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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大队长只会扣她的工分，没想到还罚她去挑粪了。”郑苗苗幸灾乐祸的很。
  她用手肘拐了一下，正打着呵欠的九梨：“你当时咋没把她拽下去？真是便宜她了。”
  “拽下去就变成另一个故事了。”九梨心情颇好的勾着唇，哪还有半分害怕胆小之相。
  郑苗苗顿了一下：“这倒也是，如果那几个大娘没瞧见她推你，那就变成你拽她了。”
  “嗯，聪明。”
  “哪有你聪明哟？直接让她偷鸡不成拾把米就不说了，还挨了那么大的一个处分。”
  “也是她活该。”九梨挑着眉眼，踢开脚下碍事的碎石子儿。
  她看着逐渐朦胧的天色，有些困倦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拉着人迅速回了知青点。
  “砰——”
  两人一只脚刚迈进屋内，一个铁盆子便有意无意的摔到了脚边。
  空气安静了几秒，从右手边走来的吴宝珍，弯腰捡起盆，当着她们的面儿砸了一下门框。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死死的盯着九梨，眼底不乏恶意，更像是警告。
  九梨一把拍开她的手。
  等铁盆猛的一下砸在她的脚背上，亦朝她靠近了几许：“真巧，我也不是故意的呢。”
  吴宝珍面色痛苦的曲起一只脚，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对方，怨气被痛感放到最大：“严九梨，你给我等着！”
  “好呢。”九梨兴味的笑。
  她睨了一眼对方狼狈的模样，撞开那个肩膀，径直走到大通铺旁，脱鞋躺了上去。
  吴宝珍气的鼻孔都快喷火了。
  她不敢在这个时机闹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拧着行李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而一旁的王招娣，则是在这个时候提起水壶，像只跟屁虫似得，追上了她的步伐。
  独独剩下铁盆，躺在原地。
  **
  “宝珍，别哭了。”孙承业趁着夜色偷偷来到牛棚，抱着那个啜泣的女人，不断安慰。
  他本来不打算跟她见面，毕竟牛棚这个地方，可是他和周秀兰共享欢愉的常用地。
  庆幸的是，她现在被分到这里。
  他也不用再担心那么多，更有经常能过来，品尝那种滋味的理由了。
  “承业，你真的喜欢我吗？”吴宝珍没有安全感的抱紧了他。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哽咽的问：“别骗我，我想听你说真话。”
  孙承业张口就来：“喜欢，我孙承业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那......”
  “什么？”
  “我听见你跟她表白了。”吴宝珍犹豫了许久，终是鼓足了勇气。
  这话，让孙承业心底一个咯噔。
  他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见她并不知道其他事，才放下了心。
  “宝珍，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
  “嗯，我听说她欺负你，才想出这种办法去报复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你懂吗？”
  孙承业的眼神真诚，不过一个对视，便能瓦解她心底的疑虑。
  他摸着她的头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对任何人起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