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李承继哽咽着低吼道。
  “我起来上厕所，看见灯光，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我不是有意的！”李小燕慌忙解释，她真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出声，要躲在下面，你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吗？偷听！”李承继觉得这件事他已经解决不下了，只有让爸来解决。
  正准备让李承义去叫醒李父，李父房间的灯光已亮起，他披衣出门。
  “大半夜的，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李承继低声对李父说了李小燕的事，最后又说了一句：“爸，小妹应该已经知道了，她还说她会远远地离开家。”
  不待话说完，李承继已经泪如雨下，只有他知道小妹有多辛苦，有多努力地为了这个家。前世一直孤伶伶地一个人，现在怎么又能让她一个人呢？
  李承继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小妹要离开，就让他和小妹一起离开。
  李父心里也是一阵阵地发紧：“小燕，为什么要偷听？你想怎么做？”
  “爸，我不是故意的，没想怎么做！就是看他们三个一天天的挺神秘的，夜里又经常不在家，就有点好奇。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我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出卖小妹，也决不会背叛这个家！”
  “不是爸不告诉你，而是你的性格太像你妈，逆来顺受。你看你妈以前是怎么被你奶奶欺负的？你再去问问任春在婆家是怎么过的？
  任春当初的陪嫁家具，还是我去给她弄的木料。当时可是给她配齐了三大件的，费了我多少力气才弄到手的，你见她还有一样吗？
  今天这件事非同小可，老三，去把你爷爷和你妈都叫起来。”
  “爸，那要叫小妹吗？”李承义问道。
  “不用了，这是我们的事，不能事事都靠你小妹，你们是做哥哥姐姐的。小玉儿为这个家做得已经够多了，连我这个当老汉儿的都愧对她，你们也不要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你们可以对不起我这个当爸的，但不能对不起小玉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你们都逐出家门，就当我眼瞎，没生养过你们！”
  “爸，我们不会的，不要赶我们走！”兄妹三人齐齐开口求情。
  “老三，去把人叫起来，让我独自呆会儿！”李父挥手让他们一边呆着去，别来打扰他。
  李父垂头沉思，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难道自己的孩子终竟是与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的吗？他不甘心啊！
  对四个孩子，他是付出了全部的爱和关心，生怕冷落了哪一个。他自己从小的经历曾让他发誓，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孩子。
  说到底，关心得最少的还是小女儿，总想着她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很多事情能自己处理。慢慢地就忽略了对她的关心，那孩子这么大，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现在又遇上亲姐偷听的事，她该有多失望！
  自己可真混啊！李父抬手重重在敲在头上。
  “爸，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偷听，你别打自己！”
  “噗通！”李小燕见李父如此做法，早已吓坏，连忙跪下。
  李承继双手抱住李父的手，哭道：“爸，别这样，大姐会改的。大姐，你说啊！”
  “对，爸我会改的，以后再也不偷听了，也不出卖家人的，你们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那么做？”
  “你可知道，要是漏出去，你三个弟妹不是挨枪子，就是被送往大西北二十年以上。”
  “爸，不会的，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我宁愿死也不会出卖他们的！”李小燕泪流满面地猛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她打死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李爷爷和李妈走进堂屋，李妈见李小燕跪在地上，弯腰去扶她起来。
  “住手，让她跪着！”李爷爷一声低吼，吓得李妈手一抖，缩回双手站到李父身后。
  “炎哥，怎么啦？小燕怎么跪在地上，承继你抱着你爸的手干嘛？”
  李爷爷看一眼屋里，小孙女没在。叹口气，这个儿媳妇好是好，可是太不会看事情了。明摆着的是有大事发生，却还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连少了一个孩子都没有发现。
  李爷爷在堂屋上方坐下，拿起烟斗磕了磕，就着空烟杆吸两口。
  “说吧，什么事？你们都在这里，为什么小玉儿没在？说清楚！”
  李爷爷把烟杆‘啪’地一声拍在八仙桌上，挺直腰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老人家受得住！心却是提得高高地！
  “李小燕，你是自己说还是我给你说？”
  “爸，我自己说！我起来上厕所，见堂屋灯亮着。就想看看是谁，没想到听到了……
  爷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想要偷听！我不会出卖家人的，我发誓！
  如有违背，五雷轰顶，让我死无全尸。”
  李爷爷眼冒厉光，直直地看着李小燕：“看着我，不许躲闪！今天我替你爸就做一回主，给你两条路。
  一，给你准备一箱财宝，马上出嫁杨家，永不踏入李家门。
  二，给你一碗毒药，自行了断。”
  堂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爷爷好狠！李家父子三人想上前求情，李爷爷瞪他们一眼，右眼对他们眨了眨。李父忙拉住两个儿子，不让他们开口，也不许上前。
  李小燕眼一闭，爷爷亲自出面了，事情已经不可能有更改，心一横。
  “我选第二条！”死了就不会让家人担心会出卖他们了，这下该安心了吧！
  “好，等着！”李爷爷起身去他的房间，端出来一碗水。
  李妈见李爷爷真的端出一碗毒药，扑过去跪在他面前，哀求道：“爸，放过老大吧！留她一条命，让她嫁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蠢！”
  李爷爷绕过李妈，李妈哭倒在地上，她的老大就要没了，却没人替她求情。
  她想指责三个孩子，可她又开不了这个口，她没这个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