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有别 284好色也有一套
作者:老同学84    更新:2024-05-07 14:43
  群雄猜得不错,吕仁湘和神武通的姽精灵、黑月堂仲武家、骷髅头四人约好在京都喝酒,本是吕仁湘做东请客,因为大伙儿去慈恩寺寻宝、是骷髅头传递的消息。
  谁知结账时吕仁湘身上的银子不够,最终是姽精灵代付酒钱,这让吕仁湘很没面子,因近期花销太大,经姽精灵提醒,与几个属下一合计,下午就打算去开封府尹、刘大人私宅豪门借钱用用。
  刘大人刘赤天是现任京官,算起来侍奉过四朝帝王,起先是后晋王朝石重贵身边的侍丞,耶律德光南下称帝时,他因及时起义引导举报有功,升职为河南府少尹。
  刘知远收复京都称帝后,他令幕僚搜肠刮肚、杜撰族谱支系,以近亲同祖之名义,再度反水投靠后汉,为刘知远献计献策,刘知远大喜加封,令其官升至开封府尹。
  后周郭威掌权,其人惯于见风使舵,捐资表功收买权臣,转而又成了周室的大官。
  这位四朝元老文才不高,却是官运亨通,令手下一帮小吏、佩服得五体投地,被京城的同行乃至下属、盛赞为天下第一不倒翁。
  在后汉时,刘赤天就是个大贪官,家财在京城百姓当中无人不知,所以在降了太祖郭威后,担忧声名不佳难保官职,遂花大钱请人至尚书省疏通各部关节,保全了他开封府尹的这个肥缺。
  太宗郭荣继位因为根基尚浅,暂未下旨罢免刘赤天,而刘大人也知道郭荣的秉性,隔三差五派人去吏部闻望风声,其贪赃受贿卖官鬻爵等、积年劣行亦有所收敛。
  远在刘知远的手下任职时,刘赤天春风得意常以皇亲国戚自居,京畿一带自然是刘大人说了算,老家伙除了贪财还贪色。
  期间,刘大人风闻赛牡丹艺容享誉京城,公然亲自带人去一品苑,仅给老鸨四两银子的赏钱,就强行将赛牡丹纳入府中,冯妈妈敢怒不敢言,还得陪笑脸送祝福。
  吕仁湘和姽精灵趁一更刚尽,两人分头行动潜入刘大人府邸,偷盗乃是姽精灵的拿手好戏,驾轻就熟很快就窃得足够的金银珠宝,便伺机寻找会合吕仁湘。
  哪知、色鬼吕仁湘正和刘大人的小妾在床上折腾,见姽精灵冷不丁找上门。
  府尹的小妾吓得尖叫出声,引来府衙的巡捕和值更护卫、十多人参与呼喝缉拿,两个狗男女不得不草草了事、仓惶逃跑。
  说来凑巧,分头行动的吕仁湘黑暗中、钻错了华丽的房间,蹑手蹑脚四下抓摸,谁知银子没到手,却摸到女人胸脯。
  吕仁湘紧张的差点没叫出声,可喜的是、那女人居然不吱声,还将吕仁湘的拉上床,乐得吕仁湘忘记自己姓啥。
  这女人原先也是勾栏的妓女,艺名楚楚,是刘大人的第六房小妾,是刘赤天属下胡少尹花费二十两黄金,从杞县花魁楼买来的名媛。
  彼时、胡少尹还是杞县县令,因为这一功升调开封府少尹,成了刘赤天的心腹干将。
  楚楚在刘府有几分姿色,隔三岔五还能轮到她撒娇,在府衙刘赤天面前算是吃得开,虽然刘赤天后来又娶了七房八房小老婆,但始终未能撼动她的地位。
  自从第二年赛牡丹入府,楚楚就被刘大人冷落了,四年多难得看见刘赤天的老脸。
  楚楚听从府中幺婆的符术提示,更改艺名克赛牡丹,在居室里以木头人作法、定时定点诅咒,一切还真灵光,赛牡丹没多久就死了。
  楚楚自然万分高兴,但刘赤天一如既往、绝少来到她的房间。
  皆因刘大人侍奉赛牡丹太勤快,不但折了赛牡丹的性命,连刘大人自己己也严重囊中羞涩,匀不出几两精力了。
  赛牡丹死后一个多月,楚楚每天都妖冶浓抹、香艳示人,生怕刘大人忘记她。
  奈何刘赤天每天以吃补药保命,哪里还敢碰触女人,楚楚是又气又恨,暗地咒骂老不死,让她年纪轻轻活守寡。
  以至于到吕仁湘前来偷盗钱财,她正在花床秀帐里做绮梦,吕仁湘被楚楚在梦中拉上床,她还道是刘大人回头,重享鱼水之欢。
  直到真刀真枪方才惊醒,想喊又不敢喊,唯有将错就错,好在她是青楼出身,也不以为耻。
  吕仁湘本就不是个好鸟,一见有外快女人,更是走不动路,好姐姐好妹妹、把楚楚喊出了魂,这两人算是一拍即合,直到姽精灵闻声催促,吕仁湘这才漏了陷。
  楚楚见势不妙,想到府衙的老家伙岁月无多,自己这时已经上了贼人的船,索性穿上衣衫也跟着一起逃跑,吕仁湘乐呵得就差没哭出声来。
  好在有姽精灵策应、引开府上的看家护卫,吕仁湘总算把刘大人的小老婆带出府衙。
  吕仁香记得当时、曾问过刘大人的小妾叫什么名字,依稀听那女人娇滴滴自称牡丹王,楚楚本意是想表明、赛牡丹一死我就称王。
  吕仁湘原先也知道、开封府尹确有个老婆叫赛牡丹,随口就问赛牡丹在哪里,那女人妖娆卖笑回复、她就是赛牡丹,牡丹王自然是赛过各式各样的牡丹了。
  吕仁湘心想也有道理,喜得抱起楚楚、随着姽精灵翻墙跃院,黑夜里没命阶地逃出府尹的大宅门。
  而今酒桌上女人香不再慌张,听兰公子一一讲明,吕仁香暗道坏了,原来这老女人不是赛牡丹,不过自己也没吃亏。
  反正这女人是白捡来的,没花费他一钱银子,再说了假的也一样快活,只是他被骗上当多少有点心虚,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不好意思再与别人争辩了。
  吕仁湘讪讪地、对身边的女人说道:
  “你不是赛牡丹也不打紧,你得说清楚到底是谁?吕某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英雄豪杰,端坐四海派的第四把交椅。”
  “大哥,奴家早先说过是牡丹王,你瞧这柔枝嫩叶,一点都不比那赛牡丹差,刘大人那么大的京官,奴家都看不上,就是喜欢你雄壮结实的腰板,和一股子府衙都敢去的闯劲,这样的英雄、奴家愿意跟他,你可不要辜负奴家的一片痴心!”
  牡丹王也不问什么场合,装模作样搔首弄姿,摇晃着兰花指,在抹满脂粉的脸颊两边轻抚卖弄,然后又是摆手又是扭腰,媚态十足地对吕仁湘煽情表白。
  酒桌旁的一帮老少光棍汉子,骤闻牡丹王之言目瞪口呆,也有人为这对活宝般露水夫妻哑然失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强盗去了一趟府衙就成了英雄,这成名也太快太容易了,早知道你喜欢夜闯府衙的英雄,我他妈的大前年就去看你了。
  “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牡丹之王,我吕仁湘是北海营的老大,跟了我也不算辱没你这朵牡丹花,回头我让你亲哥哥喊不绝口,如何?我的小美人!”
  吕仁湘说着自大地靠在椅子背上,被欺骗的沮丧和自卑荡然无存,色迷迷地望着牡丹王,露出一丝奸笑。
  兰风宓目睹吕仁湘的神气尤为可笑,接着说道:
  “兰某四年前结识赛牡丹,其人虽然比小生年长两岁,但色艺之佳堪称诸女之冠,小生那时为她在京城、前后逗留近四个月之久。
  兰某虽然身无分文,但赛牡丹却不以钱取人,似这等风尘女子,在红尘亦不多见。”
  谁知、牡丹王听了颇有不服,急急也来插话:
  “哎呦!什么不多见啊!想我牡丹王、当年也是识人不看钱的艺人,以前在花魁楼、曾为一个穷秀才唱过小曲,那秀才一个劲地赞奴家倾城倾国……
  哎……可惜奴家那时无钱赎身,不然,早与秀才哥哥在人间双宿双飞。哼!刘大人家财万贯,奴家都看不上,奴家看重的是人,这才与情哥哥私奔出京……”
  “牡丹!兰大哥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你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
  “可不是吗!这位公子英俊风流、谈吐不俗,不似青楼那些无情过客,一夜欢娱便再不记得枕席故人,公子这般恋旧、依奴家看,你也是个情种!”
  牡丹王说起旧事、居然记忆犹新,说到私奔、竟也脸红了小半边,转头对吕仁湘自作多情、莺声燕语:
  “大哥,你也多跟兰公子学学,要会怜香惜玉才是,可不能跟刘赤天那般不识芝兰,弃奴家于尘土……”
  吕仁湘一把拉过牡丹王,伸出一根手指、不停地剁着桌面说道:
  “牡丹啊!兰公子是少林寺的西宾客,那是天下的大英雄,什么怜香惜玉、芝兰尘土,这些我不懂,我就当你是这杯酒,咕咚一口我把它喝肚子里,这下你就太平无事了!”
  说完自得其乐,端起酒樽什么也不管,一仰脖子全部饮下杯中之酒,随后咂咂嘴、一抹唇须意犹未尽。
  期间、自然有人迅速斟满,女人香又与骷髅头和金大哥、各自干了一杯,想要与鱼帮主同饮,却见他连连摆手。
  又想与兰公子对饮讨好,却见其人神情异常离开了坐席,吕仁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鱼从水见状兀自不解,就问兰风宓:
  “兰老弟风流人间,居然对老女人也有兴趣,那赛牡丹既然比牡丹王还要年长,俗话说女人三十豆腐渣、女人四十牛屎巴,有什么值得老弟如此惦记,难道还真的能美如天仙?”
  兰风宓频频摇头说道:
  “鱼大哥行于江湖、不知花间滋味,兰某纵情傲物、潇洒红尘,怡情之女、虽不敢说成千上万,但朝朝暮暮、欢欢喜喜此生,浸染红翠各色、却也有数百之多,阅女无数于某家绝非虚言。
  ‘俗话一说’至此臭不可闻、贻害无穷。遍览古今朝野,此言埋尽天下芳草,可谓其心可诛!宓兰以为这世间女子、美者不应以天仙而论,观其气度姿容形色香韵,当与四季风物媲美。”
  听宓兰小生知音知性之语,牡丹王更加风骚带劲,她自知年岁渐长,人老珠黄、不得已装娇扮嫩,此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摆手忙不迭夸赞:
  “看看!还是兰公子风流儒雅、通透女人心,可不像你们在座的这些粗鲁汉不解风情,我们这花样的身子脸蛋,为这样的痴情人吐露芬芳,不亏!”
  众江湖汉子听完牡丹王的矫情,再望望兰风宓的独特眼神和表情,彼此相视无不一脸茫然。
  唯左边白莲教的金大哥、似乎半懂不懂,问道:
  “想不到兰老弟对女人、还有这般高深的研究,大哥我还是不懂,什么叫当与四季风物媲美?”
  就听兰风宓继续说道:
  “女人一生,十五及笄,情窦初开,遂成情女。
  情女十七八岁,此乃春之美,春之美者,娇嫩羞涩心梦纯真,含苞欲放新丽可亲,其香迷!令人追慕流连忘返,其美多在形态利于眼,这般年华的情女,便是春女;
  情女二十七八,是谓夏之美,夏之美者,七彩鲜明热烈奔放,芬芳妩媚艳丽夺目,其香醇!令人激动难以克制,其美多在色香利于鼻,这般年华的情女,便是夏女;
  情女三十七八,诚属秋之美,秋之美者,暗香浮动精华催生,温柔浪漫明丽可人,其香清!令人痴恋辗转寤寐,其美多在气韵利于口,这般年华的情女,便是秋女;
  情女四十七八,当为冬之美,冬之美者,优雅从容素净含蓄,淡泊深远清丽随性,其香幽!令人赞叹心魂皆醉,其美多在神思利于耳,这般年华的情女,便是冬女;冬女之外,兰某不敢妄言美丑。”
  “想不到兰老弟玩起女人、竟也有这么多讲究,还有春女、夏女、秋女之分,大哥我睡过的女人、好歹也有十个八个,可一觉醒来、除了衣服不在身上,也没看到有什么、春夏秋冬之美。
  好看的地方就那么一点,老看也就不好看了,哪有兰老弟说的那么玄乎,什么这也美那也美,好像从头到脚都是美得不得了,反正我鱼从水从来就没看出,这老女人能有什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