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陆时晏,我能给她的,你给得起吗?
作者:乐恩    更新:2024-04-04 01:42
  胃癌。
  我狠狠愣了一下,错愕地看向姑姑,“您,您怎么会……”
  姑姑还没说话,林国安又开了口:“依我说,别的都可以用差的,但治病还是要用最好的。”
  我看了眼姑姑,也赞同,“是这么个道理,我手头有二十万,可以都先拿给姑姑治病用。”
  孩子没了……
  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了……就回不来了。
  未料,林国安不满地皱眉,“你只出二十万?”
  我实话实说,“我只有这么多。”
  “你把你姑父我当傻子?”
  林国安生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的是什么人,当初那个老头来家里送彩礼的时候我都问了,是傅家!江城傅家!五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阮南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白眼狼?!”
  “……”
  我喉头涌上苦涩,觉得无力到了极点,“我要离婚了,姑父,我马上就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国安和林枫异口同声地震惊:“离婚?!”
  我点头,“对。”
  林国安意外了一下,而后,满脸无所谓,“是要离婚了,又不是已经离了,是他要离吧?哎,男人嘛,一时贪图外面的花花世界很正常,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我们已经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了,现在和离异区别不大。”
  他精明地开口:“我怎么听说,申请了也是可以取消的?”
  “……”
  我不由心烦意乱,“姑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行行行。”
  他敷衍地应下,直接道:“只要你以后继续给我们生活费,再你把你姑姑治疗的钱都拿出来,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我耐着性子,“我之前给你们的钱呢?”
  这些年下来,算上彩礼,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们一百五十万是有的。
  这才三年。
  钱呢?
  林国安顿时来了脾气,横眉竖目道:“你什么意思?你表弟眼看要结婚了,不需要给他买房买车?就你给的那点钱,付个首付都还不够!哪里还有钱给你姑姑……”
  “够了!”
  姑姑再也听不下去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指着林国安和林枫,“你们都出去!”
  林国安父子俩一个德行,都仿若未闻。
  姑姑作势要下床,“行,你们不出去,我出去。这个病啊,我不看了!”
  “病是病了,脾气倒越来越大!”
  林国安哼了一声,拽着林枫就走了出去。
  总算安静下来,我扶着姑姑重新躺下,叹了口气,“您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医生说发现得早,十年存活率都是很有可能的。”
  姑姑拉着我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我,“所以,你别担心我,至于钱,你也不用听他的,我有钱看的。”
  “您哪里来的钱……”
  “你每个月不是给我转一万吗,我只拿了三千给他,剩下的他不知道。再加上我这些年自己偷偷存下来的钱,差不多够了。”
  我想到姑姑在这个家,也活得不容易,不由有些唏嘘,“姑姑……”
  姑姑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和姑姑说说,怎么要离婚了?”
  “我……”
  姑姑和我爸爸,眉眼间其实长得很相像。每次看着姑姑,我都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这样一问,叫我再也憋不住,扑进她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我,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姑姑,他都长出手长出脚了……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没有保护好他!”
  姑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抚着,“傻瓜,人和孩子,都是讲缘分的。这不怪你,只是这一次,缘分差了一点而已。”
  “我明明……那么期盼他的到来。”
  期盼自己,可以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人。
  我趴在姑姑怀里,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抽噎着缓过劲来,姑姑替我擦去泪痕,“你要是想清楚了离婚,那就离,姑姑支持你。”
  “好……”
  我和姑姑聊了许久,又强行把二十万转给了她,才起身离开。
  姑姑说的是差不多够了,并不是真正够了。
  而当年,如果没有姑姑接我回家,我就算不饿死冻死在外面,也被那些债主弄死了。
  有些恩情,是难还完的。
  出了病房门,本来躺在过道椅子上的林国安,一下就爬了起来。
  “还有,那个,圣心不是有VIP病房吗?你姑姑这个病,一时半会看不好,我听说VIP病房的床很大,这样我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你赶紧去弄一间吧。”
  “……”
  我一时无言,怕他因为这个再去和姑姑吵,索性应下,“行。”
  毕竟,我和傅祁川还没离婚,以前也从未用傅太太这个名头干过什么事,如今在离婚前,要一个VIP病房也不过分。
  未曾想,我刚到VIP病房的楼层,就听见喧闹的声音传来。
  “别打了!”
  “啊!”
  “你们还不上去拦着!”
  是傅衿安的声音。
  傅祁川倒是宝贝她,昨晚流产,现在就转到圣心了,还又是VIP病房。
  门口围了好些护士,我本想无视,但去护士台时,余光往里面扫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竟然是傅祁川和陆时晏在打架!
  拳拳到肉!
  一点都看不出,昔日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我更诧异的是,陆时晏那种温润如玉的人,此刻气场阴鸷得可怕!
  他死死将傅祁川掣肘在地,眼角眉梢皆是乖张戾气,怒不可遏道:“傅祁川,你这样欺负她,算什么男人?”
  声音也再不似平时的那种温柔,像坠在冰窟里,沁着丝丝寒意。
  叫人遍体生寒。
  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傅祁川却用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揩掉嘴角的血,不怒反笑,“我不算男人,她也是我傅祁川的太太。我能给她的,你给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