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明媚的一天。
  老霍华德心情不错的来到自己的诊所。
  那个法国老年女星的手术，安排在下午。
  方案制定完毕，其他准备也都OK。
  这个老女人要求还挺多的，十分不好对付。
  由科恩主刀，老霍华德在一旁指导。
  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在进入诊所之后，就跟助理说了一句。
  “咖啡。”
  没多久，助理就送来了一杯意大利浓缩。
  闻起来，应该是用的是蓝山咖啡豆。
  老霍华德慢慢品着，仿佛身处浪漫的弗洛伦斯。
  只是，他心里也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蒙克利那个家伙应该不会乱讲什么。
  可周墨森这個家伙，必须要除掉。
  不能让他在圣迭戈的医疗圈子里立足。
  霍华德这样的老医生，朋友也是不少的。
  他想到的法子是，莫不如去找至交好友，然后从一些细枝末节入手。
  吊销周墨森的医生执照。
  可霍华德仔细看过了那个法院前的新闻。
  就当时的情况来说，周墨森的处理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这小子，很老道嘛！
  不好对付呀……
  霍华德还在盘算着，这时他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老师。”
  “怎么了？”
  来人是科恩，神色很是慌张。
  这不应该。
  一个医生，应该保持冷静。
  不然怎么应对手术的突发情况？
  霍华德刚想斥责两句，那科恩却抢先开口了。
  “之前我接到了电话，那位法国病人，取消了！”
  “取消？”
  一时之间，霍华德好像还没完全听懂科恩的意思。
  “手术取消了。”科恩又给解释了一下。
  霍华德好像现在才终于听明白。
  他人楞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取消？”
  是呀，这不对劲。
  科恩此刻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好像还有些话不好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霍华德当然要问个清楚。
  科恩只好说道：“老师，难道你没看电视吗？”
  电视？
  上次给砸了，他就没怎么看了。
  还好，美国这边新闻是有重播的。
  没多久，老霍华德就在诊所的电视机里。
  看到了这样一幕：
  “各位观众，你们看到这长长的队伍了吗？”
  琳达对着摄像机，仿佛在大声疾呼。
  画面里，CSL血站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很难让人想象，美国这个号称蓝星第一强国的国家。
  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排队卖血。
  当然了，琳达说的也很清楚。
  “捐赠血液，获得金钱，这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他们真的符合献血的健康标准吗？”
  她很快就采访了几个排队献血的人。
  其实，不仅仅有老墨，还有美国当地的下层民众。
  有黑有白。
  而其中，一个干瘦的墨西哥小姑娘，特别引人同情。
  “你告诉姐姐，你一周献血几次？”
  “一般……一次。”
  “是真的一次吗？”
  “有时候会两次。”
  “那你身体还好吗？”
  “应该，应该还可以吧。”
  看上去就营养不良，这小姑娘的回答也是十分心虚。
  至于其他人……
  “可我们没有办法！”
  “为了能够献血，还要找人去通过健康审核。”
  “不然我们就失去了经济来源！”
  健康审核？
  一提到这个，老霍华德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们从一个叫霍华德的医生手中，买到了一些名额。”
  这是个墨西哥血头。
  而这个名额……法克！
  老霍华德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买名额这件事，又不是他一个人在干！
  霍华德忍不住了，骂道：“我这可是帮你们，伱们这群不知道感恩的混蛋！”
  他这么说，也没什么。
  反正，电视里的人又听不到。
  可这个新闻报道……
  所以，那个法国老娘们取消了手术！
  而且，对我霍华德以及诊所的声誉影响……
  新闻报道还在继续，琳达那边接下来重点就是墨西哥血头了。
  可这时，霍华德诊所外，嘈杂起来了。
  “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抗议的家伙！”
  助理进来报告，老霍华德跟科恩都傻眼了。
  赶紧从窗户往外看。
  “吸血鬼！”
  “霍华德医生，你应该下地狱！”
  “霍华德！马上停止你的行为！”
  “吸血鬼！吸血鬼！”
  举牌子，呐喊的，还有泼油漆的。
  好家伙，真叫一个热闹。
  其实，就卖血这件事来说。
  确实有很多外国的公司，在美国开血站。
  像CSL，澳大利亚公司。
  但他们80多个血站里面，60多个在美国。
  其他的血液制品公司，也差不多。
  可这里面有细节。
  血站开在什么地方最好呢？
  这些公司不傻的，他们很聪明。
  美国是个中产阶级，他们都不至于去卖血。
  而血站又不能开在墨西哥这样的国家。
  因为人家有规定，鲜血次数没有美国多。
  所以，怎么办呢？
  血站就主要开在贫民区，以及美墨交界的地方。
  像圣迭戈的，那都得开在跟丘拉维斯塔交界的地方。
  没办法，丘市跟蒂华纳接壤的地方，那是大荒地。
  另外，就是如埃尔帕索这种地方。
  埃尔帕索是德州城市，可去了哪里就会发现。
  一水的墨西哥风情。
  也就是说，卖血这件事，本来就存在。
  美国底层以及老墨，排队卖血，一直都有。
  但是。
  因为血站开的地方好呀。
  白左们看不见。
  现在，看见了！
  于是乎，他们就来抗议了。
  老霍华德见到这一幕，他这心里又急又气！
  我们诊所的声誉，还有我的声誉……
  老霍华德感觉心口都疼了。
  “老师，我们应该报警！”
  科恩这个对策很好。
  老霍华德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至少，我们诊所得正常营业才行。
  再一想……
  KGTV只是圣迭戈当地电视台。
  影响力也不算多大。
  也就是说，不一定会传到好莱坞。
  当然了，这个想法挺鸵鸟。
  可老霍华德只能寄望于此。
  却不想，电视里接着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要说出真相！其实，那天我是先去的霍华德诊所……”
  是那个蒙克利！
  霍华德医生都不用听，就知道这个家伙会说什么。
  一瞬间，气急攻心。
  晕过去了。
  ……
  竟然有那么多人卖血，甚至还有不少人跨国境来卖血。
  琳达以前真的是做梦都没见过这个。
  不需要隐瞒，她本身也有白左属性。
  加州做媒体的。
  不能说全员白左，也只能说多少都沾点儿。
  于是乎，就给好好的做了个报道。
  但，等节目播了。
  琳达有些害怕。
  这新闻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人家CSL可是大公司，还有啊，其他的血站实力也很强。
  美国的本土血站品牌叫‘巴克’，那可是世界500强旗下企业。
  他们会不会告我？
  新闻是昨天晚上播的，琳达一直忐忑着。
  直到今天来到了电视台。
  “台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好。”
  这……会不会要被骂？
  琳达怀着忐忑的心情过去了，结果……
  “刚刚我接到了CSL公司的电话！”
  这……琳达觉得自己记者生涯可能要结束了。
  可没想到，台长一笑。
  “他们感谢我们的报道，还说要特别感谢你呀！”
  感谢？
  琳达都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道理很简单。
  你这个新闻，对CSL血站来说。
  这不就是广告嘛！
  那些需要钱的穷人，他们会因为这个丑闻，就不卖血吗？
  甚至，那些需要钱却又原本不卖血的人，他们在看了新闻之后，会意识到这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可以想见，这个新闻报道发酵之后。
  来他们血站卖血的人会更多！
  你琳达以及KGTV，相当于免费为他们打广告。
  当然要感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