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两个故人
  双方正在虎岭一带进行一场大战，方雨轩五人穿上大西士兵的衣服，混进张献忠的队伍，来到前线。
  只见清兵据守名叫虎口的地方，而大西士兵前攻，清军早已准备，在虎口据险以守，大西士兵奋勇上前，清军放箭，大西士兵死伤惨重，可他们并不后退，而是踏着兄弟的尸体向上冲。
  五人见这样冲杀，只会死更多的人，对战事不会有什么益处，可这些士兵更像发了疯似的，一直朝前冲杀，一批一批的士兵倒下，又有一批一批的士兵冲上前去。
  方雨轩道：“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蛮干。我们绕到清军的后面，从背后打他个措手不及。”
  经过观察，南边有一条小山沟。
  五人快速朝山沟里跑去，一路上都没有敌人的影子，可道路上不时有大西士兵的尸体。
  肯定也有人跟他们一样的想法，通过这条小路，抄到清军的后背去。
  五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轻功不弱，施展轻功，朝前飞奔。
  果然跑了七八里远，就听见前面有喊杀之声。
  五人飞奔到近前来，望见一伙清军正在围杀大西士兵。
  五人恨极了清军，抽出刀剑来，就冲进敌营，跟他们混杀起来。
  清军有一百多人，这五人冲入敌阵中，如五只老虎一般，挡着披靡，钢刀乱砍，长剑疾刺，很快就杀死十几个清兵。
  这清军将领见这五人厉害，忙调集人马朝五人冲杀而来。
  被围的大西兵见有援兵，虽然只有区区的五个人，可个个勇猛异常，当时就振奋精神，奋起余勇，朝清兵杀来。
  一时在狭窄的山谷里，喊杀声不绝。
  这些清兵适合在平坦的地面上战斗，一队冲杀，一队放箭，可在这崎岖的山道上，敌我双方混杀在一起，他们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
  激斗多时，清兵虽然人数众多，反而溃不成军，纷纷后撤。这边的人知道他们后撤，定然要放箭，奋勇直追，从背后朝清兵杀来。
  杨书成施展一招“精卫填海”，长剑如雨点一般直朝清兵咽喉刺来。清兵哪里能够抵抗，不是被刺死，就是朝后退。
  方雨轩曾是陕北巨寇，武艺高强，一把钢刀，如一条蛟龙一般，直朝对方脑袋上劈去。再加上王花果连扯弹弓，石子劈哩啪啦打去，这些清兵哪里能抵挡得住。
  清军将领见不能取胜，己方反而死伤惨重，再战斗下去，讨不到便宜，只得手一挥，大军后撤。清军作战勇猛，后撤也是迅速，很快就朝山上逃跑。
  这时，杨书成突然望见清军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清兵已是逃上了山，大西军损失惨重，也不能追上山去。
  杨书成总是有些疑惑，不想出来，心里总是放不下。俗话说，穷寇莫追，可杨书成也顾不得这句话了，一个人朝山上冲去
  后面方雨轩望见，也从后追了上来。王花果望见，也跟了上来。方小莉跟何锦华虽是女流之辈，可剑术了得，也不怕危险，朝山上跑去。
  杨书成跟王花果轻功了得，竟然越过好几个清兵，直朝山上冲去。
  那被追之人，望见五人追来，不杀其他清兵，只朝他冲杀而来，马上明白，他只朝山上密林里逃去。
  可杨书成轻功，已是追风逐电一般，他认准了这人，岂容他逃脱。
  其他的清兵望见这五人如老虎般朝一人追去。本来要来拦截，可现在正是撤退时节，要是多事去拦截，也是违犯军纪，也就只顾自逃跑。
  杨书成很快就冲到那人背前，举剑就刺。
  那人已是无法可逃，只得转身迎战。两人一交手，只两招，那人就已不是杨书成对手。这时，王花果的石子如飞蝗般打来。
  杨书成杀了两招，马上忆起此人就是龚忠君。
  认出他后，杨书成毫不客气，使出一招“夸父逐日”，电光火石一般，直朝他咽喉刺去。
  龚忠君知道厉害，忙闪，杨书成本不想要他性命，见他一闪，正合心意，这一剑就刺中了他的肩头。这时，王花果的石子也已飞到，打中他的左眼，当场血流满面。
  杨书成上前，夺过他的长剑，飞起一脚，把他踢到山下。
  这龚忠君是明朝奸细，在秦岭山道上，跟杨书成相遇，假惺惺地结为知己。杨书成信以为真，竟引他到跟方雨轩汇合之处，他夜里带领明兵，杀害了方雨轩好几个兄弟，其他的人侥幸才逃得性命。
  方雨轩一直耿耿于怀，始终对杨书成不是真心信服。现在，杨书成留下龚忠君性命，就是要用他来还自己的一个清白。
  那龚忠君滚下山坡，正迎着方雨轩三人，方雨轩举刀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慢着。”杨书成叫道，“方叔，你认认他是谁？”
  方雨轩望着他的血脸，认了半天也没有认出来。
  倒是方小莉道：“他是龚忠君。”
  “是他。”杨书成道：“当年就是他领明兵来围杀方叔的。”
  方雨轩在陕北行侠仗义多年，最看重义气两字，他的兄弟在那次一役中，死了好几个，他一咬牙，举起钢刀就砍了下去。
  “等一等。”山坡下有一人边跑上来边喊叫。
  一个明军奸细，现在又投靠到大清，竟然还有人来保他！
  五人望着那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坡来，只听他叫道：
  “杨兄弟，你不认得我了吗？”
  杨书成望去，这人三十多岁，面貌端正，道：
  “对不起，恕在下眼拙。”
  “我是晏德霖啊。”
  “是么。”杨书成也惊喜道，忙迎了上去，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晏公子。”
  这就是在大别山中，相遇的晏德霖，他受张献忠的指派，家属被留在城中，他只带得一个壮汉徐武，到大别山中联络各个山寨，下山攻打县城，以此来牵肘左良玉的大军。
  当时，大别山中有多个山寨，而徐武本事不济，很难完成任务，是遇见了杨书成，杨书成帮他联络了好几家的山寨。
  这些山寨联合起来，下山攻掠了山南好几座县城，那左良玉以剿匪为借口，迟迟不攻打武昌张献忠。
  晏德霖立了大功，因此，张献忠对他十分信任。这次进川，也把他带上，留在身边。
  不想到，来到西充县，杨书成一下遇见两个故人来，一个是敌人，一个是朋友。
  这晏德霖认出杨书成后，不再说别后之情，而是忙指着躺在地上的龚忠君，说道：
  “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