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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们尝试过救援他们，但.”
  在巴风特峡谷的冬狼阵地上，通过坑道撤退过来的弗雷泽上校身上还穿着布满血污的盔甲，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休息，而是将一面叠起的破碎冬狼战旗以郑重的姿态交给了守卫这里的杜克上校。
  后者在看到这面旗子被金雀花人带回时心中就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在听完弗雷泽的描述后，这位深受鲍德温将军信任的上校的躯体摇了摇头，他盯着眼前的战旗，哑着声音说：
  “所以，我们在幽影山谷的军队全部都.巴索米杨呢？他也死了吗？”
  “巴索米杨上校没有死，但我估计他现在的状态也不能算活着。”
  弗雷泽低声说：
  “在我们撤退的时候，有不止一名军官看到了巴索米杨上校在阵地上英勇战斗，豺狼人的偷袭箭击倒了他，但吸血鬼救了他，用的是吸血鬼们的‘救援方式’。
  另外，还有一支来自冰湾的诺德部队在执行特殊任务，他们应该也活着，但撤退计划中他们的撤离方向并不是这里。”
  “焯！”
  杜克上校狠狠骂了句。
  这是最坏的消息。
  甚至要比先锋部队遭到狗头人掘地突袭而全军覆灭更糟糕，难以想象巴索米杨那个暴躁又虔诚的家伙发现自己成为了吸血鬼之后该有多么绝望，而且杜克上校在看到除了冬狼军团先锋之外的部队都已撤离山谷后，他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该有的黑暗猜想。
  或许自己的先锋是被这些家伙用来.
  不！
  眼下的战况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理智的杜克上校把这个阴暗的想法甩出脑海之外，他的目光越过弗雷泽向更远处看去，在白银矮人几天前才贯通的坑道中正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其中走出。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强行军后的疲惫，这样的状态是不可能再次投入战斗的。
  但他们却带来了目前诺德人阵地非常需要的弹药和各种药物补给，还有一部分特兰西亚兵工厂新生产的血鹫爪步枪，最重要的是，这次撤离的数千人只需要短暂的休息就能立刻补充到目前局势并不乐观的阵地上。
  杜克上校摇了摇头，说：
  “你的士兵们可以在后方休息，矮人祭司们帮助我们在那里修了地堡，我们的厨师又可以帮忙，但我只能给你们最多3天的休整时间。”
  “足够了。”
  弗雷泽上校抱着自己的战盔，他沉声说：
  “豺狼人们虽然刚刚占领了幽影山谷，但特兰西亚人为了掩护撤离而发动的大规模反击摧毁了它们的营地，许格森就算再急也不可能立刻把那些同样需要休整的豺狼人派遣过来，我们还有点时间，我想请问，您这里的战局如何？”
  “目前还撑得住。”
  杜克上校指了指脚下已经被塑造成斜坡地形的阵地，他说：
  “你们坚守在幽影山谷不代表着我们就在这里闲暇度日，过去二十二天里，我们击溃了豺狼人最少17次进攻。它们把狗头人调回了幽影山谷，让我们没有遭受来自地下的威胁，但我们的阵地依然落陷了一些，不过剩下的都已被加固。
  尽管我们确实很累，但我相信对面的豺狼人也已成疲敝之师，它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再次组织进攻了。”
  “伱们还有多少人？”
  弗雷泽上校皱着眉头问了句，杜克上校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
  “三千两百人左右，还有一千多名伤兵被送回了马奇诺防线。”
  “我记得你们最初部署的时候有7500人。”
  金雀花王国的指挥官惊呼道：
  “你们的伤亡太惨重了，或许你们现在就应该后撤到马奇诺防线上，把这里交给我们来守卫，你们的情况比我们更糟。”
  “把我们的阵地交给金雀花人？不，休想！”
  杜克上校梗着脖子回绝道：
  “鲍德温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守在这里，直至克里木要塞的加固翻修完成，我还没有收到将军的命令，我不会撤离我的阵地！我的士兵们也不会！”
  这个回答充满了北佬应有的蛮不讲理。
  弗雷泽上校瞥了一眼阵地后方的几个绞刑架，上面悬挂的士兵尸体是完整的，这代表着那些士兵不是战死的。
  或许是逃兵？
  一向纪律严明的冬狼军团都出现了逃兵，可见这个阵地上的情况并不如杜克上校说的那么“乐观”。
  “是为了洗刷耻辱吗？”
  弗雷泽轻声问道：
  “就因为特兰西亚人骂你们是‘懦夫’？不，不该这样！杜克阁下，你们守在这里直面豺狼人的前锋，与它们交战十七次，抵挡了二十二天的进攻，没人能说你们是懦夫。
  你的军队现在士气都快崩了，你应该带着他们撤退到后方。”
  “我拒绝！在黑灾面前，只有战死的诺德人，没有崩溃的诺德人！”
  杜克上校冷着脸再次回绝了这个建议。
  他那灰蓝色的眼睛往阵地另一侧的丘陵扫了一眼，那边是特兰西亚著名的“绞肉机”秦上校正带着一队人民军骑兵在巡视阵地，那里是特兰西亚人的防区，他们的阵地前丢弃的豺狼人尸骨并不比诺德人这边少，而且还做了更“艺术”性的加工。
  所有豺狼人的脑袋都被砍下来堆在阵地左右，将特兰西亚的猩红战旗插在那“颅骨之塔”上，还有用断矛串起来的豺狼人脑袋以及用豺狼人蓬松的尾巴绑起来制作的古怪“节杖”在迎风飘扬，看起来既威风又野蛮。
  在诺德人的阵地上其实也有类似的东西。
  很显然这是北佬们向特兰西亚人“学习”的结果，北佬蛮子们做的更过分，甚至已经有士兵和军官开始用处理过的豺狼人颅骨点缀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这乍一眼看去，让这阵地上行动的士兵们倒是比对面的豺狼人更像是野蛮人了。
  “你们果然是在较劲吧？”
  弗雷泽叹气说：
  “特兰西亚人的猩红执政官曾辛辣的评价到，暴力就是我们这些臭男人的孔雀尾，我现在相信这个说法了。
  杜克阁下，特兰西亚有不死英灵，你们不能学习他们那不要命的战法”
  “为什么不能？”
  杜克上校嗤笑一声，他反问到：
  “那些不死英灵有的东西我们都有！
  不过是‘不死性’而已，在灵能的领域里也不是什么神秘的玩意，我们邀请了北地的通灵女巫婆婆们来战场上收集那些勇士的鲜活灵魂，或许我们很快也会有属于我们的‘冬狼英灵’了。”
  “你们真是疯了！”
  眼见杜克上校把这种事都说了出来，弗雷泽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些发疯的北佬了，他也不再浪费时间，果断的向杜克上校告别，然后带着自己的卫兵与指挥官们前往阵地后方的地堡休息。
  此时距离特兰西亚人守卫荒芜山三十天的期限还差八天，在幽影山谷已经沦陷的情况下，最后的八天肯定要在这个地形同样不完美的区域展开，而且这一次有了阵地，所以接下来要进行的将是更血腥的阵地阻击战了。
  然而在特兰西亚人发疯的同时，固执的诺德人也上了头，在双方都不可能撤离的情况下，弗雷泽上校除了陪他们一起发疯之外再无他法。
  不只是诺德人在修他们的城堡。
  弗雷泽知道，在卡托地区的边境，洛伦元帅调集的开拓军团精锐与狼毒氏族的仆从们也在争分夺秒的加固修尔珀斯湖西岸的多罗德要塞群。
  换句话说，弗雷泽上校一样得为自己身后的祖国争取时间，对于金雀花人来说更糟糕的地方在于，相比马奇诺防线和克里木要塞的进度，他们已经大大的落后，
  这意味着一旦豺狼人被阻挡在马奇诺防线不得突破，那么以许格森的指挥能力，它一定会挥师西进入侵卡托！
  还是那句老话，留给金雀花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撤退？为什么要撤退！”
  幽影山谷的军队撤退到巴风特峡谷一线的同时，与杜克上校在这里对峙了二十多天的血疤豺狼人大督军哈斯也收到了来自老曼森的命令。
  这让哈斯督军非常不满，手臂上还打着粗糙绷带的它拍着自己的武器起身吼叫道：
  “我知道我们的损伤有点惨，但对面的诺德人已经疲惫不堪！就算他们有了来自幽影山谷的援军也改变不了我们正在占据优势的事实。
  豺狼人的恢复速度要比人类强得多，我只需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对那该死的防线发动更致命的进攻！
  我只需要三天！”
  “你已经浪费了八个三天了。”
  在哈斯督军对面的虎皮行军床上，还有些虚弱的老曼森驾驭着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它语气阴冷的说：
  “你出发时信心满满的告诉我，你会在许格森大督军之前攻破诺德人的防线，你不屑的评价说那些北佬不堪一击，但结果呢？
  许格森顶着那么巨大的劣势攻下了幽影山谷，让他这个神选者的声望深入了每一个豺狼人心中，但你却被诺德人堵在这里不得寸进。
  是！我知道，对面是诺德人最精锐的冬狼军团，但这就是你打出这样烂仗的理由吗？你拥有数量最多的狩猎祭司，我把血疤氏族的精锐交给你，对面的诺德人数量并不比你的士兵多，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火炮。
  但进攻这么一个远比黑焰山口简陋的阵地，你却花了二十多天都没能做到。
  血疤氏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现在立刻带上你的士兵后撤最少三十公里，我要亲自动手解决你留下的烂摊子了。”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哈斯督军简直要疯了。
  它这一刻甚至愤怒到忽视了它和曼森的身份差距，它大骂道：
  “这是打仗，曼森！这不是你们灵能师玩那些见鬼的巫术，敌人的战斗意志非常强烈，冬狼军团以前对付的是北境荒野上的西撒蛮人，那是比豺狼人更凶狠的对手，他们根本不怕我们而且有丰富的对抗大型生物的经验。
  压力战术对他们根本没用，恐惧战术只会被他们当做早餐吃掉！
  我用了二十天磨掉了他们一半的军力！他们的士兵已经快崩溃了，我只需要一场进攻就能击垮那阵地，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干扰指挥，曼森阁下！
  你只是个侍奉神灵的狩猎祭司，你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许格森取得的胜利也是在你不干扰它指挥的情况下才获得的。
  你不是专业的，就别试图代替我去做督军该做的事！”
  “混账！”
  说这话，老曼森就不爱听了。
  你啥意思？
  什么叫我不擅长打仗？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蠢咯？
  还有什么叫我干扰你们的指挥？
  狗屁！
  没有狩猎之主神力的协助，你们能打的这么顺利吗？
  一群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混蛋！
  都给老子滚！
  接下来看老子给你们秀神操作！
  “事实已经证明，你们这些督军无法击败特兰西亚人，那么就是时候试一试灵能师的办法了。”
  老曼森冷漠的说：
  “关于你顶撞高阶祭司的问题我们战后再说，哈斯督军，现在你被解职了，带上你的氏族滚去幽影山谷找许格森督军报道。”
  “你不能这么做！曼森。”
  哈斯督军大喊道：
  “现在优势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敌人就会自动暴露出弱点，现在要稳！不能冒进！见鬼，曼森，你会毁了我们的优势。别冲动啊！见鬼！”
  “把这傲慢的混蛋带下去！”
  老曼森已经不想听哈斯狗叫了。
  它一挥手，就有两名狩猎选民上前将哈斯督军驱离了帐篷，督军当然不爽，但血疤氏族里祭司的地位是超然的，阿莫特酋长也确实赋予了老曼森主导前线的权力，现在那老家伙要夺权，哈斯督军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恶！
  明明它已经把死要面子的诺德人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明明只需要一步.
  “哼，讨人厌的家伙终于滚了。”
  老曼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营帐，它摸了摸放在腰间的那块名字叫“位面宝钻”的奇物，又找来了哈斯督军麾下最好的狩猎队长。
  它问到：
  “矮人们在附近挖了坑道，对吧？”
  “是的，大祭司。”
  那狩猎队长心惊胆战的回答到：
  “根据我们的斥候回报，白银矮人们在巴风特峡谷地下也挖出了和幽影山谷一样复杂的坑道体系，他们很显然打算在这里复制幽影山谷的战法。”
  “他们倒是想得美。”
  曼森摇了摇自己因为“夺舍”而有些半身不遂的尾巴，它语气阴森的说：
  “你去以最快的速度帮我找到一条能靠近诺德人防线的坑道，越深越好，越快越好。”
  那狩猎队长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做事。
  老曼森又把哈斯麾下的其他督军喊了过来，对它们下命令说：
  “在狩猎之主的伟大指引下，我即将发动一场恐怖的法术，一次性将特兰西亚人辛辛苦苦挖出的坑道破坏掉，这个法术会对附近的地面也造成难以想象的影响，因此我要求你们立刻带着士兵们撤退。
  特兰西亚人将坑道贯穿了起来，这简直是天助我也，等到我的法术发动成功后，你们立刻顺着坑道再回到这里，届时通往特兰西亚的道路就将彻底畅通。
  那将是属于我们豺狼人的破敌奇迹！而狩猎之主会庇护你们百战百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