真的？秦老师，您打算投哪一期？”
  秦段山好笑：“还能哪一期，最好最近两期的时候你就写出来。”
  沈桑榆有些笑不出来了，说：“秦老师，就是当前又个比较困难的事情。”
  秦段山：？？？
  沈桑榆：“我写不出来。”
  作为真正天才的秦段山狮粉不理解沈桑榆的话。
  什么叫做写不出来？
  “无人机你不是造出来了吗？”
  沈桑榆：“实践和纸上谈兵不太一样，我吧……属于能做，但在文字叙述能力上少了点天赋。”
  秦段山突然又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试探的问：“你写多少了？”
  沈桑榆：“二十四个字。”
  秦段山：“……你说什么？”
  不是二十四行，也不是二十四个章节，而是二十四个字？
  这也算写了？
  沈桑榆看秦段山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赶紧又瘦：“还有一个论文题目。”
  一向温和的秦段山目眦尽裂：“沈桑榆，你先滚回去写两个章节，一周后要是写不出来，你也别上课了，天天来办公室，我看着你写。”
  沈桑榆：……
  沈桑榆悲催透了。
  最后只能像一只落汤鸡一样蔫趴趴地走回了宿舍，然后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本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周妙和赵嘉善见了，赶紧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沈桑榆直接讲头埋进了桌子里。
  沈桑榆看着水泥地，心想——苍天啊，和论文一起毁灭吧！
  ——
  但论文该写还是要写的。
  沈桑榆在一夜的沮丧后，第二天蓄势待发，终于洋洋洒洒写下了三百个字。
  沈桑榆晚上反复观看了一下，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一周后，沈桑榆终于讲两个章节交了上去。
  秦段山看了一眼，比预想中的好了不少，甚至能够看出沈桑榆是个写论文的老手。
  因为论文要投科学，所以沈桑榆另外翻译了一份英文。
  国内和国外投稿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需要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
  秦段山原以为自己要改不少，但最终看了一眼，几乎只是修改了一些小细节外，沈桑榆的第一次论文检查就过了。
  秦段山面色柔和了不少，语气却少不了埋怨：“这不是写的挺好的，这论文水平和我都有的一比。”
  沈桑榆无奈道：“是您给的压力太大了。”
  秦段山嘿了一声，但也没有反驳。
  现在国家已经渐渐开始关注沈桑榆了。
  要是其他时候，或许他可以慢慢培养沈桑榆，但现在这个时代不行，沈桑榆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挑起大梁。
  “我半只脚都快迈进棺材了。”
  沈桑榆垂眸，没说什么长命百岁的话。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秦段山看见沈桑榆弯了弯眉毛：“那我尽量再努力一点，到时候说不定我成就比您还高呢。”
  “肯定有这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