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八金刚,镇宅
作者:匪夷    更新:2024-08-04 07:32
  “都叫你别摇了。”我啧啧了一声。
  “你……你……”那孙道长捂着左手,盯着我又惊又怒。
  两个徒弟赶紧拿毛巾过来给他包扎伤口,一个徒弟说道,“师父,这铃铛肯定是长时间没用,出了点问题。”
  那孙道长咳嗽了一声,骂道,“都怪你们!这是镇邪的法器,为师让你们平时好好保养,你们肯定是偷懒了!”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两个徒弟连连点头。
  “还有下次,就给我滚蛋!”孙道长又骂了一句,随后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到刘母身上,“本座马上要开坛做法了,你还不把这些无关人等清出去!”
  “好好好。”刘母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挤出一丝笑容道,“亲家公,你看家里现在有事,要不你先回去?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叫浩儿接你过来?”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杨大叔道。
  刘母脸色一沉,“亲家公,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这种时候你在这里,不是给你女儿女婿添麻烦吗?”
  “你这话过分了吧?你让秀玉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张师傅皱眉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秀玉不在家,你要不信就打她电话。”刘母道。
  “就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才找上门的,今天见不到秀玉,我们是哪里也不去!”张师傅大声道。
  杨大叔跟着点头,“是,我们哪里也不去。”
  “你们真是……”刘母气结,一跺脚道,“你们去客厅先坐坐,喝杯茶,吃点东西歇歇脚!”
  说着转身就走。
  张师傅他们本来准备跟上,但看我还站在那里没动,就又停了下来。
  “你们杵在那干什么?”刘母发现没人跟上,回头怒声问道。
  我指了下边上的空地,“这地方就不错,搬几张椅子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歇脚了。”
  “你……你说什么?”刘母瞪着一双眼睛。
  “我去搬!”那汉子叫了一声,腾腾腾就去边上的房子里扛了三把椅子出来,摆放到一旁。
  等我和张师傅三人坐了,他就往我们身后一站。
  想想不太对,又去扛了一张桌子出来,又逮住两个人,让他们把茶水点心端了送过来。
  “你……你们反了天了!”刘母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老太太,你这脸都发青了,没事吧?”
  “什么?”刘母急忙用手去摸脸,叫道,“镜子呢,快拿镜子来!”
  有人跑去拿了面镜子给她,她抓过来就往脸上照。
  “这大半夜的在鬼宅里照镜子,真是嫌命长啊。”我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挺贵的吧?”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那镜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茶肯定不便宜。”张师傅也尝了口,低声笑道,“这老太太都要被您给吓死了。”
  我笑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怕什么?”
  就见那刘母又去找那孙道长了,拽住他的衣服,一个劲地要对方再给她个护身符。
  “看来这宅子真邪门啊。”张师傅皱了皱眉头,又对杨大叔道,“老哥,咱们这回一定要找到秀玉,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事情搞清楚!”
  杨大叔连连点头说是,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那刘母纠缠了那孙道长一阵,被对方训斥了几句,只好又悻悻地跑了回来,盯着那汉子瞧。
  后者见了,立即把胸口捂得死死的。
  “亲家公,你让他先把护身符还给我。”刘母冲着杨大叔挤出一丝笑容道。
  杨大叔看了看我,见我没作声,他也就低下头,只当没听见。
  那刘母眼睛一瞪,正要发作,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响,顿时被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就给噎了回去。
  我们也没再去理她,向着对面看去。
  就见那两个年轻道士已经替他们师父包扎完毕,又抬了一个大鼓出来,放在东南角上。
  刚刚就是其中一名道士挥舞鼓槌,在大鼓上击打了一下。
  鼓声沉闷,并不如何响亮,不过在这种深夜里,却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此时在那十八个精壮小伙围成的大圈里,已经摆好了香案。
  那孙道长身披黄色法衣,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右手拔出桃木剑,左手挑起一枚符箓,在空中刷的舞动了一下。
  神色肃穆,还颇有派头。
  “师父要做法了,所有人安静!”孙道长的另一名徒弟喝道。
  刘母赶紧命令其他刘家人不要发出任何动静,一起双手合十,站立不动。
  只见那孙道长挥舞着桃木剑,绕着香案游走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一个徒弟则开始击鼓。
  “梅城这地方做法事,流行打鼓么?”我好奇地问。
  “这个……好像没听说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张师傅愣了一下道。
  守在边上的另一名年轻道士喝道,“让你们安静,谁在那说话?”
  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
  我喝了口茶,又抓了把花生吃,张师傅也没事人一样,拿过茶壶,给我和杨大叔续上茶。
  “谁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年轻道士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只听刷刷刷几下,那孙道长的桃木剑在空中劈砍,这力道还着实不小。
  呼的一声,一道符箓被他弹到空中,火光一闪,那符箓无风自燃!
  “哟!”刘母等人见状,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看到那年轻道士瞪过来一眼,又赶紧屏气敛息,不敢稍动。
  “所有人依次上前,去喝一碗酒!”
  那孙道长反握桃木剑,肃然喝道。
  那十八名精壮小伙听命,依次走到西南角,拿起摆在地上的酒碗,一个接一个将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这些人给多少钱?”我问身后那汉子。
  “跟我们差不多,一个晚上两万吧。”汉子赶紧弯下腰,笑着凑过来解释道。
  “两万?”我很是诧异,“卖一条命就这点钱,噶个腰子去卖都不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