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偏过头去：“盛司越，我……”
  他的吻转移到她的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重新躺回一侧，带着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想睡就睡吧，晚安。”
  她放松下来，轻声道：“晚安。”
  女人靠在他肩头，闻着熟悉的味道，竟意料之外地心安。
  躺了会儿，感觉姿势不是很舒服。
  姜寻松开他，换做平躺，一只手伸出去，握住了他的大掌。
  男人显然还没睡着，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
  “你还没睡着吗？”
  “嗯，还没到平时睡觉的时间。”
  她“嗯”了声：“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可不可以不要让之前跟踪我的人继续跟着我了。”
  盛司越沉默两秒，才缓缓开口：“他们只是跟着你，不会打扰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身为华盛集团的总裁，有很多生意场上的仇家，你是我太太，他们跟着你，也是一种保护。”
  “可我们是隐婚啊，知道我是你太太的人并不多。”
  “有心人查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姜寻扭头，半张脸压在枕头上。
  昏暗的光线之下，她盯着他冷硬的侧脸：“但是走到哪都被人跟踪的感觉很不舒服。”
  男人也偏头，四目相对时，他松了口：“好，我让他们撤了。”
  “谢谢。”
  客气而疏离的两个字，让盛司越握着她的那只手，有轻微的僵硬。
  他不得不怀疑——
  她是真的要跟他和好吗？
  还是……为了哥哥在跟她虚与委蛇？
  ……
  华盛集团。
  盛司越结束早会回到办公室，对白特助交代：“从今天起，让跟着姜寻的人撤了。”
  “是，盛总。”
  “通知的时候，顺便问问姜寻昨天都去了哪。”
  白特助应声：“好的。”
  五分钟后，白特助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跟他汇报：“盛总，昨天下午太太作为辩护律师出席庭审，从法院出来的时候晕倒了，秦先生送她去了医院。”
  “晕倒？怎么回事？”
  “这个……他们两个只看到秦先生送太太去了医院，怕被发现就没再往里跟了。”
  盛司越摆手打发了白特助。
  他靠在办公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数秒纠结之后，还是选择尊重姜寻，没有再让人查下去。
  不过，男人打了电话给她。
  铃声刚在耳边响起，就被那边挂断了。
  盛司越按揉眉心的动作顿住，疑心病有点控制不住的架势。
  所幸，两分钟后。
  姜寻回了电话过来，并主动说明情况：“刚才在我老板办公室，他跟我说昨天被判死刑的被告人提起上诉了，让我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他唇畔微勾：“太太，你每天接触的都是杀人犯么？”
  “那倒不是，不过律师嘛，遇见刑事案件正常，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杀人犯也不可避免。”
  “嗯。”
  她又问：“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话到嘴边，男人改了主意：“晚上回家再说吧。”
  “好。”
  “今天我去接你下班。”
  “好。”
  ……
  金科律所。
  姜寻挂了电话没有着急工作，而是打开了微博。
  本来是想着刷刷娱乐新闻八卦一下的，但没想到一打开热搜榜就看到了和许心雯有关的新闻。
  准确来说，是《白月光》相关。
  热搜挂了三个，分别是#许心雯#，#白月光#，#华盛娱乐#。
  随便打开一个，都是在讨论许心雯背后的金主是谁。
  还有自称华盛娱乐前员工的人爆料，许心雯是华盛总裁的前女友，也有声称许心雯前助理的人爆料，这部戏就是金主为许心雯量身打造的。
  点开评论。
  【白月光嘛，顾名思义，许就是那个金主的白月光。】
  【楼上说的有理，关键你们没看男主是谁吗？盛司锦哎，也是个新人，他姓盛，华盛也有盛，简直细思极恐。】
  【是不是金主不舍得许和其他人搭戏，专门安排自己的表弟什么的来演男主啊？他好爱！】
  【我是剧组工作人员，偷偷告诉你们，剧里所有吻戏都是借位！】
  【为什么网上没有一张华盛总裁的照片啊，长什么样我太好奇了啊啊啊……】
  【反正那个总裁很年轻，好像也是个花花公子呢。】
  【说不定就是因为对白月光爱而不得才变成花花公子的，瞬间更爱了有没有，这部剧追定了！】
  【剧有什么好追的，现实的cp才更好嗑啊！】
  现实的cp？
  许心雯和盛司越么？！
  姜寻撩了撩唇，默默退出评论区。
  她刷微博的瞬间，热搜已经冲到前十，第一更是被“许心雯”三个字霸占。
  直到下午，她看到#白月光定档#这个话题直接爆了，而定档日期就在明天，才明白一切都是剧方的宣传手段，上午试探，趁着讨论度最热的时候宣布定档，就算是为了八卦，也能吸引不少观众。
  挺会玩。
  下午五点半，姜寻出写字楼时，看到盛司越靠在黑色宾利上，单手放在西裤口袋里，安静地盯着她的方向，没看手机也没抽烟。
  等人都变得认真了。
  改变挺明显。
  她走了过去，冲他笑了笑：“等的久吗？”
  “刚到。”
  “嗯。”
  男人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后者弯身上车。
  回华盛名邸的路上，姜寻再次打开了微博，#嗑cp#冲上热搜，相关内容还是围绕许心雯和金主展开，偶尔会有几条其他艺人情侣的内容。
  她偏头，盯着驾驶座上男人的侧脸：“你平时刷微博吗？”
  后者答：“很少，怎么了？”
  “网上都在嗑你和许心雯的cp。”
  “什么意思？”
  女人不紧不慢地解释：“就是大家以为你对许小姐爱而不得，所以投资了白月光，为了不让许小姐和其他男人搭戏，还专门找了自己的弟弟演男主角，吻戏还都是借位，网友从细枝末节里找到了很多你和许小姐撒糖的证据，都觉得你对许小姐是真爱。”
  盛司越越听，脸就越黑。
  知道她话落，嗓音愠怒地丢下四个字：“胡说八道！”
  “我倒是觉得，还挺符合事实。”
  “盛太太，你不会又把这个锅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