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道：“爷爷，你这招也太狠毒了吧！姜嫣不会气疯吧？”
  姜甜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最好是气疯……原主怨气值降了多少？”
  “已经降了30%。”
  “你说我如果把贺寻抢过来，姜嫣会不会气爆，原主怨气值会不会降得特别厉害。”
  小妖一脸我信你个鬼，“爷爷，咱能真诚点吗？馋贺寻身子就直说，别扯上原主的怨气。”
  姜甜瞪了它一眼，“咱能好好说话吗？”
  “我就是觉得贺寻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小妖道：“严格说来，他是原主的初恋，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
  原主的抑郁症特别折磨人，姜甜看书看到凌晨一点才睡着，睡了没一会儿，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那种油腻恶心流着哈拉子的脸，笑着向她靠近，嘴里说着刺耳的污言秽语。
  “你这骚样子跟你亲妈一模一样，特别的勾人。”
  “宝贝儿，我魂都叫你勾走了。”
  “宝贝儿，我会好好疼你的……”
  “宝贝儿，别反抗，我会让你爽的……”
  ……
  姜甜在梦里拼命挣扎，油腻恶心的感觉让她作呕。
  不知挣扎了多久，姜甜才从赵诚的魔爪下挣扎出来，画面一转，她手上握了把刀，沾了血，姜甜“啊！”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姜甜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画面像是很多年前劣质盗版影碟，抽象到不真实。
  偏偏在原主记忆里找不出这么一段。
  可能姜嫣发的照片太刺激人，所以才做了这么个荒唐的梦。
  姜甜走到阳台想抽根烟，没想到遇到了同样没睡的贺寻。
  两套房子的阳台并排连着，离得很近，近得能看清贺寻脸上的阴影和深邃的眸子。
  “好巧！”姜甜道。
  贺寻刚吸一口烟，微微颔首，沉沉地吐了个烟圈。
  “睡不着？”他问。
  姜甜点了根烟，学着他吐了个烟圈，看着青白的天空许久，静静道：“睡了一会儿，醒了。”
  不知出于哪种心态，她并没有提噩梦的事。
  “你呢？”姜甜问，“为什么不睡？”
  贺寻低头笑笑，淡淡道：“在想一些事情。”
  “哦~”姜甜挑眉，想起自己的恶作剧，不禁笑道：“在想怎么跟未婚妻解释吗？”
  她的话让贺寻有些意外，毕竟她亲了他，她居然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贺寻瞥了她许久，然后转脸看向天空。
  她变得不一样了。
  贺寻弯了弯唇，调笑道：“怎么跟我未婚妻解释……应该是你要想的事吧！”
  “毕竟……亲都亲了！”
  他后面的话声音有些小，姜甜愣愣的“啊？”了一声，蹙眉看向贺寻。
  只见他微微一笑，低头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你变了！”
  “？”
  他又恢复往日懒散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着，“从前，我不过是牵了个手，你就像推瘟神一样地把我推开。”
  “现在居然学会主动亲人了，还亲得这么……”贺寻撇嘴打量着姜甜，半天才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脸不红心不跳。”
  姜甜：“……”
  “这些年没少找男人练啊！”贺寻调侃道：“男朋友是不是都能绕海城一圈了？”
  姜甜笑笑，还击道：“你也不差啊！小姑娘都找到家里了。”
  说完又吸了一口烟，啧了啧，道：“姜嫣不行啊！连个男人都栓不住。”
  贺寻嗤笑一声，将烟头摁灭，道：“回去睡吧！不然明天该没精力应付你多个男朋友了。”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情绪，姜甜有点舍不得他离开，她抿了抿唇，眸光贴在他身上许久，终于在他开阳台门的瞬间开了口。
  “我睡不着，能陪我聊会儿吗？”
  贺寻开门的手一顿，侧头看向她，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姜甜解释，“我有抑郁症……所以……”
  “你懂的。”
  贺寻耸了耸肩，“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啊！
  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姜甜想了想，无奈地塌下肩，“别这么无情嘛！抑郁症又不会传染。”
  贺寻冷笑一声，无情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然后无情地拉开门进去了。
  姜甜叹了口气，心说走就走吧！迟早是要习惯晚上睡不着或醒很早的生活，还有心情如一潭死水的生活。
  姜甜补觉补到中午才醒，起床后又坐在到沙发上发呆，手机一遍一遍地响，她耷拉着眼皮瞟了一眼，不想接。
  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了敲门声。
  姜甜呆呆看着门出神了许久，直到小妖喊她：“爷爷，快去开门，再不开门人家要报警了。”
  “哦！”
  门一开，姜甜就被沈弈没来得及收回的敲门手砸中。
  “对不起！”沈弈焦急地道：“疼不疼？”
  姜甜反应了一下，木木的摇了摇头，“你有事儿？”
  “我哥想吃火锅，我送了食材过来，想叫你一起吃。”
  “谁知道你电话不接，敲门又不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姜甜道：“没事儿，刚才在发呆，要不是怕你报警我才懒得开门。”
  呃……
  沈弈尴尬了那么一秒，搓着手笑道：“我这不是怕姐姐饿着嘛！”
  连说‘不’的机会都没给姜甜，拉着人就上了对门。
  姜甜心说，虽然并不想吃火锅，看在他又帅又热情的份上，勉强去吧！
  他们进去的时候锅刚好煮开，贺寻正坐在椅子上刷手机，胳膊搭在椅背上，一只腿架在旁边椅子的横档上，另一只腿抖着，看着姜甜想往他嘴里递根牙签。
  妥妥的流氓既视感。
  流氓抬眸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往锅里放肉，慢悠悠道：“怎么这么久？不会是为了见我在家梳洗打扮吧？”
  不仅流氓，还不要脸。
  姜甜看了眼桌上的肉和菜，突然有了胃口，一边往锅里放肉，一边偏过脸问沈弈，“他这么说话，是不是经常被打？”
  沈弈瞥了眼贺寻，轻笑道：“我哥人挺好的，就是嘴欠了点。”
  见她不信，沈弈随手举了个例子，指着锅道：“我哥知道我去叫你，特地等我们来了才开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