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会，不是走红毯，但也要穿得低调奢华有内涵。
  宁霏一回蓟城，就立刻陪着苏染去买衣服。来不及定制，只能买成衣。
  扫了眼店里的衣服，宁霏对导购说：“要那种一看就内敛高贵有气质的。”
  导购是会说话的：“两位女士本身就都气质好，长得美，选哪件都是人托衣服。您可以去内间贵宾室选选看。”
  两个人刚到就有人交代了店长，招呼不要太殷勤，尽量让她们多买几套，都记在陆总账上。
  大户出没，必须往贵宾区请。
  导购按动按钮，贵宾室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的衣服明显比外面的要高了一个档次。放眼望去，每件都很有特色。
  导购：“这边都是本季新品，这几件是本周新到的货，每款都只有一件。绝对不会撞衫。”
  苏染选了两件新款进去换。宁霏无聊，也拿了件试穿。
  小白站在外面无聊地等，思考人生大问题，什么时候能陪自己女朋友来挑衣服。
  点开小何的朋友圈，一条灰色的直线。
  更衣室里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小声聊天：“陆总好勤劳，你这D快揉成E了。”
  小白吸了下鼻子，退远了一些。心里哼唱了一句，alone。
  导购看到换好出来的苏染，脸上一副惊艳的表情：“苏小姐穿这件衣服好美。”
  宁霏也穿了半长连衣裙出来。
  导购继续两眼放光，赞道：“宁小姐这件也符合您的气质，美丽又高贵。”
  宁霏和苏染都看了眼小白。
  小白木讷地点点头：“哦。”
  宁霏继续瞪着他。
  小白：“哦，都好看。”
  宁霏：“你以前就是这么敷衍小何的？怪不得被拉黑。”
  小白龇牙、别头、哼：“我只评价我女朋友。”
  苏染笑：“别逗他了，就这件吧。”
  导购：“陆总说您平时忙没时间，今天趁着有空多选几套，都记在他账上。宁小姐辛苦，也多挑几件。”
  “霏霏，这么巧，你也来选衣服啊。”王野妈妈挎着全球限定款的包包，乐呵呵进来。后面跟着一脸不情愿的王野。
  屋里所有导购立刻站直，店长也迎出来，集体鞠躬：“王总好，王总好。”
  王野妈妈摆摆手：“你们忙，我儿子来陪女朋友。”
  宁霏满头黑线：“阿姨，好巧啊。”
  王野妈妈暗笑，巧不巧要看如何制造：“这位就是苏染吧，常听霏霏提起你。”
  苏染笑着点头问好：“王阿姨好，霏霏也常提起您，说您对她特别照顾。”
  “一家人说什么照顾。”王野妈妈推王野，“快，给霏霏多挑几件好看的。”
  王野往前走了几步，象征性看了看展示架上的衣服，沉声对店长说：“胸围72A，腰围两尺三，都给她试试。”
  宁霏攥拳、磨牙、脚趾抠地：“是B！腰围一尺七。”
  王野垂着眼睛一点不信地盯着宁霏的腰和胸打量。
  宁霏掐腰挺胸仰头。
  王野手指在空中抓了抓：“怎么，想让我帮你量量？”
  “哼。”宁霏从导购手里拽过一条裙子，拉着苏染进了试衣间。
  王野妈妈这次特意过来，一是给俩孩子制造点见面的机会，二是给宁霏撑场面。
  苏染有陆景行，衣服随便挑。她家霏霏有婆婆，也要随便选。
  于是陪苏染买衣服，变成了陪宁霏选衣服。
  宁霏试了两件，王野都点头说好，比小白还敷衍：“嗯，这件也要了。”
  宁霏只能给衣服挑毛病：“这件要配高跟鞋，不然显腿短。我平时都穿平底鞋。”
  王野小声嘟囔：“本来腿也不长。”
  宁霏来了气：“要看比例好不好！1：0.618，我可是黄金比例。谁像你，五五分。”
  王野往她身前跨了两步，几乎只隔了一拳的距离。腿往前一探，几乎就贴在宁霏腿上：“一米八六大长腿。你有一米六吗？”
  “我一米六六！”宁霏快速心算，1.66乘以0.618，“腿长1.026，黄金比例。”
  王野妈妈喜滋滋看着俩孩子，看看，都快贴一起了。儿子什么时候跟女孩子靠这么近过。
  这就叫不打不闹不相识，将来肯定恩爱。
  苏染看得有些发呆。陆景行的母亲哪怕有王野妈妈一半和蔼也好。他还不如自己，最起码小时候有人疼爱。
  “陆总。”门口的店员喊。
  苏染转过头，陆景行远远朝着她笑，长腿缓步走进，先向王野妈妈问好：“王姨。”
  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王野妈妈给陆景行使了个眼色：快教教小野，怎么陪女生买衣服。
  陆景行了然，轻搂苏染的腰，柔声问：“有喜欢的吗？”
  苏染：“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参加高山的乙方联谊会。”
  陆景行贴着她耳廓低声回：“什么会都没你重要。宁霏有人陪，我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落单。”
  热气喷在耳朵里，苏染痒得打了个颤。
  陆景行轻笑：“看上哪件，我陪你去试。”
  导购拿了两件过来：“苏小姐刚试了这件藕粉色，已经定了。正准备试这件。”
  陆景行单手接过，挽着苏染向试衣间走：“拉链在背后，我帮你。”
  小白基于历史经验，几步追过来，眨眨眼小声提醒：“老板，这里不太隔音。”
  陆景行低头对着苏染笑：“那我们小点儿声。”
  很少脸红的苏染，脸一红。陆景行笑得更深。
  王野妈妈羡慕地叹息一声，自家傻儿子什么时候能帮女朋友换衣服啊。
  小白默默回到在等候区，托着下巴坐下。都有伴儿，就他没有。
  正孤独郁闷，手机嗡嗡。
  季玥：小白哥，有没有时间来趟我们学校？拍两张合影，给母上交差。
  小白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等陆景行出来，马上屁颠屁颠跑过去：“老板，我请个假。”
  陆景行看着小白惊蛰刚过春意初生的表情：“有女生约？”
  小白嘿嘿：“帮小玥完成任务。”
  陆景行拍了下小白的肩：“去吧，别空着手。”
  小白：“嗯，苏小姐教过我，要多买点零食和奶茶，分给宿舍的人一起。”
  王野妈妈：保镖都比自己儿子懂。宁霏出差一周，傻儿子也不知道过去看看。
  最后，苏染选了两套替换，宁霏为了给王野面子，也选了一件。
  人家姑娘选两个，自己家的准儿媳怎么能比两件少。
  王野妈妈叮嘱店长：“刚才霏霏试过合身的，都直接送家里。”
  王野：“搭配的包和鞋，也一起送过去。省得她说没高跟鞋配。”
  不等宁霏出声反对。
  陆景行立刻跟上：“我女朋友试过的几件，也送去鹿鸣园。”
  苏染偷偷拧他后腰。
  陆景行凑到她耳边低声：“给王野妈妈台阶下。”
  苏染：“我看你是为了你兄弟，下鱼饵。”
  陆景行：“你姐妹这条鱼，不饿。吃不吃鱼饵，只看她想不想。”
  苏染转头看宁霏。
  两个人一高一低近在咫尺，针锋对麦芒。
  宁霏欠脚，仰着脖子：“你怎么会有我家的详细地址？”
  王野低头，收着下巴：“之前是谁摆老师架子，让我下课送你回家？是谁说雨大不方便，让我派人去你家接你？”
  宁霏：“我又没让你亲自接送。你家那么多司机和保镖，哪个不比你车技好。”
  王野拳头咯咯响，想咬人。
  宁霏噘着嘴，一副有本事你咬我的傲娇小表情。
  王野垂在两侧的胳膊微微张着：“个子矮欠脚也没用，站不稳摔我身上，我可不扶你。”
  宁霏脚尖踮得更高，摇摇晃晃颠了两步。差点儿蹭到王野身上。
  苏染：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