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珊珊惊呼出声，眼里满是惊恐。
  沈嘉柠动作很快，虽然一直没回头，却自珊珊过来，便一直在镜子里注意着她的动静。
  是以咖啡才一倒，她便站起身躲开了。
  可就算如此，对方有备而来，不过是眨眼间的动作，咖啡也洒了韩呈和沈嘉柠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柠柠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珊珊满脸不安，慌乱的鞠躬道歉。
  沈嘉柠眸色淡淡，看了她一眼，没做声，只觉得肩头一片湿漉，大片的咖啡渍顺着肩膀蔓延过衣服。
  “怎么回事？”董歆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过来。
  眼见着沈嘉柠满身咖啡渍，脸都绿了。
  珊珊红着眼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韩呈姐没接住，我一时着急去拿，才会不小心洒在柠柠姐身上……”
  眼见她把锅甩到自己身上，韩呈脸色难看：“我明明都还没有接过，你就松了手。”
  宋舒婷则是皱眉道：“你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今天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我们学校的比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一训斥，珊珊的眼泪直接便掉了下来。
  “你明天不用来了。”宋舒婷冷声开口。
  董歆和韩呈窝了一肚子的火，可偏偏，眼下却也说不出宋舒婷的不是。
  “柠柠，离你上场时间还很充足，你先去处理一下，于老师那边正好刚把衣服送来，都还来得及。”
  董歆看向沈嘉柠，担心她受到影响。
  沈嘉柠面色平静，点头道：“好。”
  韩呈格外抱歉，再加上自己身上也洒了不少咖啡，当即陪着沈嘉柠一道去其他单独的房间处理污渍、更换衣服。
  临走前，沈嘉柠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后台的监控位置，而后给苏明烨发了条消息：【帮我盯下后台监控，看看宋舒婷打算作什么妖。】
  苏明烨回复了收到后，轻车熟路的便黑进了赛场后台的监控，找到了宋舒婷和沈嘉柠所在的位置。
  两人头顶正上方倒是没有，但是离着四五米的一堵墙那，却正好有一个摄像头对着两人的位置。
  沈嘉柠和韩呈一道来到房间后，韩呈帮沈嘉柠先处理了身上的咖啡。
  好在衣服都是化妆时套的宽大袍子，脏了倒也不影响什么。
  “柠柠真的太对不起了，要不是我应下那杯咖啡，也不会……”韩呈歉意的开口。
  “韩老师这和您无关，即便没有这杯咖啡，若是有人蓄意加害，也总还会有别的法子。”沈嘉柠温声开口。
  韩呈虽然是学校安排的化妆师，实际上也是学校艺术院的老师，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很干练的女人。
  “老师，我这边可以了，您也处理一下衣服吧。”沈嘉柠温声开口。
  “可是时间……”韩呈身上的咖啡也不少，可她到底担心会误了沈嘉柠比赛。
  “没关系，耽误不了多久，何况我相信依着您的技术也不差这几分钟的时间。”沈嘉柠笑了笑。
  韩呈心头一暖：“那我动作快些。”
  韩呈才进洗手间，沈嘉柠便接到了苏明烨的电话：“姐，宋舒婷的摄影师助手在你的礼服上动了手脚，将礼服吊带的带子间断了一些。”
  “倒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沈嘉柠杏眸冰冷。
  若是在昨日，宋舒婷将这杯咖啡洒在她身上，她倒未必会多想，而今天，她让人把咖啡洒在自己化妆用的常服上，多半是想把自己支开。
  现在看来，倒是没想错。
  “而且我看她的化妆师去你的梳妆台前晃了一圈，但是因为背对着摄像头，我看不到她做了什么。”
  苏明烨一面说，一面去调另一个角度的监控。
  “她动了黑色瓶盖的那罐粉底，像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苏明烨查了一遍，总算让他找到一个角度，当即拧着眉心开口。
  “我知道了，你从宋舒婷最近见的人和交易记录入手，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沈嘉柠嘱咐完，又给江澄明发了条消息，让她找人帮自己盯着点那个化妆师珊珊，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证据。
  得到小明的回应后，沈嘉柠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这可是宋舒婷送上门的把柄，她当然要好好留下证据。
  “相思，你那是不是帮我准备了备用礼服，一会帮我送来。顺带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一瓶这个牌子的粉底液。”
  “行，十五分钟给你送到。”顾相思看了眼图片，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打个电话让附近商场的负责人送来也用不了多久。
  沈嘉柠安排妥当后，韩呈也正好出来。
  *
  两人回去后，宋舒婷的底妆已经化好，她抬眸瞥见沈嘉柠，不由得关切道：“姐姐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没有，不是什么大事。”沈嘉柠神色淡淡。
  宋舒婷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心底却暗自期待，等着看沈嘉柠出丑。
  不过时候未到，急也急不得，她索性便趁着化妆的空档刷起了手机。
  大抵是刷的都是和高校联合大赛相关的内容，不知道怎么就被推荐了一条最近很火的《初恋》的钢琴曲视频。
  宋舒婷皱着眉头点开，一旁的化妆师看了眼后，低声道：“这个视频最近很火的，在好几个平台都占了热搜榜单，我朋友圈也有不少人转发。”
  宋舒婷脸色不怎么好看，化妆师连忙道：“不过我们外行也就看个热闹，也不懂弹的到底怎么样，就觉得画面挺唯美的。”
  大抵是听了这话，宋舒婷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视频，没做声。
  原本她是想骂上一句‘什么东西！’
  顺带在嘲讽沈嘉柠几句。
  可没想到，对方弹的是真的不错，这让她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堵。
  “宋小姐，这人不会就是您吧？我看着你们身型挺像的！”一旁的摄影师录着视频时，忍不住开口。
  化妆师和助理几人也都愣了几秒：“是啊，宋小姐，是不是您无聊的时候弹着玩的，没想到就这么火了。”
  沈嘉柠将这话听在耳中，不由得弯起唇角。
  宋舒婷算计着她，她又何尝不是算计着她。
  不同的是，她算计的更大些罢了。
  当然，宋舒婷的身段和她并不像，她比宋舒婷高些，不过坐在琴凳上看不出来罢了。
  而且裴时瑾知晓她的心意，也是有意仿照宋舒婷的录制的视频，回头网上再利用舆论引导，依着宋舒婷的性子必然不会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