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厉明决站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饿了吧？”
  “哥哥给你做饭，你洗个澡下楼吃饭。”
  姜甜：……
  直觉告诉姜甜，她哥很不对劲。
  “哥，冯玉娇跟你说什么了？”
  “上楼，吃了饭再聊。”
  “哦！”
  再下楼的时候，厉明决从厨房端了四个菜出来。
  厉明决穿着高定衬衫，套着姜甜买的粉色卡通围裙，袖子卷到小臂，看起来还是那么矜贵出尘。
  果然。
  帅哥是不受人间烟火影响的。
  “愣在那干吗？坐下吃饭”厉明决又从厨房端了汤出来。
  因为忙，厉明决已经很久没亲自下厨了，难得吃到姜甜本应该很开心。
  可是一想到林梦说的话，她瞬间就没了好心情。
  “哥！”
  “吃饭”厉明决看得出来姜甜有心事，怕谈起来就再没心情吃饭了。
  姜甜攥着筷子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妥协地扒起了饭。
  一顿饭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厉明决坐到姜甜旁边沙发上关掉电视。
  “什么？”
  “为什么打架？”
  “……”姜甜酝酿了一下，还是说不出口。
  “好！”厉明决换了个问法，“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姜甜愣了片刻，然后点头，“你……”
  “嗯？”
  “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啊？”
  “问这个干吗？”厉明决挑眉。
  “哥，你吧……长得帅又有钱，而且追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一直不交女朋友啊？”
  “……”这个问题他真没想过。
  “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啊？”虽然很艰难，姜甜还是说了出来。
  不喜欢女的？
  小姑娘家家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谁说的？”厉明决脸都快黑成铁了。
  “就……”姜甜抿了抿唇，“林梦说的，她说外面都这么传。”
  “说长得再好看的女人搭讪你，你都不理，说你不喜欢……女的。”
  “……”
  厉明决不喜欢女人身上奇奇怪怪的香水味，不喜欢她们聒噪，更不喜欢她们曲意迎合。
  这……有问题？
  姜甜见她哥一脸疑惑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被说中了吧？
  “哥！”姜甜坐直身体，“其实吧！如果你喜欢男的，我……也可以接受。”
  “只要你开心就好！”
  厉明决脸色更难看了。
  “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你的权利，跟别人没关系，你不用管别人说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妹妹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
  厉明决：……
  我谢谢你啊！
  “胡说什么呢？”厉明决屈指在她额上重重弹了一下，“我不喜欢男的。”
  “真的？”姜甜有些不信。
  毕竟她哥是个身体健康的二十多奔三的男人，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有点说不过去。
  就她们班的丑班长都交过三四个女朋友。
  何况她哥这么优秀的男人。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厉明决忍无可忍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所以你打架是因为你同学说我坏话？”
  姜甜：……
  您这反射弧还真够长的。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的问题，而不是我为什么打架的问题。”
  “厉明决同学，审题认真点行吗？”
  “鬼丫头！”厉明决又拍了一巴掌，“这是你跟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干嘛！我早晚给你打傻了”姜甜噘着嘴瞪他。
  “我看是已经傻了，都开始幻想你哥喜欢男人了。”
  “这么说……”姜甜笑得一脸暧昧，“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厉明决无奈道：“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你个小姑娘该管的吗？”
  小姑娘？
  姜甜瞪大了眼睛，“我已经十九了，马上就二十了，都能结婚生孩子了，什么小姑娘，我是大人了好吗？”
  总拿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厉明决：……
  结婚生孩子？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画面。
  在他的感觉里，姜甜还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的十岁小姑娘。
  怎么就能结婚生孩子了呢？
  想到这儿，他竟有些舍不得，想摁住她不让她这么快长大。
  心里想的是‘我妹妹是全天下最好的宝贝’嘴上说的却是，“结婚？你跟信结婚，谁瞎了眼愿意娶你？”
  “哥哥！”姜甜气得丢过去个抱枕，“我有那么差吗？”
  “我人美心善学习好，想娶我的人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厉明决挑着眉，一本正经道：“地球上的瞎子有这么多吗？”
  “厉明决！”
  好好的帅哥为什么长了个嘴。
  姜甜冲过去扑倒厉明决，像小时候一样挠着他腰上的痒痒肉。
  “有这么说妹妹的吗？是亲哥吗你？”
  不知厉明决是生气了还是小时候的把戏不顶用了，她明显感觉他身体僵直了一下，冷淡疏离地抓着她乱动的手推开她。
  “几岁了？”厉明决声音更冷，“还玩这个？”
  姜甜抿了抿唇，不服气地又扑过去闹他，“我几岁你不知道吗？”
  厉明决还愣在刚才不可名状的感觉里，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姜甜扑倒了。
  四目相对……
  女孩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好看的桃花眼弯出迷人的弧度，唇微微翘着……
  厉明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心跳乱了节奏。
  怦！怦怦！怦！……
  “哥，你怎么了？”姜甜见他表情不对，立即从他身上下来，蹲到旁边问他。
  厉明决轻咳一声收回心绪。
  “大姑娘了，能不能学得端庄一点。”
  “哥！”姜甜狐疑地看着她，“你不对劲。”
  “……”厉明决心跳漏了半拍，许久才回，“哪里不对劲？”
  怦！怦！……
  他喉咙干得又咳了两声。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姜甜道。
  厉明决：“？？？”
  “今天一直挑我毛病，说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赶出家门似的。”
  厉明决无语了片刻，“我赶你，你走吗？”
  姜甜坐到他身边，嘿嘿笑着，“不走！”
  “坐好！”厉明决推开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
  “哦！”姜甜坐好前还撇嘴斜了他一眼。
  “我有事要跟你谈！”
  “谈吧！”姜甜盘腿坐好随手拿了个抱枕搁到下巴底下。
  “需要给你安排心理医生吗？”他认真地问。
  “我不需要。”
  “你……”厉明决清了清嗓子，“你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
  姜甜：“？？？”
  “老师说你不跟同学来往。”
  “我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交朋友的”她一脸无所谓。
  这话怎么那么不像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厉明决狐疑地看着她。
  姜甜妥协，“哥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她有些无奈，“我不打扮、不交朋友是真的想好好学习。”
  “你一个人那么忙，我想学点东西，毕业之后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我不需要！”
  “你看你，忙得连女朋友都不交，都传出你不喜欢女人的谣言了，我再不想着帮你分担，郭妈妈还想不想喝到媳妇茶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她说这些，厉明决心头燃起一团无名之火。
  “公司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看着厉明决冷着脸上楼，姜甜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反思了一下，我是哪句话说错了吗？
  啧啧！
  男孩子长大了，心思可真不好猜。
  第二天一早，姜甜是被厉明决的敲门声吵醒的。
  厉明决不仅亲自给她做了早餐，还亲自送她上学。
  更恐怖的是，放学也是他亲自过来接的。
  车上。
  姜甜盯着她哥看了许久，她哥终于坐不住了，挑眉问，“看什么？”
  “哥，你居然亲自来接我放学？”
  “有什么问题吗？”
  姜甜撇了撇嘴，小声音嘀咕，“我怎么感觉跟家长看早恋一样，看得这么紧。”
  “你说什么？”
  “没什么！”姜甜看了下车窗外，“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这不是回家的路。
  “选吃饭，然后带你买几件衣服。”
  “郭妈妈刚给我买的衣服，为什么又要买？”
  厉明决挣扎了一下，“没有为什么。”
  没多久后姜甜就明白了。
  她哥是嫌她打扮得太土太给他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