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接收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神，漫不经心的嗤笑：“好好享受吧。”
  她往他身后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待不少丧尸一拥而上时，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了。
  “梨梨？”顾斯冕接连唤了几声。
  见那双眼眸缓缓睁开时，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梨梨，你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喝太多了，有点热。”九梨在他的肩头处蹭了蹭，两颊蒙上一层淡淡地绯色。
  顾斯冕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微凉，如山涧清泉在她的肌肤上滑过，缓解她的热意：“不准再喝了。”
  “嗯。”九梨乖软点头。
  她看向趴在桌子上，发出一阵轻鼾的阿飞，莫名想笑：“他不是能喝到天亮吗？”
  “吹牛到天亮还差不多。”叶风行摊开掌心，让程筠放了点水，清洗一遍发烫的脸。
  何雄瘫在椅凳上，在酒精的挥发下也有了些许醉意：“他睡得这么死，怎么出去？”
  “看谁背一下吧。”
  “背？”
  “说错了，是扛。”杨绅易看了阿飞一眼，捏了捏他手臂的肌肉：“两个人扛应该没问题。”
  “不用那么麻烦。”叶风行推搡了一下他的肩膀，拔高嗓音：“阿飞，你对象来了！”
  阿飞倏地一下抬起头来。
  他顶着那双迷离的眼睛，四处张望一番，笑得跟个傻子似得：“咱对象在哪儿呢？”
  “树上。”叶风行随便指了棵树：“看见了吗？那个穿红色袄子，扎两个辫子的姑娘。”
  阿飞晃了晃脑袋，连个影儿都没看见就开始打招呼了：“媳妇儿，你在树上嘎哈呢？”
  九梨扑哧一下笑出声。
  她盯着那张堪比西红柿的脸，突然生了逗弄的心：“她在树上给你摘橘子呢。”
  “摘橘子？”
  “嗯，你不是说喜欢吃吗？”
  一听这话，阿飞感动的稀里哗啦，那张咧着的嘴都合不拢了。
  他朝树上招了招手，想起身又使不上劲儿：“媳妇儿，你赶紧下来！我不吃橘子了！”
  何雄掐着嗓子：“我就不下来！”
  他娇滴滴的嗓音一响起，空气便凝固了几秒，连盼着媳妇的阿飞，都打了个干呕。
  “何雄，你也喝醉了？”叶风行的表情就跟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似得，简直一言难尽。
  “我这不是配合他嘛。”
  “你好好说话。”
  “行吧。”何雄恢复了正常的声音，他看向还在干呕的阿飞：“你在嫌弃你媳妇儿？”
  “那不是我媳妇儿！”阿飞搓了搓手臂泛出的鸡皮疙瘩，又迷迷糊糊的趴着睡下了。
  一阵轻鼾，再次传入众人耳畔。
  杨绅易感叹道：“他的睡眠质量太好了，不像我这种老年人，每天都要熬到两点。”
  “喝点酒会好睡一点。”顾斯冕拍开落在手背的梅花，抽了口烟。
  他垂下眼眸，看向腕骨上佩戴的银色手表，稍作思索。
  “行，我今晚试试。”杨绅易寻着他的视线看去，蓦然想起：“我们进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
  “外面的丧尸应该走了吧？”
  顾斯冕沉吟几许：“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