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姑娘要搞大事
作者:十二妖    更新:2024-04-03 06:43
  唐楚君叹口气,“兴儿死的那日,你祖母和温姨娘就提到了魏家。当时我脑子很乱,就没注意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时安夏道,“祖母和温姨娘自然是要坏了魏姑娘的名节。”
  前世时安夏在水里扑腾一场一病不起,母亲唐楚君更因儿子意外死亡整日哭泣。
  时老夫人和温姨娘从跟着时云兴的小厮嘴里,得知这场落水的前因后果。
  不止没有对魏家赔礼道歉,还派人大张旗鼓跑到魏府门口去闹。口口声声说侯府嫡孙时云兴为救魏姑娘而死,且魏姑娘早就把身子给了他们家云兴少爷。
  魏采菱没顶住漫天流言,选择自尽以证清白。
  而这也并没能止住侯府继续作恶,时老夫人和温姨娘竟然在魏府办丧仪时,请了媒婆吹吹打打去魏府下聘,要给时云兴和魏采菱办冥婚。
  魏夫人见女儿死了都逃不过侯府的侮辱,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在棺木上,当场活活气死。
  待时安夏病好以后,得知此事再想补救,魏大人已举家调离京城。
  十年之后,魏家那小妹妹魏娉婷以绝色之姿选秀入宫,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对付侯府和时安夏,最后以两败俱伤收场。
  时安夏进了冷宫,魏娉婷也因利用肚子里的龙胎报仇失了圣宠,终被一杯毒酒赐死。
  最后看起来她赢了,其实是大家都输了。
  有魏忠实那样的清流,实是北翼之幸。
  在国破家亡面前,魏家摒弃前嫌,遵从她这个太后调遣御敌。
  这一世,她又如何忍心再让魏忠实背负丧女丧妻之痛?
  唐楚君这会子也不抢着要解决问题了,“夏儿,那你说,接下来要如何做?若是让人找上魏府去,那魏姑娘会被逼死的。”
  时安夏点点头,“正是!母亲若信我,便让我去处理这事儿?”
  唐楚君见女儿年纪虽小,但处理事务干净利落,且行事张弛有度,瞧上去比自己稳重熟练得多。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即应下。
  商量妥了后,时安夏让人将曹妈妈叫了过来。
  她早上就把国公府大部分人手还回去了,只留下曹妈妈几个得力的管事。
  曹妈妈是时安夏的大舅母从娘家带去国公府的人,自家主子跟小姑子外甥女好,她自当不遗余力办事。
  她进来便恭敬行礼,“给夫人请安,给姑娘请安。”
  时安夏亲自起身笑着扶起,“不用多礼,往后还要仰仗曹妈妈帮我调教身边的丫环,叫她们也能像曹妈妈这样行事让人放心妥帖。”
  曹妈妈得了夸奖,老脸笑出了褶子,“姑娘过誉了,但凭姑娘差遣。”
  早上国公府的下人回去时,人人都是美滋滋的。因为姑娘除了给每人包了红包去晦,还另外发了赏银和布匹。
  他们做下人的,做事是本分。
  但主家若是打赏多些,说明对他们办事能力的肯定。
  曹妈妈原就在心中对姑娘高看几分。就昨晚那一系列行事,实在称得上冷静大胆,不像未及笄的小姑娘做事畏手畏脚。
  虽然她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如此对自己的兄长,但哪个高门大户后宅里没点腌臜事儿?
  思虑间,曹妈妈瞧见几个丫环进了屋。
  时安夏道,“不怕曹妈妈笑话,如今我院里能信的,能用的人,也就这几个丫环。我想着,曹妈妈能不能分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分别带带她们?”
  她顿了一下,又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或许会非常隐秘,不能有任何差错。”
  曹妈妈懂了,姑娘要搞大事,侯府怕是很快要天翻地覆了。
  她略一思索,便点点头,“老奴心里有数。”
  姑娘早上留下八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分派五个出来,加她自己还有三个,便问,“剩下的可是要留在海棠院?”
  时安夏点点头,“曹妈妈想得没错。”
  她这几个丫环中,有四个一等丫头,分别是东蓠,西月,南雁,北茴。
  其中北茴跟她感情最好。另外三个是母亲之前替她挑的,忠心不成问题。
  还有一个丫环叫红鹊,是二等丫头。
  时安夏想等这波事办完以后,把红鹊也提成一等丫头。
  以她前世的记忆为准,这几个丫环都不曾背刺她。
  倒是还有一个二等丫头绿鹦,不止干出爬床的事,还成为别人对付她的爪牙。
  这样的人,她得挑个错处把人发卖了。
  几个丫环齐齐向曹妈妈屈膝行礼,“见过曹妈妈。”
  曹妈妈笑容可掬,“那就跟我走吧。我自当挑选合适的人,教教你们如何能独当一面,为姑娘好好办事。”说完,又行了一礼,“夫人,姑娘,老奴告退。”
  时安夏微微颔首,坐姿端庄,“多谢曹妈妈费心。”
  曹妈妈告退的瞬间,莫名察觉姑娘有种不可直视的威严。
  彼时温姨娘坐在软椅上,正指使小厮鞭打看守柴房的桂嫂。
  每一鞭下去,就夹杂着一声惨叫。
  温姨娘抬手示意小厮停手,气急败坏地问,“为什么时云起不见了,你不及时禀报?”
  桂嫂心里苦。
  昨晚小姑子又来找她要钱,扬言老娘发高热,要去医馆看病。
  她说手里没钱,让小姑子找她哥想办法。
  家里三个哥哥,凭什么让她这个做嫂子的一个人给钱?
  小姑子见拿不到钱,就出言讽刺她人老珠黄没用,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问小姑子什么意思?
  小姑子许是为了刺激她,让她难受,就说,“你自己回家看看不就得了。”
  桂嫂想着,平日起少爷被关在柴房里没人理,他自己也不会出去。再加上他伤成那样,根本没法子到处跑。
  她锁了柴房匆匆赶回家。
  结果看见丈夫和她那好表妹正在自己床上行欢作乐。
  他丈夫是个木匠,手艺不行,一年到头揽不上几个活儿。
  她一个女人家,卖身进侯府为奴,赚钱养丈夫养娃养小姑子还要养公婆。
  如今看着,是还要多养一个表妹呢!
  她这一穷二白的家,丈夫还要学那大户人家讨小。
  她越想越气,闹了半宿。等早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柴房的锁被砸,起少爷被大爷带走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禀报温姨娘,温姨娘就派人把她抓起来了。
  “啊!”又是一鞭,桂嫂痛得蜷缩在地,“姨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温姨娘猩红着双目,“去找人牙子来,把这个贱人发卖到最脏最累的地方去!”
  时安夏在门边已经站半天,忍不住悠悠道,“姨娘看不上桂嫂,那不如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