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这也是一种情趣
作者:大葱    更新:2024-04-05 09:20
  温热的水源源不断流进她口中,浸润着她的喉咙。
  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刀片在喉咙剐蹭。
  太疼了!
  傅司沉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水。
  直到,他手里那杯温水喝完。
  洛书晚呼哧呼哧喘息着,怒瞪着他,“傅司沉!”
  “我现在是你外甥的未婚妻,怀着你外甥的孩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伦理纲常?!”
  傅司沉抬眸看着她,面无表情,“那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舅舅?”
  洛书晚抓起一包姨妈巾砸他,咬牙切齿地说,“舅舅,请自重。”
  姨妈巾撞到他的胸肌弹飞,他弯腰去捡。
  洛书晚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
  深秋时节,凌晨四点多,温度很低。
  他就穿这点衣服一定很冷。
  关心的话到嘴边了,转一圈又咽回去。
  可看到他赤裸的双脚,大理石地面带血的脚印时,她忍不住了。
  “你脚受伤了吗?”
  他一定冻透了,脚趾都发紫了。
  再抬头看看他的脸,他的嘴唇也有些紫。
  洛书晚眉头微微蹙起,“旁边那床被子,你快盖上,暖和暖和。”
  傅司沉捡起姨妈巾随手丢在床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你想跟我撇干净,就把我当个陌生人。”
  洛书晚被他气笑了,“你这话说的,好像主动权握在我手里似的。”
  “为了跟你保持距离,我都差点儿拿刀抹脖子了。”
  “跟你说我怀孕了,是你外甥的,你却在会议里强行……”
  “傅司沉,是你一直缠着我不放!”
  傅司沉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深沉幽暗,沉静得像海底的深渊。
  许久,他开口,“过了今晚,你就自由了。”
  洛书晚胸口微窒,心脏漏跳一拍。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他的背影,想要个明确的答案。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感情,就此画上句号吧。
  可笑的是,她好像习惯了这场猎捕游戏。
  曾经对她穷追不舍的猎手,突然收起枪,对她说,“你自由了。”
  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还有种淡淡的失落。
  心理学中有个理论叫“强迫性重复”,是指一个人无意识地倾向于重复早年生活中困难或痛苦行为的模式。
  这种创伤持续一段时间后,就会上瘾。
  放到她和傅司沉的关系里,就相当于,她在无意识地重复小时候被家暴虐待的关系模式,来体验同样的情感。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倾向,她才会对赵星越纯粹热烈的追求没感觉。
  才会对霸道偏执的傅司沉产生好感,喜欢他,依赖他。
  一面想逃离,一面又不舍。
  她喃喃道,“所以,我对他的喜欢,是病态的,扭曲的,是需要戒掉的。”
  “谁?”
  头顶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吓得她打个哆嗦。
  “……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洛书晚打量着傅司沉,淡淡的喜悦在心间流淌。
  由此,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心理确实有点问题。
  “你想戒掉谁?”傅司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冷冽的目光盯着她。
  洛书晚想告诉他,但又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已经到上瘾的程度。
  打开他的手,“与你没关系。”
  “是我,对吗?”傅司沉问。
  洛书晚没否认,也没确认。
  抬手指着病房门,“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傅司沉冷嗤,“我出去这好一会你都不换,不就是等我过来吗?”
  “……”洛书晚无语地瞪着他。
  傅司沉拎着医药箱和衣服袋放在床上,拉起病床周围的医用隔断帘。
  洛书晚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不是要离开,只是出去拿东西。
  傅司沉打开医药箱,取出碘伏棉球,“躺下。”
  “你要干嘛?”洛书晚抓着被子窝紧。
  傅司沉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压到床上,直接掀开她下身的被子。
  洛书晚羞得蒙住脸,两腿夹紧。
  傅司沉看着她身下那一片血迹,脸色凝重,“怎么还在流血?”
  洛书晚闷在被子里说,“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
  傅司沉抓着她的腿分开,“又不是没看过。”
  “……那能一样吗?”
  傅司沉嘴角勾起一抹坏,“你就当这是一种情趣。”
  洛书晚:“……”
  他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细致温柔地一点一点擦拭。
  冰冰凉凉的触感很刺激。
  他每碰一下,她就颤一下,还忍不住嗯嗯嘤嘤地哼哼。
  傅司沉在她大腿捏一把,“你在勾引我?”
  洛书晚窝在被子里哼唧道,“太凉了,你别擦了。”
  傅司沉还是坚持给她擦完,帮她穿好安心裤。
  洛书晚羞耻地蒙着头,这辈子都不想再出来。
  下一秒,被子就被拿走。
  露出她只穿了安心裤的身子,在灯光下赤条条的很晃眼。
  傅司沉忍不住多看两眼,拿出陈林送来的睡衣给她穿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他去洗手间洗了脚,回来坐到病床前处理脚底的伤。
  洛书晚扒开被子,露出眼睛看看他,“需要帮忙吗?”
  傅司沉长腿一身,脚丫子搁到床上,等着她动手。
  他脚底有一道三厘米长的大口子,还挺深的,也不知道被什么割伤的。
  “你要不要打个破伤风。”
  “打过了。”
  洛书晚怔了怔,“那为什么不请护士给你处理伤口?”
  他半垂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洛书晚低下头继续捏着碘伏棉球擦拭消毒。
  “你出去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犹豫半天,还是问了。
  “又不是不懂,何必再问?”傅司沉眉梢微挑,“怎么,舍不得舅舅?”
  “……”洛书晚捏着棉球在他伤口狠狠戳一下。
  疼得他“嗯”了一声,就像欲念到顶时一样。
  伤口处理好,傅司沉去送医药箱,她躺回床上。
  这一晚上蹿下跳地折腾,到快天亮了,还没好好睡一觉。
  被窝还没暖过来,傅司沉钻进来紧贴着她。
  他的身体,像块冰一样!
  冷得她打个哆嗦。
  “傅司沉,你离我远点。”洛书晚挪动身子躲开他。
  他从背后环抱住她,“今晚还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