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现在传单页上全是女装，别人还以为我这里是女装店呢。”
  陈晨确实有资格当这个模特，身高180，身材匀称，除了夏天晒得有点黑之外，别的都没什么问题。
  “好吧，好吧。”陈晨无奈同意，钻进试衣间里。
  有些拘谨的站在绿幕前，陈晨问：“这个姿势可以吗？”
  “你们高中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弯腰弓背的！长得那么高，看着像是一米六，给我挺直！自然点！”小姨批头盖脸的骂过来。
  对比给齐雨诗拍照时的轻声细语，小姨这时候严厉多了。
  “哦……”
  真的面对相机，陈晨才知道有多紧张，他前世也没什么面对镜头的经验，这一刻像是变回了一个稚嫩的大男孩。
  原先看齐雨诗被摆弄还幸灾乐祸，这会儿属于报应来了。
  齐雨诗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此时的她穿着吊带衫，扎着冲天辫，笑起来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精灵。
  然后由着小姨折腾了好一会儿，拍了五六组照片之后，徐玲玲忽然道：“再来最后一组照片，你两一起来。”
  齐雨诗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甚至直接原地呆住了。徐玲玲叹了口气，像搬稻草人的似的，把她连搬带拽到了陈晨身边，然后抓起她的手，放在了陈晨的肩膀上。
  手刚放上来，齐雨诗明显的一颤，陈晨隔着T恤都能感觉到她手心全是汗……
  “诗诗，保持住，茄子，好——”
  咔嚓一声，齐雨诗和陈晨的第一张合照，永远定格了下来。
  ……
  传单页最后被设计为正面男女合照，背面六张缩略图，四张女，两张男的形式。徐玲玲最后基于审美提了一些修改意见，敲定了最后的版本。
  陈晨娴熟的ps技术掩饰都掩饰不住，徐玲玲赞道：“可以啊，这传单发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是什么连锁店呢，太高级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才艺，以后我淘宝店开起来了，多帮我做图。”
  “主要是齐雨诗的功劳，身材太好。”陈晨瞥了一眼旁边又换回校服，放下头发的齐雨诗。原先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女，像是脱下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又回归了本来面目。
  陈晨本想买下第一套的白裙和凉鞋送给齐雨诗，结果对方好说歹说就是不要，也就暂时作罢了。陈晨打算让徐玲玲打包好，今天结束的时候以酬劳的形式，直接塞到她的手里。
  “那是，这几张图片拍出来像是网上下的，谁知道是出于我徐玲玲之手。”徐玲玲还捎带着夸了一下自己。
  ……
  陈晨和齐雨诗留在店里帮忙归类和陈列，两个小时后，徐玲玲很快就抱着一摞传单回来了。
  陈晨和齐雨诗一人一半，他领着齐雨诗到了学校南门的路口。
  这里人流比较密，附近还有三公里内唯一的菜市场，而去菜市场买菜的阿姨叔叔，大爷大妈是比较精准的客户，都是会瞅着便宜，一次性给孩子屯好几件衣服的类型。
  “限时清仓，一元T恤甩卖了！”
  “美女，帅哥，感兴趣拿张传单呗。”陈晨舞着传单，很快就以噱头吸引了不少人。
  一个拎着买菜筐的中年妇女：“一元的T恤，真的假的？”
  和她同行的好姐妹：“给我来一张传单！”
  看了传单内容，觉得上当的阿姨：“买到第四件才一块钱，这不骗人吗！”
  一旁的姐妹阴阳怪气：“害，商家促销的手段而已，怎么会亏本。”
  “算一算是不贵，粗制滥造的吧？”
  不少人仔细一看传单内容，很快就不乐意了，甚至有的人直接扔了传单就走，陈晨也不生气，把扔掉的传单再次捡了起来，一边对着路人解释：
  “您自己算嘛，买四件，这一件也只要三十块钱，不也便宜得很。”
  他还特意穿了传单页上的同款，把某阿姨的手往身上拉，“您摸摸这质量，是不是粗制滥造的货。”
  “是还可以的哦，行吧，我改天去店里看看。”阿姨摸了摸布料，把传单揣买菜的袋子里走了。
  “诶好，店不远，这边走到底就是，三四百米。”
  虽说陈晨嘴没停过，但发传单时候，和他有交流的依旧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拿了就跑。
  衣服这种东西，价格区间极大，但大家都有个性价比的概念，淑雅服装店本来面向学生的生意，比商场里要便宜一些，又有第四件一元，这种让人心痒痒的促销方案，这些拿了传单的人，只要最近有购衣需求，有很大的可能会转化成淑雅服装店的客流。而一旦到了店里，成交转化率根本不用发愁，陈晨对小姨有信心。
  对比陈晨吆喝得起劲，齐雨诗显得非常紧张，她从没干过发传单这种活儿，只是不断的往路人眼前递，但是饶是如此，很多路人看她是个姑娘，还是很给面子的接过了传单。
  “齐雨诗你就在这个十字路口，我跑远一点发。”陈晨又从齐雨诗手上分了一摞传单下来，跟她挥了挥手往另一个路口走去。
  齐雨诗有点呆呆的看着陈晨的背影，有点内疚。
  鼓起勇气，有样学样的喊了起来，“限时清仓，一元T恤甩卖~”
  但即便她再用力，也还是和正常人说话的音量差不了太多。而发传单的速度，也没有增加多少。
  就在她沮丧之际，忽然不远处走来了三个熟人。
  陈思怡、张嘉佳和高晨凯。
  张嘉佳跟在陈思怡和高晨凯的后面，落后个小半步，高晨凯和陈思怡不时说些什么，陈思怡神色有些看不清，但时不时的捂下嘴，看似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齐雨诗顿时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思怡，抓着一摞传单的手指有点发白。
  高晨凯第一个发现了齐雨诗。
  “哟，齐雨诗同学，又在干兼职啊，太辛苦了。”高晨凯“绅士”的从齐雨诗手里拿过一张传单，瞅了瞅。
  高晨凯扭头对陈思怡说道：“淑雅服装，这不是思怡你之前当模特的那家店吗？”