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照进病房，一只麻雀在树杈上跳来跳去，并发出悦耳的叫声。
  叶末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酣，白皙的皮肤在阳光里折射出光泽。刑炻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表情痛苦地皱着眉头。
  “啾啾啾”，麻雀跳上另一根树枝，又一只麻雀飞来，扇动着翅膀落在它刚站的树枝上，晃动着脑袋朝它发出叫声。
  “扑棱棱”，它展翅飞起，迎着阳光变成一个黑点儿。
  “嗯~”，刑炻缓缓睁开眼睛，愁眉苦脸地揉起太阳穴，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的病床立马看了过去。
  “呼”，见到叶末后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再次皱紧，记忆停留在行刑之前，再往后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还不舒服？”叶末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再次看向叶末：“还好，只是太阳穴有点儿疼。事情都处理完了？”
  叶末坐起：“嗯，等你好一点儿继续查唐金山的案子！”
  他翻身下床：“走吧，或许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如果吹完风不好呢？”叶末眼神怪异地问。
  他拿上外套走向门口：“梅南珊给我检查没？结果是啥？”
  叶末眼里的怪异消失，跟在他的身后：“他说有可能是上次遭偷袭留下的后遗症！”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给我开药没？”
  叶末摇头：“没有，她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会发生这种情况就给你做脑CT，或者核磁共振！”
  他看叶末一眼：“昨晚没给我做？”
  “没有，昨晚太忙，准备今天给你做！”叶末握一下兜里的手机，脑海里又出现梅南珊跟她说过话。
  “他极有可能是精神异常，你继续留意，如果发现哪里不对要告诉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对他别太信任，不是他不值得信任，而是精神异常的时候很可能会伤人！”
  刑炻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她问：“我的车呢？开回来没？”
  “啊？”叶末怔住，随即点头：“在医院停车场！”
  刑炻加快脚步：“把唐金山的关系网给我发一份！”
  这个小丫头不会发现了吧？刚才看着我在想啥？看来以后我得注意一些。
  叶末掏出手机：“行，你想咱俩分开查？”
  “没有，我就是想看一下！”刑炻忽然痛苦的五官挤在一起，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昨晚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脑仁出现针扎一样的疼痛。
  叶末关切地看着他：“又疼厉害了？”
  他咬紧牙关站起：“有点儿，问题不大，走吧，一会儿就好！”
  “你要是不行可别硬挺，现在就回去让梅姐给你检查！”叶末翻出梅南珊的手机号。
  他晃动一下脑袋：“不用，走吧！”失去的记忆全部恢复，疼痛感正在逐渐消失。
  叶末狐疑地打量他：“你确定？”
  “嗯，确定！”他拍一下天灵盖：“已经不怎么疼了！”
  “行吧！”叶末装起手机，等他走出三步才跟上去，一路上也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两辆越野车轰鸣着驶入车流中，二十分钟后停在一栋破旧的楼房门口。
  刑炻的眉头已经舒展，和叶末一前一后走进楼门。
  “咚咚咚”，楼道里响起敲门声，两个人站在带网的老式防盗门前，左边的对联耷拉下来一半，弯折的地方挂满了尘土。
  屋里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随着“吱嘎”声里边的木门打开，一张古铜色、满是褶皱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俩找谁？”
  刑炻掏出证件：“你好大爷，我是执罚者，请问你是唐金山的父亲吗？”
  老人额头上的几个褶子挤在一起：“那个畜生又惹事了？”
  刑炻收起证件摇头：“是不是，他被人杀了，你没去领尸体吗？”
  “死的好！”老人愤声赞叹，看叶末一眼又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领，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叶末上前一步问：“大爷，能跟我们说说他不？”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找别人去问吧，如果问我，我就一句话，他就是一个畜生！”老人说完关上了房门。
  两人面面相觑。
  刑炻暗叹一口气走向楼梯口：“走吧，去问问他的朋友！”
  一个被父亲骂畜生的人多数很差劲儿，估计他的朋友也不会说什么好话。
  叶末又看一眼房门：“他叔叔也在这个小区，要不过去问问？”
  “好！”
  黑色越野车跟着白色越野车绕过楼房驶向后面，最后停在最里边的一栋楼的门口。
  刑炻下车看向叶末：“这次你敲门！”
  “可以！”叶末加快脚步走进楼门。
  楼梯扶手、墙上和门上贴着各种小广告，楼道里还弥漫着一股尘土味。
  “咚咚咚”，叶末敲响棕色的防盗门。
  脚步声由远至近，接着猫眼变黑，当猫眼变亮防盗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儿打量着两人：“你们找谁？”
  叶末掏出证件展示一下：“你好，我们是执罚者，想和你咨询点事！”
  胖老头一脚跨出门槛：“什么事？”
  “你是唐金山的叔叔吧？”叶末问。
  胖老头皱起眉头：“他又惹事了？”
  叶末摇头：“他没惹什么事，我们想问问他这个人平时为人处世怎么样？”
  “你们没去他爹那里？”胖老头儿反问。
  叶末看刑炻一眼苦笑：“去了，他爹什么也没说！”
  胖老头的眉头皱紧：“他呀，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些亲戚都被他祸害过，他爹被他祸害得最惨，亲妈都让他气死了！”
  “能具体说说吗？”叶末又问。
  胖老头的脚退回门槛：“你们还是去问问他那些狐朋狗友吧，他们比我们清楚！”
  “他死了！”刑炻抓住门把手。
  胖老头惊诧道：“什么？死啦？”
  刑炻点头：“对，死了！”
  胖老头气愤地骂：“他妈的，他还欠我三万块钱呢！”
  刑炻又问：“他是不是总不干人事？”
  “对，凡是人干的事他一件不干！”胖老头用力往回拉门：“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狐朋狗友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