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大新闻呐！秦氏欠钱不还，被债主找上门啦！”
  “呸！能不能有点新闻人的素养，别瞎说。那是秦氏欠的钱吗？是秦家老太太给亲戚做的担保，亲戚跑路了而已。”
  “切，那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秦家人！”
  “你是看不惯秦氏吧，这么可劲儿黑。”
  报社里，大家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都在说秦氏和讨债公司的事。
  “我听说是蓉城那边的公司等不及了，才请人要债的。”
  “对，最久的一笔账是去年年初的，啧啧，什么人呐，这么坑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听来的消息欠债那个，自个儿也是被骗的。”
  “好像叫秦川海是吧？”
  “就是他！”
  办公室气氛热烈，新闻人的消息渠道和八卦之心强的可怕。
  当即就有人分享爆料。
  “我知道他！嘿嘿，听说开年的时候被京城企业骗了，搞得自个儿公司只剩个空壳子。”
  “那他还挺可怜的。”
  “可怜个屁！秦川海是老油子，经常拖欠施工单位款项，尾款没个三五年不会给的！”
  “哟！还有这事呐？展开说说！”
  明明到点下班了，报社愣是没人走，每人手里抱着个保温杯，聊得热火朝天。
  外头都这么热闹了，秦家老宅更是吵翻了天。
  “我就说别搭理她们一家吧！看看，都看看，这都什么事儿！”
  刘秀娟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讨债公司拿来的债务复印件，发现大部分都有理有据，推脱不掉啊！
  小马哥一行人虽然被杜叶春带回了羁押室，不过没大问题一天后就能放出来。
  这笔钱肯定是要还上的，全江州都知道了，扣着不给，他们家就成老赖了。
  即便只是个担保人，也得尽到义务。
  但是具体要怎么还，钱走哪里出，就有待商圈了。
  刘秀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她其实很想说让秦老太太拿钱了事，可是她也知道对方现在账户上没那么多钱。
  这段是时间光是转账给秦川海的都快小一个亿了，现在哪里还有闲钱。
  所以这笔债务大概率还得从秦氏账面上拿。
  刘秀娟心里不乐意。
  公司账上钱少，年底给的分红也会跟着少。
  秦老太太兜儿里富不富裕跟她没关系，但自个儿钱袋子空一点都不行。
  “妈，您就是心太软，被他们家三哄两哄的就忽悠了去。”
  刘秀娟刚开了头，就被秦远山狠狠拽了一把。
  “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她立马不乐意了，“你想分红的时候少个几千万吗？”
  秦远山脸一听，顿时脸拉老长。
  “妈心情不好，你说话注意点。”
  “啧，她掏钱的时候不挺爽快么……”
  阴阳了两句，刘秀娟见秦远山脸色极差，只得干巴巴的眼下嘴里的话。
  “找财务看过了吗？一共多少事必须还的？”
  客厅里气氛凝固，好半晌没人开口。
  秦老太太一说，秦远洲马上回道：“看了，有四千多万是未定债务，多数是还没到最后付款期限的。”
  “剩下的两亿五千万是逾期必须还上的。”
  财务室归秦远洲管，他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险些背过气去。
  “秦川海怎么能骗您的钱呢？您对他们一家子掏心掏肺的，又是安排秦瑶实习，又是给钱周转，太过分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良心都没有！”
  气哼哼的骂了一通，秦远洲试探道：“妈，您看这钱怎么还？一天天的，都是利息。”
  秦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太阳穴直突突，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要说这里受刺激最大的，肯定是她。
  “秦川海人呢？找着没？”
  秦老太太面色发白，秦烟雨给她端茶倒水，还喂她吃了两粒速效救心丸。
  “我托出入境管理局的朋友查过了，他们一家子上周就坐飞机出国了，还申请了移民签证。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秦远洲没得到想要回答，抓心挠肺的难受。
  他的考量和刘秀娟一样，但是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在明面上，平白惹的老太太心寒。
  “哼，那个死绿茶真恶心，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秦嫣然小声嘀咕。
  她乐的看秦瑶出糗，巴不得对方在海外颠沛流离。
  “哎，你不是有很多同学在海外吗？打个电话问问呀。”
  秦嫣然推了一把秦鹏。
  “有什么好问的，秦川海又不是大老板，海外不会关注他们动向的。”
  秦鹏撇嘴，他在外面玩的好好的，被秦远洲强行喊回来，心里正烦着。
  秦家人一筹莫展，都不敢贸然开口刺激秦老太太。
  陈铭事不关己，悠悠然的一会儿剥个橘子塞秦烟雨手里，一会儿又削个苹果，变着法儿的投喂她。
  主要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快仨小时了，晚饭都没顾得上吃，都在等老太太发话。
  “烟雨，公司下个季度的开支还能再减少三分之一吗？”
  许久，秦老太太抬眼看向秦烟雨。
  很快年底，秦氏账面资金会快速回流一部分。
  如果降低公司成本，或许能还上这笔债。
  “奶奶，您不会真要拿公司的钱替秦川海还债吧？”
  秦鹏见势不妙，顿时坐直了身体。
  “要我说，还是打官司吧，以往也不是没有打赢的。”
  话才出口，就被秦烟雨否定了。
  “打不赢的，公司法务看过担保书了，每一条都没的挑剔。”
  “对方的法务很有能耐。”
  说着，她叹口气，扭头回答秦老太太：“目前的财政支出已经是减低到最少了。”
  “这个月和各大企业的项目进入第二阶段，投资力度加大，预估明年中期能开始收益。”
  秦老太太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如果裁员呢？”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妈，您考虑清楚啊。”
  “两个亿公司咬咬牙确实拿的出，但是谁知道后续还有没有其他债务。”
  秦远洲忍不住出声：“秦氏流动资金目前有十几个亿，是留作备用金的。”
  他委婉的拒绝了秦老太太。
  “是我看错了人。”
  秦老太太疲惫的抵着眉心，她稍稍动一下就晕眩的厉害。
  “先吃饭吧，明天再说……”
  她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然而没走两步就一头栽倒。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