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琛看着我，点头。
  我松了口气，像是在洪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要还有人相信我就好。
  “刚才听到他们说，有了一名男性受害人。”
  这说明，那个连环杀人犯，还在继续杀人。
  而且，杀完了女性还不算，他还要继续杀男性。
  这是在挑衅警方，挑衅警方一直都抓不到他。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警方到现在都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一点线索？”我紧张的靠在厉司琛怀里，声音在发抖。
  厉司琛帮我打着伞，身体是僵硬的。“他……是魔鬼。”
  我紧张的抬头看着厉司琛，雨水顺着我的发丝落下。“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不能……让他继续杀人了。”我死死的抓着厉司琛的衣服。
  他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他为什么不说。
  “他们……该死。”厉司琛声音沙哑，身体微微发抖。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厉司琛。
  他们该死？
  他说的是那些受害者？
  “那我呢？程西呢！我做错了什么？”我有些失控的推开厉司琛，转身往外跑。
  “西西……”厉司琛紧张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停留，淋着雨往案发地跑。
  这次，受害人又是谁？
  ……
  南湾码头。
  我跑去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淋透了，寒冷让我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我站在路边，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看现场。
  “死者男，也是那个孤儿院的孤儿，多年前那场大火，政府将福利院的儿童转移，多数都已经有了领养家庭，看来……凶手还是和孤儿院有关系。”
  “排除孤儿院所有人！全部叫来问话！”陆哲情绪有些失控。
  也是啊，海城这些年来最大的连环杀人案，一直到现在，警方都没有任何头绪，没有任何破绽，都没有抓到凶手，甚至没留下任何线索。
  “对方太警惕了，没有留下毛发，没有留下指甲，甚至，没有指纹，他是怎么做到的？”小警察惊恐的问着。“就好像真的没有凶手……就像网上传的那样，是恶鬼索命。”
  陆哲脸色很难看。“别胡说八道！这世界上，没有鬼。”
  我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被警方抬走的尸体。
  恶鬼，索命？
  没有任何线索……
  如果是人，怎么可能不留下任何线索？
  秦若琳说去了我家，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
  可明明，我在那个家里见到了那个人啊……
  陆哲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可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但我更清楚，即使是成了鬼，也是不可能杀人的，因为根本触碰不到实体。
  死后的人更像是被困在四维世界的灵魂体，根本触碰不到三维世界的人。
  “林夕，你到底是什么人。”秦若琳也在，她打着伞，探究的看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呼吸急促，看着秦若琳。“你为什么不信我……”
  她蹙了蹙眉，警告的看着我。“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突然有些头疼，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碎片。
  是林夕……和那个杀人犯。
  “我可以帮你除掉你想除掉的人，但你得乖乖听我的话，嫁给厉司琛。”
  “林夕……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傀儡……”
  “不，是现在最完美的傀儡，因为上一个，已经被我杀了……”
  我头疼的蹲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地面。
  林夕……和那个杀人犯，果然有联系。
  “她怎么来了？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要不要带回去审讯？”小张问陆哲。
  陆哲脸色很沉，看着我。“林夕小姐，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等警方撤离现场，才起身寻找厉司琛的身影。
  他……没有追过来吗？
  我慌乱的找着厉司琛，在马路对面看到了同样一直淋雨的厉司琛，我的心才放在了肚子里。
  他还在。
  “厉司琛……”我想跑过去，但路上的车太多了。
  “在那别动。”他冲我跑了过来，焦急的蒋外套盖在我身上。
  “西西，我们回家吧。”他小声安慰。
  我点头，回头看着案发现场。
  “那个疯子不会停手的。”我声音沙哑。
  那个杀人凶手他不会停止。
  他会一直杀。
  杀到他满意为止。
  厉家。
  回到家，我洗了个热水澡，蜷缩在床上喝热水。
  厉司琛也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蹲在我身边。“好些了吗？”
  我点头，心情平缓了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厉司琛点头。
  “你为什么说死的那些人，都该死？”
  我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厉司琛低头，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慢握紧。
  他的手背上是烧伤的疤，但手指却异常的好看。
  不难看出，如果他曾经没有受过伤，该是多么完美的‘艺术品’。
  “火……他们纵火。”厉司琛低着头，像是在回忆异常痛苦的记忆。
  他全身都在发抖。
  我慌张的握住厉司琛的手，下意识把人抱在怀里。“没事了……都过去了。”
  是孤儿院那些人，集体纵火，而厉司琛是受害者吗？
  那这也是一个调查方向吧？
  我拿出手机，给陆哲发了消息。
  我：厉司琛说，死的那些人和当年孤儿院纵火案有关系。
  陆哲：这就不需要林夕小姐费心了。
  我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靠在床上。
  果然，林夕这个人本身，太不可靠了。
  我猜，秦若琳肯定是发现了林夕的不对劲，否则……不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不信任我。
  她发现了什么？
  “西西，答应我……别再牵扯那件事了，行吗？”厉司琛紧张的看着我，不希望我再牵扯进这件事。
  他好像很害怕失去我。
  深吸了口气，我看着厉司琛，摇了摇头。
  我死在那个人手里，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我一定要抓到他！
  “少爷，夫人，老爷子回来了。”门外，管家敲门。
  老爷子下了飞机，已经送回来了，他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怕是要长年让人照顾了。
  我深吸气平缓了下心情，揉了揉厉司琛的脑袋。“我们先下去见见老爷子。”
  厉家的事情也够让人心烦……
  老爷子成了瘫痪，丧失了语言功能，也没了决策能力，厉家那些人怕是迟早把他们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