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心心中还是非常不舍得的。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十分的看不起苏离。
  仅仅只是因为，苏离所处的阶层是非常低的，而她所在的阶层是非常高的。
  在这个世界，表面上看似乎是平等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
  蝶心的纠结，却让秦祖渊和苏天龙都不甚在意。
  甚至，在秦祖渊看来，蝶心这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蝶心，你倒是太过于忧虑了，你该知道，231的智商代表了什么。”
  秦祖渊语气非常自信的道。
  蝶心道：“这种智商，我当然知道其代表的是什么，但是，你能确定，那苏离目前的能力，不出现什么异常吗？”
  秦祖渊道：“就凭他？”
  苏天龙道：“你还别说，目前就他一个成功者。”
  蝶心道：“是不是成功者还难说，或许是一些意外，抑或者是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
  当然，更可能的是，他的灵魂出现了一些变化。”
  苏天龙闻言，双眼一眯，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时候，秦祖渊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显然，现场的人的智商都是非常高的。
  “双重人格？”
  忽然，秦祖渊反而主动的说出了这个秘密。
  “双重人格？”
  蝶心闻言，微微迟疑，却还是神色平淡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仅仅是双重人格那么简单。”
  苏天龙道：“的确不仅仅是双重人格那么简单，而是多重人格，而且每一个，都非常的厉害，如同特殊的身外化身一般。
  说起来，这样的判断是很可笑的，但现实之中，这种还是存在的。
  只是，数量不多，而且这一次的测试，其中并不包含这样的个体。
  不过，目前也有这方面的研究了。
  有一批拥有特殊人格、双重人格、三重人格乃至于多重人格的数据已经传递了进去。
  而目前的进展非常的顺利。
  至于这苏离，有研究表明，他过去历经了一些巨大的刺激和打击，整个人可以说是非常的自闭、内向，精神分裂。
  他很孤独，小时候也经常的受欺负，所以他人格分裂了一个霸道的哥哥，这个哥哥非常的厉害，而且还是个天才。
  同时，因为他和家人的敌对以及他的一种偏激，他又分裂了一个妹妹的形象——是的，他自己分裂出来的性格，女性性格。
  所以，这个妹妹和他的关系很差，甚至是生死大敌一般。
  可实际上，他却也有一个真正的妹妹苏荷。
  这个妹妹，也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对他的态度其实也相当不错。
  只不过——他们的关系反而不好。
  在苏离的想象之中，这个妹妹就一定是他的敌人，甚至是非常仇恨之人。
  正是如此，他分裂出来的这个‘妹妹’精神体，反而有些神秘。
  还有一个可以确定的，就是一个黑暗、血腥、充满了暴力色彩的人格。
  这个人格的心很黑，非常狠毒，而且手段凌厉残忍，乃是一等一的疯子性格。”
  苏天龙倒是将这些信息讲述了出来而没有任何的隐瞒。
  而且，这些话说出之后，他还沉默了好一会儿。
  蝶心道：“这一点，也在研究之中，我这里也有详细的数据表明这些都是真实的。所以真说起来，这苏离其实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秦祖渊道：“所以，成功的关键会不会在这里？正是因为精神上有多重分裂，反而在内心的小世界结合虚拟现实的游戏之后，得以完全的独立存活并释放出去。
  然后，误打误撞的将他的这种隐疾治疗好了，以至于他反而恢复了正常，并清醒了过来？”
  秦祖渊这样一番分析之后，苏天龙和蝶心都没有立刻回应。
  因为，这样的结果也依然只是猜测，是没有切实的证据的。
  没有证据，那再有可能，也只是假设，而不是事实。
  “可能性很大，不过也有可能是其余的因果，具体如何，很快研究基地那边会有答案。”
  苏天龙道。
  他说着，又道：“所以，我说过，这苏离无论如何，价值还是很大的，你们不能小看了。”
  蝶心道：“即便是有价值，但是这种存在，我觉得其是对于零的侮辱。”
  苏天龙道：“以零的智商，恐怕能侮辱她的存在还不存在。毕竟，哪怕是我们，也不可能追的操控、控制零。
  更遑论，如果他有本事，吸引零去付出，说明他的价值更大。
  而他若是没有本事去吸引零的付出，对于零而言，有什么损失吗？
  显然，是没有的。”
  苏天龙的话，让蝶心很是认同。
  是以，蝶心也立刻松了口气。
  “也罢，便让零去试试吧，希望不会有什么损失，不然我的确是要心痛之极了。”
  蝶心说着，也就不再就这件事继续去纠结。
  之所以纠结，主要还是零对于她而言太过于重要了。
  但是，既然月王已经下达了命令，既然已经要去执行一项无比重要的计划，那么这件事，哪怕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用心的去做了。
  “嗯，若是有什么变化，你也不妨提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处理一番。”
  秦祖渊说着，又看了苏天龙一眼。
  苏天龙微微皱眉，道：“不用看我，你放心，在大事情上，我是绝不会含糊的。”
  秦祖渊冷哼一声，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苏天龙道：“我还不至于像是某些人一样，恬不知耻。”
  秦祖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凶狠之色闪烁不定。
  苏天龙嗤笑一声，脸上显出明显的嘲讽与不屑神色来。
  这样的表情，几乎是直接怼到了秦祖渊的脸上。
  但是秦祖渊虽然怒极，却也只是冷笑了一声，竟是没有再次与苏天龙冲突。
  ……
  星巴克餐厅。
  一名身穿浅蓝色纱裙，披着一头黑色如瀑长发的少女，背着一个迪奥星空口红包改造的手机包，微微歪着头朝着四周看了看。
  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床边的苏离所在的地方。
  然后她又反复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之后，她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确定，于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素素，素素，这边。”
  这时候，又一道声音响起。
  接着，一名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板栗色卷发少女朝着那浅蓝色长裙少女小跑了过去。
  “琴琴，是你啊，你怎么来这边了？”
  浅蓝色纱裙少女声音甜甜的说道。
  说着，她又悄悄的看了看坐在窗边的苏离一眼。
  苏离早就已经有所察觉，只不过他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主动打招呼，而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倒不是他孤高桀骜，而是这时候，显然并不适合打招呼。
  来人，正是他沐叔叔家的天才少女女儿沐雨素。
  而沐雨素身边的那名略微有一点点婴儿肥的波浪卷发少女，则是她的好姐妹、闺蜜许琴。
  许琴是一个比较现实的少女，平时喜欢刷微博，而且还在微博上算是一个小红人，有近五十万的粉丝。
  平时，很多时候，她也是靠着微博拉出一些对立事情，而恰饭的。
  而且，她是很喜欢打拳的。
  只不过，平时隐藏得比较深而已。
  此时，她来了之后，先是四处扫了一眼，然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我不来，你这单纯的小绵羊要是被人骗了该怎么办呀。”
  许琴笑嘻嘻的说着，同时不断向着四周看了又看。
  她的目光很毒辣，在场喝星巴克的人并不多。
  所以，她打量了现场每个人的衣着之后，眼眸深处显出了一抹深深的不屑。
  当然，即便是看不起，她也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她自己的姿态拿捏得很高而已。
  “怎么会，其实这一次也算是一个发小吧，一位邻家的哥哥，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
  只不过，我记得他，他却未必记得我罢了。”
  沐雨素笑了笑，随即语气很轻的说道。
  许琴闻言，美眸之中显出一抹的异样之色：“就是那个你曾经一直提及的，小时候的救命恩人？你还说，小时候你们遇到了野狼，结果他挡在了你的前面的那个？”
  沐雨素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这辈子，我一直都记得那个画面。”
  许琴闻言，噗嗤一笑，道：“你都说当时你才五六岁，那么小你还记得清楚吗？还有，你认识什么是狼什么是狗什么是狼狗吗？
  应该是狗吧？
  不过，即便是狗，那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嗯，这样的男孩子，如今想来也已经很有成就了吧？”
  许琴也多了几分兴趣。
  当然，她这么说也只是套套话，她可不认为那种男人真能有什么本事。
  “没有，没有弄错，也不会弄错的。
  而且，我们当时是在乡村，在大山里，那里是没有狗的。”
  沐雨素语气非常的严肃。
  许琴有些好奇——五六岁的时候，去了深山老林？这是去干嘛？
  她心中虽然非常的好奇，但是却没有主动说。
  此时，她没有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抬起雪白的手腕看了看手表。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款浪琴的手表，看起来很是精美，精致。
  “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你等的这个人还没来啊？这是什么人啊，和女孩子约会还迟到？”
  许琴心中已经有些不满了。
  至于现场喝咖啡的这些人，其中固然有年轻人，但是穿着什么的都很普通，所以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他来了，很早就来了，我刚在天桥上的时候就看到了。”
  沐雨素说着，又拉起许琴的手，道：“走吧，他就在那边，你看——我们过去吧。”
  “啊——他——他在啊，你，你该不会说的就是那个穿着地摊——穿着很普通的人吧？”
  许琴呆了呆，有些迟疑的道。
  “嗯，就是他啊，他可一点儿也不普通啊，他目前从事网络文学创作呢，而且写的小说我都看过，都特别精彩。”
  沐雨素笑道。
  她说话的时候，明亮的双眼里闪烁着灵性的光彩，还有一丝丝对于那种神话玄幻世界里的生活的向往。
  那种眼神，有些灼热，以至于让许琴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网络文学？这是什么垃圾啊！”
  许琴微微撅起了小|嘴儿，随即吐槽道：“都很黄吧。”
  沐雨素摇头，道：“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看了的，三观都很正，讲述的是爱与宽容的书，宣扬的是真善美的美好幸福……”
  许琴闻言，哭笑不得，道：“网络文学说得好听点儿是文学，说得不好听点儿的，可不就是小黄——文嘛。
  而且，什么网络作家，只不过是码字的写手罢了，哪里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作家啊。
  几年前我也看过几篇，那通篇的文字简直是不堪入目之极，简直是文字垃圾。
  这种人，就该人间蒸发才对！”
  许琴吐槽起来，毫不客气！
  许琴没有留意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沐雨素的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冷了起来。
  “琴琴，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不要说这些话好吗？虽然有些网络文学确实是有些粗糙不堪，但也并不是所有都是这样的。
  就像是我们世界里有很多好人，但是也有坏人一样。
  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做一个眼界被局限之人。”
  沐雨素语气冷冽了几分。
  “好好好，我的素素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你可别生气了。
  好了，我和你去见见你说的这个大作家吧，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素素这么上心。”
  许琴立刻妥协了。
  只不过，她看向沐雨素的眼神，有一刹那，很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两人离着很远，而且还是在星巴克的门外。
  只是，两人也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在苏离的感应之中。
  “沐雨素？想不到，你在现实之中，是这样的身份。”
  “而且，想不到，现实之中，你们竟然真的存在。”
  苏离心中喃喃。
  那一刻，他的表情凝重而又肃然之极。
  苏离沉思着，然后拿起卡布奇诺又喝了一口。
  这时候，一股淡淡的清新与芬芳气息迎面而来。
  不用抬头，苏离就知道，这是沐雨素来了。
  因为，这种淡淡的芬芳气息，他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