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裂云山脉山顶。
  姜啸一袭白衣，静静地站着。
  宛若一尊神祇，浑身散发出光泽，神圣气息就像星河之光啧啧逸人。
  “姜公子……”
  不远处走来了一位青色身影。
  青小龙。
  裂云山脉的掌控者。
  只是此刻，他精神有些疲惫，再也不复当初的神采。
  甚至于，连片刻前酒席间的那个他，都不如。
  就像换了个人。
  老态龙钟，老气横起。
  鬓角白发如霜，脸上皱纹密布，瞬间老了上千年。
  甚至于，在他的身后还逸散出丝丝缕缕的死亡之气。
  病入膏肓。
  生命即将走入终点的那种枯木之人。
  “姜公子，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青小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么响亮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姜公子，是你老祖宗的好兄弟！”
  姜啸转过身来。
  双手扶住几乎颤抖的青小龙，“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姜公子！”
  “嘿……”
  青小龙皱纹满布的脸上，一个凄苦微笑。
  “即便我想，恐怕我也不能够了！”
  青小龙右手挥动。
  掌心中光芒闪烁之间，一件银白色的锦袍闪现。
  光泽之中，透露出犀利的杀伐味道。
  “这是我裂云山脉历代尊主穿戴的万鳞甲，有裂云山脉子弟临终之前拔出的护心鳞甲穿插而成。不仅坚硬无比，穿上他更能加持我们的战斗力，以生命为代价还能召唤龙祖之力！”
  “嗯……”
  姜啸不客气地接过了万鳞甲。
  “疾……”
  意念起动。
  一颗碗大的珠子映射而出。
  “这颗天心珠，凝聚了我们裂云山脉最强大的战斗力，也是历代尊主权利的象征！”
  姜啸还是不客气地，伸手接过了天心珠。
  来者不拒，一如既往的有便宜就占！
  “小龙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姜公子的谅解，但求看在老祖宗的份上，不要连累到裂云山脉。这纯粹就是小龙的一人之事，跟整个裂云山脉毫无任何关系，还请姜公子明察！”
  “我知道！”
  姜啸的心间很沉重。
  就连他的话，似乎也是那么地沉重不堪。
  “一千年前，我的生命即将走入终点！”
  青小龙说起了往事。
  “恰好那个时候，十狱门青冥门主找上了我，说可以延续我的生命，只要我为他办一件事，不仅可以延续我的生命，还能让我的修为更进一步。甚至可能，我可以活出第二世！”
  “种出你自己？”
  姜啸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了。
  “在一个月黑之夜，我趁四翼天使涅槃之际抓住她送给了门主，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要做花肥，以别人生命为代价延续我的生机。我尝到了甜头迷失了自我，先后又帮他抓住了几位圣子圣女，再然后我就拜在了青冥门门主门下，成了他的入室弟子，成了十狱门的真正一员！”
  “可是我如论如何没有想到，他们给我换的那颗七窍玲珑心，竟然是块黑色陨石！”
  说出了往事，青小龙的神情变得轻松多了。
  纵横交织的皱纹，也在刹那之间变得浅了许多。
  这么多年以来，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如释重负。
  获得了彻底解放。
  “这……”
  青小龙诧异到震惊。
  看到姜啸手中的那颗闪着光芒的心脏，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这是我被换走的那颗心脏？”
  青小龙激动得，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一会儿攥紧，一会儿松开。
  “一千年前你的心脏，只是衰落并没有濒临死亡！”
  姜啸说起了青小龙不知道的往事。
  “你的心脏看似濒临死亡，实际上是你的好兄弟青云剑，在你身上种下的一种蛊毒，使你看起来苍老无比，仿佛生命随时都能走入终点，其实他才是青冥门门主的入室弟子。而你只不过是个充数的，是他控制裂云山脉的棋子，进而把裂云山脉气运都进献给青冥门门主！”
  “云剑？”
  青小龙震惊的目光看着姜啸，“姜公子，你说一切都是云剑做的？他……难道……”
  青小龙眼中闪烁出了过往之事。
  他们两兄弟关系非常好，还是双胞胎兄弟。
  对他这个大哥，也是尊敬有加。
  只是后来，两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远。
  直到后来青小龙美人到手，他才知道他兄弟也喜欢他妻子。
  没几天，青云剑就离开了裂云山脉。
  再次出现的时候，青云剑就成了时空执法者，并且对于过往之事只字不提。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着。
  虽然不像以往那么亲密无间，但总算还能说上几句话，做对默默无语的兄弟。
  “仇恨可以让人泯灭良知，可以让人失去一切本心！”
  姜啸说道。
  语气还是那么地沉重。
  “嗤……”
  蓦然间，青小龙感到了心口撕裂的痛疼。
  姜啸手中的那颗心脏，随之也出现了一道裂缝。
  “嘿……”
  “你……”
  青小龙骇然的目光里，满是震惊。
  原本的姜啸，竟然在慢慢中变幻，变成了青云剑，变成了他的好兄弟。
  “云剑？你……到底是云剑，还是姜公子？”
  “我的好大哥，到现在了，你还是这么蠢吗？”
  青云剑目光森然。
  一步一步地走来。
  丝毫不带掩饰她的滔天狠意。
  “你看我像是那个所谓的姜啸吗？在我们喝的酒里，早就被我吓了蛊毒。别说他一个合体境了，就是陆地神仙也死个一万回了，现在的他早就死成一滩烂泥了，还怎么出现在这？”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青小龙满脸的悲痛。
  黯然得看着这个完全陌生到不认识的双胞胎弟弟，字字声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
  青云剑的杀气越来越浓烈了，“自从你抢了我的婉儿，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新婚的那天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我要让整个裂云山陪葬。老家伙偏心偏到家了，不仅让婉儿嫁给了你，还把整个裂云山脉都给了你，我要让他看看他的眼睛是多么地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