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第二天去工作室的时候，又遇到了程阳。
  他来得比她还早，戴着墨镜和棒球帽，在工作室紧闭的大门前边刷短视频边等她。
  温黎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人，才笑着说：“你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是收保护费的。”
  程阳把墨镜摘下来，笑嘻嘻说：“姐姐把我拍得太好看了，我的粉丝蹭蹭上涨，公司要我出门乔装打扮，免得被粉丝认出来。”
  温黎知道他这是说的客气话，一边开门，一边说：“是你自己努力，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而已。”
  程阳跟着她走进去，顺手把工作室门关了。
  温黎想制止他，说：“你别关门，我要开门做生意呢。”
  程阳摇头说：“姐姐今天别做别人生意了，我包你一整天，价格随你开。”
  温黎觉得他这话说得怪怪的，念在是大客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什么事啊？”
  “公司给我接了个综艺飞行嘉宾的工作，我想带姐姐过去，做我的私人摄影师。”
  温黎皱着眉道：“节目组肯定有摄影师，我跟过去做什么？”
  程阳解释说：“节目组的摄影师是所有嘉宾共有的，我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又是飞行嘉宾，肯定照顾不到我。公司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带一位摄影师，就负责在录制的间隙给我拍些花絮和照片，后续用来给我宣传。我推荐了姐姐，公司也看过姐姐之前给我拍的照片，对姐姐很满意呢。”
  温黎还在犹豫，程阳继续在她耳边蛊惑：“不会耽误姐姐太多时间，录制时间只有两天一夜，往返路费和酒店公司全包。怎么样？姐姐你就快答应了嘛。”
  温黎问了他综艺的名字，确认加上路程，也不过三四天的时间，酬金却相当可观，比她给学生们拍证件照小打小闹要多很多，也就没再犹豫，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霍远琛下班回去的时候，温黎正在收拾她的东西。她的行李箱不大，里面被塞得满满的，粉粉的颜色和他公寓黑白灰的装修风格十分不搭。
  “要走？”他挑眉，看不出什么情绪。
  温黎跟他解释：“接了个跟拍的活，要出去几天。”
  霍远琛几乎立刻就猜到了能让她有这么大动静的客户是何方神圣。他坐在沙发上，看了她好几眼，见她只忙着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他，便不再看她。
  只是该去睡觉的时候，他没喊温黎一起，自顾自洗了澡，便躺下了。
  温黎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见他睡了，忙加快收拾行李的速度，躺下时，还掰着手指头和他算自己回来的日期。
  “你刚出差回来，我又要去出差，都没好好和你待几天。我大概去四天，下周回来。”
  她从他伸手支起身子，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凑到他耳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到时候，我亲戚也该走了，可以随你折腾。”
  霍远琛转过来，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下，挑眉问：“随便我怎么弄都行？”
  温黎红着脸点头：“都行。”
  霍远琛看她的眼神里就带了一些色气。
  他搂紧她，贴着她耳边说：“上回的护士服不错，想再弄一次。”
  温黎拍了下他，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你好歹是个文化人，怎么一天到晚这么不正经？”
  霍远琛纠正她：“我只有晚上才想，白天并没有。”
  温黎撇撇嘴，说：“你手下的学生要是知道他们的教授私下里这么色，肯定要大跌眼镜的。”
  霍远琛亲了亲她，说：“也就对着你这样，谁让你长得这么勾人。”
  他说的，自然不只是她的长相，还有她的身材。
  温黎只当他是在夸她，两人抱了一会儿就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她出发的时候，还特意发消息给霍远琛。到了地方又发了一次。
  两次他都没有回复。
  他时常这样，温黎也习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没有跟拍综艺的经验，到了现场才知道和棚拍区别很大。录节目的时候，场地有许多人，除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外，大多数嘉宾也都带了自己的私人团队。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场面自然是混乱的，你要拍你家艺人，他要拍他家艺人，摄影师经常会撞在一起。
  加上艺人还要录制节目，不可能一直待在原地等着被拍，这就很考验摄影师的抓拍能力。
  温黎一开始没经验，跟拍了一上午也没拍到几张好看的照片，为此沮丧得要命。
  好在程阳并不介意，明明比她小很多，还试图鼓励她：“姐姐不要着急，慢慢来。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的。加油。”
  温黎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既然不会，她就现学。现场同行不少，她给人家买饮料递纸巾，直言不讳想要请教。
  她长得漂亮，人也热情，很快就和同行打成一片，别人指点她一两句，她领悟了，学得很快。
  下午就拍出来不少能发到网上当做宣传照的照片。
  晚上休息的时候，程阳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她，说：“姐姐好厉害，姐姐好聪明。”
  温黎大多数时候都被人夸漂亮，被夸聪明的次数不多，难免有点得意。
  她觉得程阳这个富二代挺不错的，没有因为家里条件不错就进娱乐圈摆烂，这一天拍摄下来，他挺能吃苦，跟别的嘉宾一起，顶着大太阳种地，在泥潭里捉鱼，爬树摘果子摔下来也没喊疼，只是让随行医生简单包扎了下，就又去录节目了。
  她拍了拍程阳的肩膀，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站得更高。”
  录综艺的第二天，节目组的人说，有赞助商要过来探班。
  温黎没想到，工作人员口中的金主爸爸会是孟瑾年，转头仔细辨认了场地上植入的广告牌，才发现确实有孟氏集团旗下的商品广告。
  见到她，孟瑾年除了最初的诧异以外，倒是没表现出来多少异样。
  只有在当天节目录制结束，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问了温黎一句：“霍远琛去见安然的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