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作者:小叙    更新:2024-04-08 13:50
  “无妨,你今天情绪起伏有点大,败气才会兴风作浪。”
  谢叔气息一沉,“待你魂魄彻底融合,不良的念头亦会减轻些,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个由低到高的过程,等到你不良念头又加重了,年岁也随之增长,轻重可自行拿捏,但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二十岁之前,烟酒你都不能沾。”
  二十岁之前?
  那以后……
  忍住。
  一定要忍住。
  谢叔面容严峻起来,“你最近呕吐严不严重?”
  “吃多了会吐。”
  我想了想,“有时候难受过度,胃里也会抽搐的吐,就像在机场……不过吐完会很舒服,就是喉咙有点火烧火燎的。”
  “行了,我知道了。”
  谢叔点了下头,“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您也早点休息。”
  我抱着那箱酒刚转过身,谢叔立马又像换了个人,“萤儿,为师知道,你是孝顺的徒弟,其实,你仔细想想,刚才你找酒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抓心挠肝的?有时候,你要学会变通,它未必是穿肠毒药,酒是什么做的?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对不对?”
  “师父,在我二十岁之前,咱们师徒俩还是互相监督吧,我不喝,您更得以身作则,等到我二十岁后,您身体养好了,我可以陪您喝,这十年,徒儿先不孝了。”
  说完我大步离开,谢叔在后面哎了声,“留一瓶呗!一瓶就行,为师保证和吃药时间错开还不成吗……萤儿,谢万萤!万应应!!”
  “耳光子——!”
  我下楼的肩膀一颤。
  箱子上面的两个小酒瓶都碰撞出清脆的音响。
  乾安就站在楼下,似乎在等我,听到骂声也是愣了愣,看到我怀里抱着的白酒他更是诧异,“你怎么把三爷的酒全拿下来了?这可是三爷的命根子,他不喝酒会睡不好觉的!”
  说着他就要来抢酒,“给我!”
  我自然不能让他抢去,在楼梯上我俩就开始了推搡。
  没几下怀里的酒便应声落地,噗通几声闷响后,乾安傻眼,“万应应,都怪你!”
  我一脸可惜,“你再抢呀,全碎了。”
  砰!!
  楼上传出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整栋楼似乎都跟着颤了颤。
  沙发上的刘小温惊坐而起,摸起拖鞋就放到耳边,“呼叫上方,呼叫上方!我是洞拐,我是洞拐,地震了!地球马上就要毁灭了!速速前来救援——”
  ……
  回到我要休息的西楼已经是晚上十点。
  在刘小温被关门声刺激的再度呼叫起上方后,乾安用茶几上的半杯水浇的他清醒,然后又等我收拾好了地砖上的酒水污渍。
  酒味儿一彻底散开,我似乎被腻歪着了。
  亦或者被熏迷糊了,又去洗手间吐了悠。
  最无语的是我吐完回来仍然想去喝两口!
  好在念头也就一瞬,我抑制住便开始打扫。
  活儿干的不小心,我手指还被碎玻璃给割破了,惹得乾安一阵嫌弃。
  他用身体挡着我,小声地催促我赶紧粘好创口贴,别回头再让刘小温看到血。
  那他清醒了没两分钟又得嘎过去,这一晚上算是栽我手里,彻底没好了。
  随后乾安就带我参观起了西楼,也就是面冲正楼时左手边的小楼。
  据乾安说这小西楼自从他搬进来就是空的,基本没怎么住过人。
  他和李沐丰刘小温是住在对面的东楼。
  戚屹候和武妹因为自身有工作,早早的就搬到公司去住了。
  不算是员工宿舍,公司后院也有几栋小洋楼。
  戚屹候和武妹各占一栋,私人空间更大。
  方便他们开展业余爱好。
  我听得纳闷儿,“他们俩都有什么业余爱好?”
  “一个要研究尸体美容,一个要研究纸扎活儿啊。”
  乾安说道,“研究尸体美容那个为了精进技术,时不时就会捡回来一些被车辆碾碎的猫猫狗狗,在家练习缝补修整,经常给屋子搞得臭气熏天。”
  “不过时间长了,侯哥不光手艺好,眼神也毒,偶尔还会作为外援去做做法医的活儿。”
  乾安比划着道,“像那种高度腐化的尸体,叫啥巨人观,侯哥都参与修整过,他目前正在考司法鉴定工程师证书,正规的技术工种。”
  我心头钦佩不已。
  这工种可不光要有技术。
  太考验胆量了。
  “武妹纸扎活更不用说了,他追求的是活灵活现,日常不光扎纸人,车马轿子摇钱树,金山银山四季花盆,冰箱彩电洗衣机,甚至是空调电脑吸尘器,化妆品美容仪,只要顾客有需求,他都可以一比一复刻完成,走的不是量,而是高端订制路线。”
  乾安说的可详细,“别看纸糊的东西不起眼,需要的材料可多着呢,各色纸卡,还有画趣÷阁颜料,为了钻研技术武妹都去报了绘画班,还不是一种画法,从简趣÷阁画开始,国画油画丙烯画和抽象画,保证男女老少,中西内外,客户口味全部照顾的到……”
  “正因如此,武妹住的屋子也跟仓库一样,竹条,色纸,毛边纸,瓦楞纸壳,油彩,绫罗绸缎,纸扎工具,一堆一堆的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说话间,乾安拉开了西楼的外门,“所以武妹和侯哥也没办法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公司离着近,只要三爷在家,他们俩不忙的时候都会回来吃饭,绝对是这个家里的一员,说起来,他们俩的行当还挺有意思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的刀,什么的眼睛,什么的手艺,什么的线嘛!”
  “是刽子手的刀,仵作的眼睛,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
  我看向他道,:“四小阴门?”
  “对对对,万变不离其宗嘛,侯哥和武妹他俩就占了仨吧。”
  乾安应着,“三爷经常对我们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家虽然没有踏道,依然做着自己特别喜欢的事儿,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万应应,你其实也没必要那么轴的……来,进来吧。”
  我笑笑没吱声。
  得承认,这小老哥说话挺会前后呼应的。
  话题别管扯出多远,人家最后都不会忘了点题。
  括弧:敲打我。
  这么一想他哪能不爱写检讨呢?
  稍稍拿出些和我白活的劲儿,甭说两千字了,两万字他都挡不住。
  骂我破万遍,他下趣÷阁得犹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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